“非接触式深度观测协议”如同一道赦免令,虽未解除那最高优先级的“禁令”枷锁,却为沉寂五年的凌云世家撕开了一道透气的缝隙。机会稍纵即逝,必须抓住,但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
“悟道宫”内(已随核心转移至“方寸天”,沿用旧称),凌皓与众人定下了后续行动的基调:有限、可控、有价值、不触线。
“研究院主导,在前哨废墟边缘,重建一座小型的、开放式的‘规则观测塔’。”凌皓下达了第一条指令,“此塔不设防,不聚能,其唯一功能,便是以固定的频率和模式,向外释放一种经过设计的、蕴含我们‘活性序’基础特征的规则波动,并记录外界规则环境的反馈。这既是向‘观测派’提供它们想要的‘数据’,也是我们重新熟悉外界规则环境的窗口。”
“对外,只宣称是家族疗伤期间,为维持对圣阳环境的研究而设立的普通观测点。”凌千雪补充道,“由一两位表现中庸的金丹长老出面主持即可,避免引起过多关注。”
“凌战,挑选三支最精锐的‘深空小队’,以轮换驻守观测塔的名义,有限度地在外界活动。任务是熟悉环境,收集情报,但严禁任何形式的主动探索或与未知势力接触。一旦发现任何异常,立刻撤回‘方寸天’。”
“明白!”
“家族在苍玄界的产业,维持现状,暂不扩张。商会活动以收集基础物资和通用情报为主,停止一切可能与‘异序’技术相关的交易。”
计划周密而谨慎。家族如同一株在岩石缝隙中生长的植物,小心翼翼地探出根须,汲取着稀薄的空气与水分。
很快,一座风格简约、甚至有些朴素的白色石塔,在前哨废墟边缘拔地而起。一位名为凌谷、修为卡在金丹中期多年的旁系长老,带着几名筑基弟子入驻其中,每日按部就班地激活塔内的规则共鸣器,记录着枯燥的数据。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那么……无害。
轮换驻守的“深空小队”成员,也表现得如同最普通的家族护卫,除了气息比同阶修士更加凝练、眼神更加锐利之外,并无任何出格之处。他们沉默地巡逻,警惕地观察,将外界一丝一毫的变化通过隐秘渠道传回“方寸天”。
起初,联盟各派对此还抱有好奇与试探,但在发现凌云世家确实“安分守己”,只是进行一些基础研究后,便渐渐失去了兴趣,转而将精力投入到对新城的争夺与建设中。唯有玄冥宗等派系,因探索队全军覆没而元气大伤,对凌云世家这“幸运”躲过一劫的家族,暗中的嫉恨与猜疑更深,却也暂时无力发难。
“钢铁秩序”的脉冲扫描依旧定期降临。当扫描掠过那座观测塔时,其深度果然有所提升,但并未表现出任何攻击性或额外的警告,更像是一个严谨的科学家在记录实验数据。凌皓通过“方寸天”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冰冷的意志在观测塔上空停留的时间,远比其他区域要长。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观测派”的剧本进行。
然而,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这一日,轮值驻守观测塔的小队队长,正是当年在族内大比中大放异彩、如今已稳固在金丹后期的凌轩。他在一次例行巡逻中,于前哨新城外围的一处废弃矿坑边缘,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与常规圣阳能量或暗蚀残留截然不同的能量残留。这能量残留极其微弱,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季的、仿佛能侵蚀空间的“虚无”感。
凌轩心中警铃大作,未敢深入探查,立刻将坐标与样本(以留影玉记录)通过最高权限通道传回了“方寸天”。
“方寸天”内,凌雨对这份能量残留进行了紧急分析。结果令人不安——其能量属性,与当年“逻辑信使一号”传回的、关于“清道夫”抹除文明的影像中,那扩张的“绝对虚无”边缘的气息,有七分相似!
“是‘清道夫’!它们……在苍玄界附近出现过?还是……依旧在?”凌雨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玄冥宗探索队的覆灭,并非偶然,那片猩红标记区域,恐怕一直处于“清道夫”的监控甚至……常态化清理之下!
几乎同时,凌千雪也从隐秘渠道获知,不仅仅是黑水星域,苍玄界周边数个偏远星域,近百年间都有探险队或小型宗门离奇消失的记录,只是以往都被归咎于星海险境或内部争斗,未曾引起足够重视。
“‘清道夫’的活动范围,比我们想象的更广,也更隐蔽。”凌皓得出结论,“它们如同宇宙的清道夫,默默清理着一切不符合‘标准’的存在。玄冥宗只是不小心撞上了其中之一。”
“那我们的观测塔……”凌千雪担忧道。
“暂时安全。”凌皓目光深邃,“我们处于‘观测派’的协议保护下,只要不越线,‘清道夫’不会主动攻击我们这类‘注册在桉’的样本。但这份安全是相对的,一旦‘净化派’影响力压倒‘观测派’,或者我们的‘价值’被判定耗尽……”
未尽之语,所有人都明白。
“加快‘自衍棱镜’的批量制备与‘深空小队’的装备升级。”凌皓下令,“同时,研究院开始研究,如何利用观测塔释放的规则波动,反向探测和预警‘清道夫’的踪迹。我们需要一双眼睛,盯住这些黑暗中的猎手。”
机遇与危机并存。有限的自由之下,是更加汹涌的暗潮。
凌轩依旧每日带领小队在观测塔外巡逻,神情平静,眼神却愈发锐利,如同在雷区行走的哨兵。他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腰间一枚新配发的、暗金色的棱镜符牌,感受着其中内敛的力量。
微光在前,黑暗在后。家族在这狭窄的缝隙中,谨慎地迈出每一步,积蓄着力量,也警惕着随时可能从阴影中扑出的……致命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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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等级】:LV9(化神级)(获得有限活动空间,保持高度警惕)
【族长战力】:化神中期(“方寸天”持续稳固,感知愈发敏锐)
【元婴战力】:9人(于隐匿与有限活动中积累)
【金丹战力】:178人(新增3人突破,凌轩表现出色)
【筑基战力】:565人(稳定)
【财气储备】:0.5%(通过观测塔间接吸收逸散规则之力,微量增长)
【特殊资源】:“方寸天”(稳定),“自衍式秩序干扰棱镜”(小批量制备中)
【家族状态】:依托“观测协议”建立前哨观测塔,有限恢复对外活动。发现“清道夫”在苍玄界周边活动迹象,危机感未减。家族在有限自由下谨慎发展,加紧技术储备与战力提升,同时开始尝试预警“清道夫”。于微光中前行,暗潮潜动,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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