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夜宫,王座之间。
宽阔得足以容纳一支军队的大殿内,蓝染惣右介正姿态慵懒地斜倚在白色的王座上,单手托着下巴,平静地注视着面前那面由灵子构成的巨大监控屏幕。
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刚才那震撼人心的一幕——苍蓝的骑士高举圣剑,一道金色的光柱撕裂天幕,将古老的沙海之主连同其领域一同蒸发的全过程。
画面的每一个细节,都被清晰地捕捉并呈现出来。
站在王座之下的市丸银,依旧是那副眯着眼睛的狐狸笑脸,他用他那特有的、略带关西腔的调侃语气说道:“哎呀呀,真是吓了我一跳呢。五番队的新队长,居然还藏了这么一手不得了的杂耍,蓝染大人。”
“杂耍?”
蓝染惣右介的指尖,在光滑的王座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哒、哒”声。他脸上露出了浓厚的、仿佛发现了新玩具般的兴趣。
“不,银。这不是简单的力量,更不是什么杂耍。”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屏幕上夜月莲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眼神中闪烁着科学家看待完美实验素材时的狂热。
“这是‘传说’的具现化,是‘概念’的降临。一个能够承载并再现‘概念’的容器……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完美。”
蓝染的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他原本只是想看看,这件有趣的“素材”,在绝境中能爆发出怎样的潜力。却没想到,对方直接给了他一个如此巨大的惊喜。
一个人的灵魂,居然能同时承载如此多样的、高位阶的概念,并且将其完美地展现出来。这在蓝染数百年来的研究中,都是闻所未闻的。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蓝染轻声感叹,随即,他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投向了下方恭敬站立着的两位破面。
“去吧。”
他微笑着下达了命令,语气温和得像是在邀请朋友参加茶会。
“萨尔阿波罗,佐马利。去迎接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好好地‘招待’一下他们,让我看看,这位有趣的‘骑士王’,在耗尽了那华丽的一击之后,他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遵命,蓝染大人。”
第八十刃,萨尔阿波罗·格兰兹抚弄了一下自己粉色的短发,发出一声充满愉悦的轻笑,身影瞬间消失。
第七十刃,佐马利·路鲁则只是双手合十,低头行了一礼,沉默着,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
“蓝染大人,只派他们两个去,没问题吗?”市丸银问道,“对方可是有三位队长,其中还有更木和卯之花那两个怪物呢。”
“没关系。”蓝染的笑容依旧温和,“战斗的胜负并不重要。我只是想收集数据而已。而且……”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屏幕上,看着那个站在琉璃坑中央,看似平静,实则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身影。
“……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另一边,虚圈的白色沙漠之上。
刚刚经历了一场惊世骇俗战斗的死神部队,正在雏森桃和绫濑川弓亲的指挥下,迅速进行休整,并警戒着四周。
五番队的队员们自发地围成一个圈,将他们的队长保护在最中央。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狂热的崇拜。
而十一番队的队员们,则一改往日的散漫,一个个站得笔直,看向夜月莲的眼神中,充满了最纯粹的敬畏。在这个崇尚绝对力量的番队里,夜月莲用一记毁天灭地的大招,赢得了所有人发自内心的尊重。
就在此时,两股截然不同,却同样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十刃级灵压,如同两颗陨石,从天而降,重重地落在了死神部队的前方,激起漫天沙尘。
沙尘散去,两道身影显露出来。
其中一股灵压,充满了疯狂的求知欲和非人的冰冷。那感觉,就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疯狂科学家,正用冰冷的手术刀,审视着躺在实验台上的标本,思考着该从哪里下刀,才能最完美地将其分解。
而另一股灵压,则更加诡异。它充满了偏执、扭曲的“爱”与绝对的支配欲,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下,任何反抗与不从,都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光是感受着这股灵压,就让人生出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恶心与抗拒。
“哦呀~哦呀~”
一个留着粉色短发,戴着一副奇怪眼镜,脸上带着神经质笑容的男人,率先开口。他正是第八十刃,萨尔阿波罗·格兰兹。
他完全无视了更木剑八和卯之花烈这两位气息深不可测的队长,一双眼睛放着贪婪的光,死死地盯着被众人保护在中央的夜月莲。
他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用一种看待稀世珍宝的目光,痴迷地说道:
“多么完美的素材啊!真是太完美了!刚才那华丽的变身,那磅礴而又精密的灵子结构,简直就是神才能创造出的艺术品!”
他的声音越来越亢奋,甚至带上了一丝颤抖。
“我一定要得到你!一定要!把你从里到外,从灵魂到肉体,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灵子都彻底解析!然后,把你做成我此生最完美的收藏品,永生永世地陈列在我的实验室里!”
这番变态至极的宣言,让五番队的队员们勃然大怒,一个个都拔出了斩魄刀。
而另一位破面,第七十刃佐马利·路鲁,则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
他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双手合十,摆出祈祷的姿势。最令人不安的,是他那布满全身的、超过五十颗的复眼。
此刻,所有的眼睛,都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猩红色光芒,同样死死地锁定在夜月莲的身上。
他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是一种审视。
审视一个胆敢忤逆神明(蓝染)、必须被至高无上的“爱”所净化、所支配的异端。
面对两位气息诡异、精神状态明显不正常的十刃,队伍中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雏森桃握紧了手中的飞梅,挡在了夜月莲身前。
更木剑八则狞笑着,将那把满是豁口的斩魄刀扛在了肩上,独眼中满是嗜血的兴奋。
卯之花烈虽然依旧微笑着,但她周围的空气,已经冷冽得仿佛能将灵魂冻结。
夜月莲的内心,则是一片冰凉。
他现在灵力空虚,连站着都费劲,更别提战斗了。而眼前的两个敌人,萨尔阿波罗是能力最诡异、最难缠的科学家型角色,佐马利的能力“爱”,更是堪称规则系的无解之招。
‘麻烦大了……’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分析着眼下的局势。
硬拼,绝对是下下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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