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公馆的客厅里,落地灯的暖光漫过地毯,在茶几上投下一圈柔软的光晕。澜澜已经睡熟,小脸上还带着白天玩恐龙拼图时的笑意,沈知意却坐在沙发上,手指反复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杯壁,杯里的蜂蜜水早已凉透 —— 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快一个小时,面前摊着的手机屏幕上,是顾清许发来的消息:“陆振邦的‘老同学’手里有你五年前的照片,可能会借此做文章,你和寒舟最好有个准备。”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沈知意猛地抬头,看到陆寒舟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夜凉的气息。他今天去了陆氏郊区的工厂,检查智慧城市设备的生产进度,回来得比平时晚了些,眼下带着淡淡的疲惫,可看到她时,还是习惯性地弯了弯嘴角:“怎么还没睡?等我呢?”
沈知意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去接他的外套,只是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寒舟,我有话想跟你说。”
陆寒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 她的肩膀微微绷紧,眼神里藏着他从未见过的慌乱,连指尖都在轻轻发抖。他放下公文包,在她身边坐下,没有急着追问,只是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走进厨房重新倒了杯温热的蜂蜜水,递到她手里:“先喝点热的,慢慢说,不急。”
温热的杯子贴着掌心,沈知意的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五年前一个人扛过怀孕的辛苦,创业的艰难,被苏家抹黑时也没掉过几滴泪,可此刻面对陆寒舟温柔的眼神,那些被她强行压在心底的委屈和恐惧,却像决堤的洪水,再也忍不住了。
“寒舟,” 她吸了吸鼻子,双手紧紧握着杯子,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陆振邦在查我五年前的事,他找了一个自称是我‘老同学’的人,手里有…… 有我当年的照片。我不想你从别人嘴里听到那些事,我想自己告诉你。”
陆寒舟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早就从顾清许那里知道了陆振邦的动作,却没想到沈知意会主动提起。他握住她冰凉的手,语气坚定却温和:“我听着,不管是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再睁开眼时,眼底的慌乱少了些,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坦诚:“五年前,沈家的生意出了大问题,欠了好多钱,我爸妈天天被催债的人堵门,我堂姐沈曼妮说,只要能嫁给你,陆氏就能帮沈家还债。”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在回忆一段不愿触碰的伤疤:“我堂姐长得漂亮,又会说话,可她怕你看不上她,就跟我爸妈说,让我先去接近你,帮她打听你的喜好,帮她创造机会。我爸妈逼我,说‘你要是不帮你姐姐,沈家就完了,我们也没脸活下去了’。”
陆寒舟的手指猛地攥紧,他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 一个刚毕业的女孩,面对家族的压力,一边是父母的哀求,一边是自己的底线,该有多为难。他没有打断她,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一开始不同意,” 沈知意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温热的杯子上,“我跟他们说,感情不能勉强,可我爸妈跪在我面前,说我要是不答应,他们就去跳江。我没办法,只能答应了。”
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愧疚:“第一次见你,是在南城的设计展上,我堂姐让我假装是你的粉丝,跟你要签名,其实是想让我看看你对什么样的女生感兴趣。后来她又让我去你常去的咖啡馆‘偶遇’,帮她送你喜欢的雪茄…… 我每一次‘接近’你,都是被他们安排好的,我像个提线木偶,连笑都要练习好多次。”
陆寒舟的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想起五年前的那个设计展,确实有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跟他要签名,女孩的眼睛很亮,却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紧张,他当时只觉得这个女孩很可爱,却没想到她背后藏着这么多无奈。
“后来呢?” 他轻声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
“后来我发现我怀孕了。” 沈知意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我堂姐知道后,跟我爸妈说,让我把孩子打了,说‘一个没有名分的孩子,只会拖累沈家’。我爸妈也劝我,说‘你还年轻,以后还能嫁个好人家’。可我摸到肚子里的小生命时,我就想,这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放弃他。”
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像是在感受当年澜澜的存在:“我跟他们吵翻了,我说我不会打了孩子,也不会再帮我堂姐接近你。我爸妈很生气,说要跟我断绝关系,把我赶出了家门。我当时手里只有几千块钱,租了一个十几平米的小房子,冬天没有暖气,我就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摸着肚子跟澜澜说话,说‘宝宝别怕,妈妈会保护你’。”
那段日子的艰难,她只用了几句话带过,可陆寒舟却能想象到 —— 一个怀孕的女孩,被家人抛弃,住在冰冷的小房子里,没有收入,没有依靠,每天都在担心能不能养活肚子里的孩子。他想起澜澜小时候的照片,沈知意抱着他,笑得很开心,可眼底的疲惫却藏不住,原来那些笑容背后,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辛苦。
“我创业的时候,经常背着澜澜去见客户,” 沈知意继续说,声音渐渐平静了些,却带着更深的脆弱,“有一次客户临时改了时间,我来不及找保姆,就把澜澜放在婴儿车里,推到客户公司楼下,自己上去谈。等我下来的时候,澜澜在婴儿车里睡着了,小脸冻得通红,手里还攥着一个咬了一半的馒头。我抱着他,在路边哭了好久,觉得自己特别没用,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她低下头,声音里满是自我怀疑:“寒舟,我知道我当年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虽然不是我自愿的,可我还是骗了你。我一直不敢告诉你这些事,我怕你觉得我是个有心机的女人,怕你觉得澜澜的存在也是一个‘阴谋’,怕你…… 不要我们。”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来的。这些年,她一直活在这样的恐惧里,害怕自己的过去会毁掉现在的幸福,害怕陆寒舟知道真相后会离开她和澜澜。
陆寒舟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能听到她压抑的哭声,心里的心疼和愤怒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 心疼她的遭遇,愤怒沈家的无情,愤怒自己没有早点遇到她,没有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保护她。
“傻丫头,”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我怎么会不要你们?我爱的是你,是那个一个人带着澜澜创业,遇到困难不放弃的你;是那个为了老年区的老人调整设备按钮,为了儿童区的孩子加防撞条的你;是那个现在在我怀里哭,像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孩的你。”
他轻轻擦去她的眼泪,眼神里满是坚定:“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是沈家逼你,是沈曼妮算计你,你只是一个受害者。你没有骗我,你只是把自己的伤疤藏了起来,怕我看到会心疼。知意,我要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把这些事告诉我,谢谢你愿意让我看到你的脆弱。”
沈知意靠在他怀里,哭得更凶了,却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感动。她一直以为自己需要独自扛下所有,却没想到陆寒舟会这么理解她,这么包容她。原来坦诚不是会失去,而是会得到更多的爱和支持。
“寒舟,”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真的不介意吗?介意我当年的‘接近’有目的,介意我没有早点告诉你?”
“不介意。” 陆寒舟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我只介意你一个人扛了这么久,介意我没有早点遇到你,没有帮你分担。知意,以后再也不要一个人硬撑了,不管是过去的事,还是未来的事,我们都一起面对。陆振邦想拿过去的事做文章,我就陪他玩到底,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伤害澜澜,伤害我们的家。”
沈知意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的不安和恐惧渐渐消失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一个人了。她有陆寒舟,有一个愿意倾听她的脆弱,愿意陪她面对风雨的爱人;她有澜澜,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她有一个家,一个充满爱和温暖的家。
陆寒舟抱着她,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好了,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我们去休息,明天还要送澜澜去幼儿园呢。”
沈知意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走进卧室。躺在床上,她靠在陆寒舟的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心里觉得无比踏实。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像是一层温柔的铠甲。
“寒舟,” 她轻声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陆寒舟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
“谢谢你爱我,也爱我的过去。” 沈知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陆寒舟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不仅爱你的过去,还爱你的现在,更爱我们的未来。”
窗外的夜色渐深,卧室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沈知意知道,陆振邦的威胁还在,未来的路还会有挑战,但她不再害怕了。因为她有陆寒舟,有一个愿意和她一起面对所有风雨的爱人;因为他们的感情,在坦诚和理解中变得更加坚固,再也不会被轻易打败。
而此刻的陆氏老宅,陆振邦还不知道沈知意已经向陆寒舟坦白了一切。他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那个 “老同学” 发来的照片 —— 照片上,沈知意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设计展的签名台前,手里拿着笔,正在给陆寒舟签名,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紧张。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心里想着:“沈知意,陆寒舟,你们等着吧,我很快就会让你们身败名裂!”
他不知道,他所谓的 “证据”,不仅不会打败他们,反而会让他们的感情更加坚定。他更不知道,自己的阴谋,很快就会被陆寒舟和沈知意联手粉碎,而他自己,也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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