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鳍鲨群？”阿图卡酋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是一种混合着愤怒与无力的表情。他猛地攥紧了手中的骨矛，指节发白。
周围的岛民们也骚动起来，恐慌和担忧写在每个人脸上。显然，这“铁鳍鲨群”是让他们极为头痛的威胁。
凌曜心头一跳，敏锐地嗅到了转机！
【表现的机会来了！】
【不就是几条鲨鱼吗？正好让小爷我活动活动筋骨！】
他立刻挺起胸膛，脸上摆出“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正直表情，对着阿图卡朗声道：“阿图卡酋长！看来你们遇到了麻烦？我们或许可以帮忙！”
阿图卡锐利的目光扫过来，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你们？”
“没错！”凌曜拍着胸脯（差点把自己拍咳嗽），“别看我们这样，对付几条鲨鱼还是没问题的！就当是…我们补充物资的报酬，如何？”
阿图卡沉默了片刻，时间紧迫，由不得他多做犹豫。他深深看了凌曜一眼，又瞥了一眼苏婉那尚未完全散去生命光芒的指尖，终于咬牙道：“好！如果你们真能帮我们解决鲨群，怒涛岛会提供你们需要的淡水和食物！但若是耍花样…”他晃了晃手中的骨矛，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放心！包在我们身上！”凌曜大包大揽。
【搞定！第一步，混个脸熟！】
情况紧急，阿图卡立刻点了十余名最强壮的战士，连同凌曜四人，分乘两艘岛民特有的、狭长而迅捷的突击独木舟，朝着西边海域疾驰而去。
老杰克和破浪号则被暂时留在码头，由其他岛民“照看”。
海上风浪依旧不小，但岛民战士们划桨的技术极其高超，独木舟如同利箭般破浪前行。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前方的战况。
三艘稍大一些的捕鱼船被二十多条巨大的鲨鱼团团围住！这些鲨鱼体型远超寻常，背鳍如同黑色的铁片，锋利无比，疯狂地撞击着船体，张开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试图将船上的人拖下水！船上的岛民们奋力用鱼叉和船桨抵抗，但已有两人受伤，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海水，更加刺激了鲨群的凶性。
“是变异的铁鳍鲨！比平常更难对付！”一个岛民战士吼道。
阿图卡脸色更加难看，举起骨矛就要带头冲锋。
“等等！”凌曜拦住他，看向云枫和墨，“老规矩，云枫清场，老墨压阵！苏婉准备治疗！”
云枫冷哼一声，虽然规则被封印大半，但对付这些纯物理系的海洋生物，他依旧有办法。他站在颠簸的船头，双手虚握，体内那仅能调动的一丝寂灭之力被压缩到极致，化作数十道细如牛毛的灰白色射线，精准地射向那些最为凶悍的铁鳍鲨！
嗤嗤嗤——！
被寂灭射线命中的鲨鱼，身体并没有出现明显伤口，但动作瞬间僵直，眼中的凶光熄灭，仿佛体内的生机被瞬间抽离，直挺挺地沉入海中！
墨则守护在独木舟周围，虽然没有规则之力加持，但他本身的武技和经验依旧惊人。他手持短刃，身形如电，任何试图靠近独木舟的鲨鱼都会被他一击逼退，或者直接被划开坚韧的鱼皮！
凌曜也没闲着，他瞅准一条从水下偷袭的鲨鱼，【混沌·源初】规则运转，不是攻击，而是干扰！一股混乱的波动顺着海水传递过去，那鲨鱼仿佛突然失去了方向感，在原地晕头转向地打起了转，然后莫名其妙地撞在了同伴身上，引发了一阵混乱。
苏婉则站在船尾，翠绿色的光芒如同温暖的雨丝，洒向那三艘捕鱼船。受伤岛民的流血迅速止住，疲惫的身体也恢复了些许力气。
在四人（主要是云枫和墨）的强力介入下，凶悍的铁鳍鲨群很快被击溃，丢下十几具尸体，仓皇逃窜。
捕鱼船上的岛民们劫后余生，看着凌曜等人的目光充满了感激和难以置信。
阿图卡看着这一幕，紧握的骨矛缓缓垂下，眼中的冰霜融化了些许，但依旧复杂。
返回怒涛岛的路上，气氛缓和了很多。获救的岛民们对凌曜四人态度恭敬，甚至带着一丝崇拜。
回到码头，阿图卡遵守承诺，让人送来了充足的淡水和一些风干的鱼肉、岛上的块茎食物。
“感谢你们的帮助。”阿图卡的语气依旧算不上热情，但至少不再充满敌意，“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整一晚，明天必须离开。”
凌曜却没有急着答应。他啃着味道寡淡但能填饱肚子的鱼干，凑到阿图卡身边，故作随意地问道：“阿图卡酋长，我看你们这日子…不太好过啊？又是风暴，又是变异鲨鱼的。”
阿图卡看着远处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的“风暴之眼”方向，眼神黯淡下来，叹了口气：“海神发怒了。”
“海神？”
“嗯。”阿图卡的声音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沉重，“从半年前开始，‘海神之怒’就变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可怕。出海的渔船十有八九回不来，渔获锐减。就连近海，也出现了越来越多像铁鳍鲨这样变异凶暴的海兽。”
他指着岛屿周围贫瘠的土地：“庄稼也长不好，储存的食物快吃完了。再这样下去…”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你们没想过办法？”凌曜引导着话题。
“办法？”阿图卡苦笑一声，带着一丝嘲弄，“祭祀、祈祷…我们都试过了。但海神的怒火并未平息。长老们说，这是对贪婪外来者的诅咒，是他们觊觎海神宝藏的行为，惹怒了海神，连累了我们所有人。”
【好家伙，甩锅大会开到海上来了。】凌曜心里吐槽，脸上却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我懂！太懂了！”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不瞒你说，酋长，我们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阿图卡疑惑地看着他。
凌曜开始他的表演（忽悠）：“就在大陆上，有个叫翡翠城的地方，原本鸟语花香，人人安居乐业。结果呢？他们那个大德鲁伊，不知道怎么搞的，弄到了一块…呃，蕴含特殊力量的碎片，结果力量失控，把整座城的人都变成了半人半植物的怪物！差点就全完了！”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了翡翠城的惨状，以及他们如何如何艰难地解决了危机（过程自然经过了一番艺术加工）。
阿图卡听得眉头紧锁，眼神变幻不定。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里的风暴，也不是海神发怒，而是…那种‘碎片’的力量失控？”
“很有可能！”凌曜一拍大腿，“你看啊，风暴是不是毫无规律，威力还越来越大？海兽是不是变得异常狂暴？这根本不像是有意识的神罚，更像是一种…纯粹力量的暴走！我们管这叫‘规则失控’！”
他指着风暴之眼的方向：“那里面，很可能就有一块类似的力量碎片，现在它不稳定，所以影响了整片海域！这根本不是诅咒，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阿图卡沉默了，他古铜色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深深的迷茫和动摇。祖辈相传的信仰，与眼前这外来者描述的、听起来更符合逻辑的“规则失控”理论，在他脑海中激烈交锋。
如果真是神罚，为何祈祷无用？如果真是问题…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世世代代承受的苦难，本可以避免？甚至…有可能被解决？
他看着凌曜，眼神极其复杂：“你们…就是为了那个‘碎片’而来的？”
凌曜坦然承认：“没错！我们的目标就是解决这种不稳定的力量源头，防止它造成更大的破坏！翡翠城是一个例子，我们不想看到怒涛岛，或者更远的地方，变成第二个翡翠城！”
他这话半真半假，但听起来正义凛然。
阿图卡久久不语，只是望着那永恒风暴的方向，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海神的诅咒，还是失控的规则？
这个来自陆地的年轻制卡师（自称）的话，如同一块投入死水潭的石头，在他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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