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裔部落的祭祀仪式,比凌曜想象的要...热闹。
篝火在冰谷中央熊熊燃烧,族人们围成圈,唱着古老的歌谣。几个戴着兽骨面具的祭司在跳一种奇怪的舞蹈,动作僵硬得像是在驱魔。
“你确定要现在动手?”云枫压低声音,脸色不太好看。
凌曜躲在阴影里,眼睛死死盯着祭坛中央的冰晶——那是冰裔从永恒碎片所在处请来的“圣物”,据说蕴含着圣灵的力量。
“最佳时机!”凌曜兴奋地搓手,“他们注意力都在仪式上,正好方便我们‘借’点力量。”
墨冷静地观察着四周:“仪式会放大永恒碎片的波动,确实是个机会。但风险也更大。”
苏婉紧张地捏着衣角:“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凌曜咧嘴一笑:“那就说我们在进行一种新型的...祈福仪式!”
众人:“......”
仪式进行到高潮,祭司开始将各种祭品投入火中。随着祭品燃烧,祭坛上的冰晶果然亮了起来,散发出比平时更强烈的白光。
“就是现在!”凌曜低喝。
四人迅速就位。
云枫第一个出手。毁灭之力凝成一道暗红色的细线,精准地刺向冰晶。不是要破坏它,而是在表面打开一个微小的缺口。
“嗤——”冰晶表面出现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孔。
几乎同时,墨的守护之力笼罩住凌曜,形成一个稳定的力场。苏婉的生命之力则像润滑剂一样,在凌曜体内流转,安抚着躁动的规则。
凌曜深吸一口气,再次施展【规则编织】。
这次他熟练了许多。银色的网悄无声息地延伸,精准地穿过那个小孔,开始“窃取”永恒之力。
过程比上次顺利。在祭祀仪式的加持下,永恒之力更加活跃,也更容易被“借”到。
丝丝缕缕的白光顺着银网流入凌曜体内。这一次,他体内的规则之力没有激烈反抗,而是在永恒之力的调和下,缓缓形成一个脆弱的平衡。
“有效!”苏婉惊喜地发现,凌曜苍白的脸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
云枫维持着毁灭细线,额角渗出冷汗:“快点!我撑不了多久!”
墨的守护屏障微微波动,显然也在承受巨大压力。
凌曜集中精神,加快速度。银网像贪婪的触手,更深入地探入冰晶...
突然,异变发生!
一个正在跳舞的祭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动作一顿,疑惑地看向祭坛。
“不好!”墨低喝。
凌曜当机立断,猛地收回银网!
就在银网离开的瞬间,冰晶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整个祭坛剧烈震动,篝火瞬间熄灭!
“圣灵发怒了!”不知谁喊了一声,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四人趁机溜回阴影处。
凌曜靠在冰壁上,大口喘气。他感受着体内暂时稳定的规则之力,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成、成功了...”
云枫抹了把汗:“下次这种玩命的事别叫我。”
墨观察着混乱的祭祀现场:“他们好像以为这是神迹...”
确实,短暂的混乱后,冰裔们纷纷跪倒在地,对着发光的冰晶顶礼膜拜。长老激动得老泪纵横,声称这是圣灵多年未现的神迹。
凌曜看着这一幕,表情古怪:“我们这算不算是...帮他们完成了仪式?”
苏婉忍不住笑了:“好像是的...”
趁着冰裔们沉浸在“神迹”的喜悦中,四人悄悄返回冰屋。
一进屋,凌曜就瘫倒在兽皮上,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感觉怎么样?”墨问。
凌曜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稳定的四色光球。虽然依旧微弱,但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时可能爆炸。
“暂时死不了。”他咧嘴一笑,“就是有点...虚。”
云枫冷哼:“偷东西当然累。”
凌曜不满:“这叫借!读书人的事,能叫偷吗?”
他试着站起来,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但至少不需要人扶了。
“看!”他得意地在屋里走了两圈,“又能活蹦乱跳了!”
苏婉开心地拿出干粮:“庆祝一下?”
四人围坐在一起,分享着简单的食物。虽然只是些鱼干和硬邦邦的面饼,但气氛难得的轻松。
凌曜咬了口面饼,含糊不清地说:“等小爷我完全恢复了,请你们吃大餐!”
云枫挑眉:“你有钱?”
凌曜理直气壮:“可以先欠着!”
众人:“......”
饭后,凌曜开始研究新获得的力量。他发现,在永恒之力的调和下,自己对规则编织的掌控更加精准了。
他试着制作一张简单的【火焰卡】,结果卡牌成型时,火焰竟然变成了稳定的白色,散发着永恒的气息。
“哇哦!”凌曜眼睛发亮,“这算是...升级了?”
墨检查着卡牌,神色惊讶:“确实融入了永恒的特性。虽然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凌曜顿时来了兴致,又尝试制作其他卡牌。【冰冻卡】的效果变得更加持久,【治疗卡】带着一丝不朽的特性,连最普通的【照明卡】都亮得像是永远不会熄灭。
“发财了发财了!”凌曜抱着那一叠“升级版”卡牌,笑得见牙不见眼。
云枫忍不住提醒:“别得意忘形。这只是暂时的。”
凌曜摆手:“安啦!等这招练熟了,咱们天天去‘借’!”
苏婉担忧道:“可是长老说...”
“放心!”凌曜拍胸脯,“我有分寸!每次只借一点点,不会惊动下面那个大家伙的。”
话是这么说,但看他那兴奋的样子,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夜深了,其他三人都已睡下。
凌曜却毫无睡意,借着窗外永恒碎片散发的微光,继续研究他的新能力。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规则之力虽然暂时平衡,但依旧脆弱。就像用胶水粘起来的瓷器,看着完整,一碰就可能碎。
但至少...
他看向熟睡的队友们。
至少现在,他有了继续前进的资本。
有了保护他们的力量。
虽然这力量是“借”来的。
但凌曜觉得,借来的力量,也是力量。
能用就行。
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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