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城南门,人流如织,
武吉扛着沉甸甸的一担柴火,哼哧哼哧地往西岐城里赶,想着赶紧卖了柴给老娘买点好吃的。刚到南门口,前面突然一阵喧哗!
“肃静!千岁驾到!闪开!都闪开!” 只见文王姬昌的车驾浩浩荡荡正要出城,去新建的灵台搞什么“占卜灾祥”的仪式。文武官员簇拥着,两边是盔甲锃亮的御林军,凶神恶煞地吼着清道。
南门本来就挤,这下更是堵得水泄不通。武吉扛着柴火夹在人群里,艰难地往前挪。路实在太窄了,他想换个肩膀扛柴,稍微动了一下身子。就这一动,坏事了!
那担柴的两头包铁的扁担一头猛地往下一坠!另一头翘起的尖担,借着惯性,“呼”地一下就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砸在守城门的一个士兵——王相——的太阳穴上!
“噗嗤!” 一声闷响!力道之大,直接把王相头盔都打歪了!王相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就倒了下去,鲜血瞬间从耳朵里流了出来,眼见着就没了气息!
“杀人啦!樵夫打死门军啦!” 人群瞬间炸锅!两边的御林军反应极快,“哗啦”一下就把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武吉死死按在了地上!柴火撒了一地。
武吉吓傻了,脸白得像纸一样,脑子里嗡嗡的:闯大祸了!真被那河边钓鱼的怪老头说中了?!他拼命想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换了下肩膀……”
御林军根本不理他,揪着他就拖到了文王的马车前。
车驾停下。文王在马上看着被按跪在地的武吉,眉头微皱:“怎么回事?此人是谁?为何打死王相?”
旁边立刻有官员回禀:“启禀大王千岁!就是这个樵夫,不知何故,突然用扁担打死了守门军士王相!”
文王目光落在惊慌失措的武吉身上:“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如此大胆,打死王相?”
武吉吓得浑身发抖,带着哭腔喊:“大王!小人冤枉啊!小人叫武吉,就是本地良民!刚才是因为大王车驾过来,路太窄了,小人扛柴换了下肩膀,不小心扁担滑落,才……才误伤了王相军爷啊!小人真不是存心的!大王明鉴啊!”
文王听完,沉吟了片刻。人命关天,即使是无心之失,律法如山。“武吉打死王相,按律当抵命。” 文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接下来的一幕,让周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也让武吉彻底懵了!
只见文王没有下令把他押入大牢,而是让人拿来一根木桩,亲自用佩剑在城门口结实的土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然后,把那根木桩往圆圈中间猛地一插!
“武吉禁于此圈之内!此木即为狱吏!擅出者,罪加一等!” 文王下令道。这就是西岐特有的“画地为牢”!靠着文王能掐会算先天八卦推演的本事,祸福无差,在西岐这地界上,没人敢跑!为啥?因为你跑了,文王掐指一算就能把你算出来在哪儿,抓回来直接加倍判刑!所以,老百姓都老实得很,画个圈当牢房,也没人敢越雷池一步。在其他地方东、南、北,甚至朝歌,可都是实打实的大牢铁窗!
文王安排好,留下士兵看守,便继续带着人马往灵台去了。留下武吉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那个石灰画的圆圈里,旁边戳着根象征狱吏的木头桩子,成了西岐南门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武吉在圈里一蹲就是三天!又渴又饿,风吹日晒,这些都还能忍。最让他心如刀绞的是——家里的老娘!
“娘啊!娘!儿子不孝啊!” 武吉越想越绝望,眼泪鼻涕一起流,“娘她老人家七十多了,就我这一个儿子!没兄弟,没媳妇,孤零零一个人在家!她肯定天天倚着大门盼我回去啊!她哪知道我蹲在这鬼圈子里,摊上了人命官司,马上就要死了啊!我死了,娘怎么办?谁给她送终?谁给她一口饭吃?怕不是要饿死在路边烂沟里啊!儿子养大了却是个祸害,害得老娘也要跟着送命……呜呜呜……” 武吉越想越伤心,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引得路人纷纷围观。
也是武吉命不该绝。这天,西岐的重臣散宜生正好打南门路过。听见这凄惨的哭声,又看到那画地为牢的奇景,散宜生停下了脚步。他认得武吉:“咦?这不是前几日打死门军王相的那个樵夫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哭个什么劲儿?”
武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扑通一声跪在圈里,对着散宜生磕头如捣蒜:“大人!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打死王相军爷,纯属意外,小人认命,不敢埋怨!可……可小人家里还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娘啊!小人就这一个儿子,老娘没兄弟依靠,也没儿媳照料,一个人孤苦伶仃!小人要是死了,老娘她……她可怎么活啊!不是饿死冻死,就是死在路边没人收尸啊!小人一想到老娘凄惨的下场,这心里就像刀割一样疼啊!实在忍不住才哭的……惊扰了大人,小人罪该万死!求大人恕罪啊!” 武吉哭诉得情真意切,句句戳心窝子。
散宜生静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他是个明白人,心里盘算开了:武吉这事,性质确实不一样。这不是打架斗殴故意杀人,纯粹是扛柴走路失误,意外伤人致死。按道理,够不上死罪吧?更别说他家里还有个无依无靠等着他养老送终的老娘了!
散宜生心里有了主意,对武吉说:“行了,武吉,别哭了。我这就进宫替你向大王求个情。放你回家一趟,给你娘准备好养老送终的钱粮、棺材寿衣。你把这些后事都安排妥当了,秋后……再来服法抵命。” 这已经是散宜生能想到的、在法理人情间最好的平衡了。
武吉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咚咚咚又使劲磕了几个响头:“谢大人!谢大人的大恩大德啊!小人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散宜生没耽搁,转身就奔王宫去了。进了偏殿,等文王朝贺完毕,散宜生立刻上前行礼:“大王,臣有事启奏。”
“何事?” 文王问道。
散宜生便把在南门所见所闻,武吉的家境、误伤的性质、以及他那七十多岁无人奉养的老娘,一五一十,条理清晰地禀报给了文王。最后说道:“大王,王相死于意外,并非武吉故意行凶。如今武吉的老娘孤苦无依,尚不知儿子闯下大祸将死。臣愚见,不如恩准放武吉暂时回家,让他把老娘的养老钱、身后事安排妥当。事毕,再让他回来领罪伏法。请大王定夺。”
文王姬昌素来以仁德着称,听散宜生这么一说,句句在理,也动了恻隐之心。人命是误伤,孝道也要顾及。“嗯,爱卿所言有理。准奏!速速传令,放武吉回家去吧!”
喜欢那些年我们追过的神仙之大话封神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那些年我们追过的神仙之大话封神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