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尖锐的利齿撕裂血肉的声音,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然而,那致命的一咬,并未落在林凡的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冷的剑光,带着决绝的意味,从侧方呼啸而至!铛!长剑精准地撞在那巨型蜈蚣的獠牙上,爆发出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
冷月心拼尽最后一丝灵力掷出的长剑,被那股巨力直接崩飞,剑身哀鸣着倒插进远处的泥土里。
与此同时,一道火红的魅影闪过,苏媚然身后仅剩的狐尾如钢鞭般甩出,卷起一道最后的妖火,狠狠抽在蜈蚣怪物的侧脸!
啪!
妖火炸开,却只在那坚硬的甲壳上留下一片焦黑。蜈蚣怪物吃痛,巨大的头颅猛地一甩,狐尾被轻易拍飞,苏媚然发出一声痛哼,整个人倒飞出去,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但这电光火石间的两次舍命干扰,终究为林凡争取到了那要命的半秒钟。
他身体以一个凡人无法做到的角度极限扭转,堪堪避开了后心要害。可那布满利齿的巨口还是擦着他的肩胛骨狠狠合拢!
“呃啊!”
林凡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吼,左肩连同一大块胸肌,被硬生生撕扯下来,金色的血液混合着碎肉喷涌而出,露出森然的白骨。
剧痛如潮水般涌上大脑,几乎让他昏厥。
他踉跄一步,回身一脚,用尽全身力气踹在蜈蚣怪物的下颚。
砰!
那怪物吃痛,嘶吼着缩回了地下。
“林凡!”
“你个苕货!发什么呆!”
苏媚然和秦若雪的尖叫和哭喊同时响起,带着无尽的惊恐与心疼。
“都他妈别吵了!”林凡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半边身子都被染成了金色,他猛地回头,对着那三个花容失色的女人,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那个残酷到极点的真相:
“那不是什么狗屁世界之心!是个牢笼!一个关着邪神本源的牢笼!”
声音嘶哑,狠狠砸在三女的心头。
冷月心握着剑柄的手一僵,清冷的脸上血色尽褪。
苏媚然那双勾魂夺魄的狐狸眼,也瞬间失去了所有媚色,只剩下纯粹的惊骇。
她们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为什么秦问天要布下如此一个疯狂的大阵,明白了为什么这颗“至宝”会引来如此恐怖的兽潮!
他们携带的不是逃出生天的希望!
而是一个会移动的,不断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灾祸之源!
“吼!”
兽群的攻击没有片刻停歇。林凡的怒吼和鲜血,似乎让它们更加疯狂。
他强忍着剧痛,一拳将一头扑来的魔虎脑袋打得稀烂,滚烫的兽血浇了他满头满脸。他看着那些变异妖兽,看着它们那贪婪、疯狂,死死锁定在秦若雪手中那颗晶体上的血红眼睛。
一个惊悚的念头,在他脑中轰然炸开!
不对!
这些畜生,不是冲着世界之心的生命力来的!如果是为了生命力,它们应该更渴望自己这个刚刚吸收了能量的“金丹修士”才对!
它们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那颗晶体!或者说……是晶体里面的那缕黑线!
它们想吞了那个邪神之种!
它们想通过吞噬更高维度的邪恶本源,来完成终极的变异与进化!
秦问天那个老六!这他妈不是给他留了个惊喜,这是给他开了个地狱难度的副本啊!
一个比之前任何想法都更加疯狂,更加离谱的计划,在林凡的脑海中瞬间成型。
置之死地而后生!
“秦若雪!”
林凡一脚将一头骨狼踹飞,对着远处那个已经吓傻的女人声嘶力竭地大吼:
“相信我!听它的!给老子释放一丝它的力量出来!”
“什么?!”秦若雪猛地一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释放邪神之力?
这是秦家血脉中刻了万年的禁忌!是绝对不可触碰的底线!
“你疯了?!”苏媚然也尖叫起来。
“别他妈废话!想活命就照做!”林凡双目赤红,状若疯魔,“快!”
秦若雪内心天人交战。理智告诉她这绝对不行,可看着那个在兽群中浴血搏杀,为了保护她们连命都不要的男人,看着他那双决绝到不容置疑的眼睛。
所有的禁忌,所有的祖训,在这一刻都变得不再重要。
她选择了相信他。
秦若雪闭上眼,泪水划过脸颊,她不再抵抗脑海中那个充满诱惑的低语,而是顺着那股意念,小心翼翼地,从那颗纯白无瑕的晶体核心,引导出了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黑气。
那缕黑气出现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一秒。
紧接着,所有正在围攻林凡的变异妖兽,动作猛地一僵。
下一秒,它们身上那混乱的邪恶气息,如同被投入了烈火的汽油,轰然暴涨!
疯了!
所有的妖兽,在这一刻,彻底疯魔!
它们不再攻击林凡,甚至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它们转过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贪婪与渴望,死死地盯住了自己身边的“同伴”!
在它们眼中,周围的一切活物,都成了通往至高进化之路的垫脚石和竞争者!
“嗷呜——!!!”
一头八足巨狼猛地掉头,一口咬断了旁边一头骨甲巨蟒的脖子!
那巨蟒在死前,尾巴也疯狂地卷起,将另一头魔猿生生勒成了两段!
混乱!血腥!残忍!
整个战场,瞬间变成了一个最原始、最野蛮的角斗场。每一头妖兽都在疯狂地撕咬、残杀着身边的一切,都想成为那个唯一的、有资格吞噬那缕至高神性的胜利者!
“走!”
林凡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一把抄起还在发愣的秦若雪,另一只手拉住苏媚然,对着远处的冷月心爆喝一声。
他头也不回,带着三个女人,像一道离弦之箭,冲出包围圈,一头扎进了黑暗的丛林深处。
身后的嘶吼、惨叫、血肉撕裂声,渐渐远去。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前方传来轰隆隆的水声,林凡才停下脚步。那是一道巨大的瀑布,水流倾泻而下,在下方形成一个深潭。
“进去!”
林凡不由分说,带着三女一头扎进了冰冷刺骨的水潭,穿过厚重的水幕,后面果然别有洞天,是一个干燥而隐蔽的山洞。
噗通。
林凡将三女扔在地上,自己也再也支撑不住,靠着洞壁滑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金色的血液从他肩头的伤口不断渗出,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没来得及升起,一股更深沉的绝望和压抑,便笼罩了整个山洞。
苏媚然和冷月心挣扎着爬起来,撕下自己的裙摆,想要为林凡包扎,却被他抬手制止了。
“没用的。”
林凡喘着粗气,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解释了他的猜测:
“秦问天那老杂毛,玩的是一手高端局。这世界之心和那邪神之种,他妈的算是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共生’。”
他看着秦若雪手中那颗依旧散发着圣洁白光的晶体,眼神里满是忌惮。
“世界之心磅礴的生命力,是囚禁那邪神玩意的‘锁’和‘牢笼’。但同时,那缕邪神的气息,又成了吸引这个世界上所有黑暗生物和被污染东西的‘饵’。”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们陷入了一个死循环。用世界之心疗伤,生命力就会壮大,‘锁’是更坚固了,但作为囚犯的邪神之种也会被间接‘滋养’,让‘饵’的味道更香,更浓郁,然后引来更强,更多的敌人。”
“这波操作,叫他妈的精准养蛊!”
山洞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苏媚然和冷月心帮忙包扎的手停在了半空,脸上一片煞白。
劫后余生的喜悦,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比面对秘境崩塌时更加彻骨的冰冷和绝望。
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他们就像是抱着一颗定时炸弹在黑暗的森林里裸奔,关不掉,也扔不掉。每一次使用它带来的生机,都等于在向整个世界的黑暗面发送一个更加清晰的坐标。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秦若雪,忽然抬起了头。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不住地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
“它……它还在我脑子里说话……”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
“它说……”
秦若雪死死地攥着那颗晶体,仿佛那不是救命的至宝,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它说,只有我,我们秦家的血脉,才能成为新的‘钥匙’……”
她顿了顿,似乎在理解那个声音传达的,那个让她无法理解,又无比恐惧的词汇。
“不是祭品……而是……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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