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四章：李长老栽赃墨渊，玉简初显证据
大会堂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晃得人眼睛发酸。李长老方才还瘫坐在地，此刻却像是忽然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似的，猛地一个激灵爬起来。他颤抖着从腰间储物袋里掏出一把通体漆黑的魔剑，剑身上暗红色的血迹早已干涸，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这正是昨日惨死的凌霄宗弟子张磊的佩剑。说来蹊跷，张磊被魔族所杀一事，正是李长老第一个发现的。
就是他！是墨渊杀害了张磊！李长老高举着那把魔剑，踉踉跄跄地冲向墨渊，嘶哑的嗓音如同破损的铜锣般刺耳。你们看！这剑上还残留着张磊的血迹，更沾染着墨渊的魔气！这就是他勾结魔族的铁证！
这番话如同往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整个大殿顿时炸开了锅。凌霄宗的弟子们齐刷刷站了起来，一道道充满敌意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墨渊；就连向来沉稳的昆仑派长老都变了脸色，伸手就要查验那把魔剑上残留的气息。墨渊伫立在原地纹丝未动，宽大的玄色长袍下暗红色纹路骤然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护盾，稳稳地将苏清欢护在身后——他担心疯癫状态的李长老会突然失控伤及无辜。
李长老，你何必如此慌张？苏清欢从容自若地从墨渊身后走出，清冷的目光落在那把可疑的魔剑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张磊身为凌霄宗弟子，按照门规，他的佩剑必定镌刻着象征身份的云纹印记。可你手中这把剑，除了刻意伪造的魔气外，连云纹的影子都看不到，该不会是从蚀灵堂买来的赝品吧？
这话如同一桶冰水当头浇下，让李长老浑身发冷。他本能地低头看向手中的魔剑，只见漆黑的剑身上布满了诡异的魔纹，却不见凌霄宗特有的云纹标记。他正欲开口狡辩定是魔族抹去了印记，却见苏清欢怀中的银毛兔突然一跃而下，灵活地顺着李长老的衣袍攀爬，最后停在他的腰间，对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龇牙咧嘴地发出威胁的低吼。
吱吱！银毛兔灵巧地用爪子扯开布袋，一包漆黑的粉末应声而落，洒在洁白无瑕的玉砖上。粉末接触地面的瞬间，立刻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这正是之前在魔阵中发现的噬魂粉！
这是何物？鬼医派的长老一个箭步上前，运起灵力将少许粉末托在掌心，仔细辨认后脸色骤然大变，果然是噬魂粉！此物触之即会吞噬灵力，李长老，你随身携带这等邪物，究竟意欲何为？
李长老面如死灰，下意识想要踢散地上的粉末，却被不知何时窜到近前的墨团子用小爪子牢牢按住。这小家伙叼着布袋的一角，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得意，仿佛在说证据确凿，看你还怎么抵赖。与此同时，墨渊眼疾手快地用红纹缠住魔剑，轻轻一拽便将剑夺了过来。他指尖灵力流转，瞬间驱散了剑身上的魔气，露出底下粗糙的铸造痕迹：此剑分明是蚀灵堂的制式，我在上次秘境之行时就见过。李长老，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狡辩吗？
李长老浑身瘫软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抓着自己凌乱的白发，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与绝望。他嘴唇颤抖着，不停地低声重复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玄真长老逼我这么做的...这微弱的声音虽然越来越小，但在场所有修士都听得一清二楚。坐在凌霄宗席位上的玄真长老闻言脸色骤变，原本威严的面容瞬间阴沉如水，他猛地站起身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苏清欢从容地从怀中取出一枚泛着莹润光泽的玉简，在众人面前高高举起。
诸位若想知道真相，不妨亲眼看看这个。苏清欢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她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捻，将灵力注入玉简，顿时一道耀眼的光影投射而出。画面中清晰地显示，三个月前的深夜，李长老鬼鬼祟祟地与一名身着蚀灵堂标志性黑袍的神秘人密会。只见李长老颤抖着双手将一卷泛着黑气的卷轴递给对方，那赫然是东柱魔阵的核心阵眼图；而黑袍人则阴笑着递给他一个绣着诡异符文的锦囊，里面装的正是修真界禁药噬魂粉。
这...这是三个月前的事！万蛇谷的灰袍长老突然失声惊呼，他指着光影中的黑袍人说道：我曾在蚀灵堂的秘密据点外见过此人，他可是蚀灵堂堂主的左膀右臂！这番证词让在场众人一片哗然，整个大殿顿时沸腾起来。
整个大殿内一片哗然，在场的各派修士都露出震惊的神色。凌霄宗的王长老面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颤抖着手指向李长老，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坐在高台上的修真盟主双手死死攥着扶手，指节都泛白了，显然没料到凌霄宗的勾结外敌之事竟已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在场的其他门派长老也都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墨团子灵巧地跳到苏清欢的肩膀上，浑身毛发炸起，对着光影中若隐若现的黑袍人龇牙咧嘴，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愤怒，仿佛在记恨对方之前的所作所为；银毛兔则乖巧地叼着装满噬魂粉的布袋，蹦蹦跳跳地送到昆仑派长老面前，那副认真的模样就像是在呈递最关键的证据，引得昆仑派几位长老纷纷低头查验。
李长老，现在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苏清欢神色凛然地收回记录着罪证的玉简，但她明智地保留了关于玄真长老的那部分内容——这是她精心留下的后手。她要将这些证据用在最恰当的时机，让凌霄宗的全部阴谋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时墨渊缓步走到她身旁，衣袖下暗红色的灵纹如游蛇般轻轻缠绕上她的手腕，通过灵力传音道：处理得很好，别太劳累，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应对。
李长老彻底崩溃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涕泪横流，歇斯底里地哭喊道：是玄真长老逼我的！都是他指使的！他说只要我能布好这个魔阵，就能吞噬昆仑派的灵脉，还能把罪名嫁祸给幽冥谷！这番话一出，顿时将玄真长老也拖入了这场阴谋的漩涡之中。
玄真长老听闻此言，再也无法维持往日的从容淡定，整个人犹如被惊雷击中一般，猛地从檀木座椅上弹跳而起，浑身因愤怒而剧烈颤抖。他那张平日里总是和蔼可亲的面容此刻已然铁青一片，额头上青筋暴起，伸出的手指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直指对面同样面色难看的李长老：你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我玄真行事光明磊落，何曾逼迫过你做出这等下作之事？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污蔑，是血口喷人！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直冷眼旁观的墨渊突然开口，声音如同万年寒冰般冰冷刺骨：是与不是胡说八道，只要一查便知。说话间，他手中的那件刻满红色符文的法器骤然绽放出刺目的光芒，那光芒犹如实质化的利剑，直指玄真长老腰间悬挂的储物袋，若我所料不差，你的储物袋里，恐怕也和李长老一样，藏着那见不得人的噬魂粉吧？还有你私下交给林晚星的那枚噬魂佩，要不要现在也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这番凌厉的话语如同一记沉重的闷雷，在寂静的大殿中轰然炸响，让在场所有人都瞬间屏住了呼吸，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玄真长老那原本镇定自若的面容在听到这句话后，顿时血色尽褪，变得和李长老一样惨白如纸，他几乎是本能地捂紧了腰间的储物袋，喉结上下滚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围数十道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齐刷刷地射向玄真长老，其中甚至包括了凌霄宗弟子们震惊而失望的眼神——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素来敬重的长老竟然真的与魔族有所勾结。一时间，大殿内弥漫着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站在人群中的苏清欢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藏在袖中的手终于微微放松，掌心的冷汗早已浸透了内衬。她在心中暗自庆幸：计划的第一步已经顺利达成，接下来就是要让玄真长老和林晚星这对师徒的真面目彻底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贴身收藏的那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中，唯独有一处始终令人费解——或许，这最后的谜团就与玄真长老那枚神秘的噬魂佩有着某种隐秘的关联。这时，她感觉到脚边传来一阵温暖的触感，低头看见银毛兔正亲昵地蹭着她的裙角，灵巧的小爪子还捧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灵果干，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骄傲与鼓励，仿佛在说：刚才的表现真是太棒了。
大会堂的烛火依旧摇曳，可气氛却和之前完全不同 —— 正派的虚伪面具被撕开了一角，而属于幽冥谷的反击，才刚刚开始。墨渊看着身边从容的苏清欢，红纹在指尖轻轻跳动，像是在为她骄傲，也像是在承诺：不管接下来有多少风雨，他都会一直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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