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来的客户们狼吞虎咽地抢着夹菜，桌上的餐盘很快就被扫荡一空，干净得像是刚冲洗过。
合同顺利签成了，你功不可没。杨厂长当众宣布，厂里决定奖励你一百元现金和十斤肉票，稍后自己去领取吧，你这手艺真是绝了。
刘岚等人都呆住了。他们月薪总共才多少钱？就连工资最高的傻柱也不到四十元，这笔奖金抵得上他们半年的收入。
更惊人的是那十斤肉票——普通工人每月配额仅有三两，即便是重体力劳动者每月也只有半斤。这份奖励简直阔绰得令人咋舌。
眼红了吧？杨厂长扫视着众人，苏宇帮厂里拿下了大单，创造了巨大效益。你们谁要是有这本事，我照样重奖。
刘岚等人只能暗自叹气。这是实打实的本事，别说他们，就连大厨傻柱也未必能做到。
当苏宇刚离开，换了衣服仍残留着臭味的傻柱就冲进后厨：中午谁负责招待宴的？他满心期待，以为没有自己的宴席必定搞砸了。徒弟马华欲言又止：师父......
快说！傻柱沉下脸。
是苏宇......杨厂长不但表扬他，还奖励了一百块钱和十斤肉票。
（已按要求去除无关符号和空行，保持
马华没吭声，刘岚倒是一点都不避讳。
她对傻柱满眼不屑。
比起苏宇，傻柱简直一文不值。
苏宇？
怎么老是他？
傻柱气得一拳砸在桌上。
他掉进粪坑那事儿，全怪苏宇打他那下，害他右腿撞上机床，疼得使不上劲才滑下去的。
结果回家换个衣服的工夫，做小灶的美差又被苏宇截胡了。
这可不是一顿饭的事。
要是杨厂长他们认准了苏宇的手艺，往后小灶都不找他了可咋办？
往常做小灶，他总能偷偷留点好吃的给秦淮如捎回去。
要是没了这差事，还怎么给秦淮如带吃的？
苏宇...傻柱气得眼珠子都要滴血了。
刘岚吓得一激灵，这傻柱疯了不成！
她赶忙往后退，生怕被这疯子打着。
连马华也跟着往后退。
傻柱身边三米立马空了场。
下班时。
苏宇来到停车棚。
找到他那辆锃亮的二八大杠，系统还贴心地把钢印都给打好了。
新自行车都得打钢印，就跟身份证似的，万一丢了，警察能凭着钢印把车找回来归还原主。
上车！
苏宇撒开车把。
有阵子他迷上自行车特技。
咳——
其实是穿越前，他十七八岁为了吸引姑娘注意，专门练过一阵车技。
虽然比不了杂技团的。
但单手骑或者撒把骑，对他来说都不叫事儿。
快看那人骑车不扶把！
太帅了，崭新的自行车还能撒把骑！
他是咱厂的？
哪个车间的呀？
苏宇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轧钢厂的年轻女工大多不在车间，分散在不同岗位，但下班时间相同。
见他双手脱开车把，姑娘们眼睛都亮了。
空气中弥漫着春意。
不就是有辆自行车嘛。
显摆什么，双手撒把也不怕摔着？
最好摔个跟头！
男工们心里泛酸，简直像打翻了醋缸。
苏宇爽快一笑，双腿发力，在众人的艳羡声中扬长而去。
他直奔供销社。
同志，买台收音机。苏宇走向收款台。
售货员姑娘正聊天被打断，本有些不悦，抬头见是个俊小伙顿时来了精神：有票吗？
苏宇递上系统奖励的收音机票。
魔都牌183元质量好，飞鸽牌151元稍差些。姑娘服务出奇热情。
这让他颇感意外——穿越前听说六十年代售货员都是冷面孔，有时还会打骂顾客。眼前这笑脸相迎的场面让他有点恍惚。
最终他选了魔都牌。
临走时那姑娘还眼巴巴望着。
小王，春心荡漾啦？同事打趣道。
张姐别瞎说！我都不认识他！小王耳根通红。
想认识还不简单？
他工服上有轧钢厂标志，这么俊的小伙还骑自行车，打听下就知道是谁。
要抓紧，好对象可不等人。
张大姐笑着打趣，小王的脸更红了。
苏宇完全没想到，只是顺路去买了点东西，竟然被一个姑娘相中了。
从四川回来的路上。
一个小孩突然冒出来瞪着苏宇，满脸凶相，正是偷东西时被老鼠夹伤右手的棒梗。
小苏今天又买老母鸡啦？
阎阜贵照例在门口张望，眼睛直勾勾盯着苏宇手里肥美的母鸡，馋得直咽口水。
他家日子过得紧巴巴，一年到头难得尝回鸡味。
可苏宇三天两头就能吃到肉，不止鸡肉，猪肉鱼肉轮着来，变着花样改善伙食。
这种神仙日子...阎阜贵连做梦都不敢想！
嗯，前天吃的鱼，昨天吃的猪，今天换换样。苏宇点头笑笑。
对，得换着来，要不该腻了。
阎阜贵在心里狂翻白眼。
吃肉还能吃腻？
还要变着花样吃？
姓苏的，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苏宇往院里走，把阎阜贵 ** 得连守门的心思都没了。
走到中院时，贾张氏正用吃人的眼神盯着他。
丧良心的东西。
仗着有几个臭钱就嘚瑟，天天吃香喝辣，也不知道帮帮咱们穷苦人，简直猪狗不如。
挨千刀的扫把星。
看着苏宇手里的肉，贾张氏的嘴就没消停过。
别着急。
待会儿让你闻闻肉香。
肉不分你，香味倒是可以共享。
苏宇擦身而过时轻飘飘甩出一句。
分享香味？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这不是存心馋她吗？
她张牙舞爪就要扑上去。
贾张氏，又想挨揍了？苏宇一个眼刀甩过去。
贾张氏慌忙辩解：腿麻了，起来走走。她很清楚苏宇不是好惹的，立马服软。
车间里易忠海还没回来。
食堂的傻柱也还没到点下班。
要是真闹起来，她孤立无援。
苏宇笑着往后院走去。
院里的住户们都乐了，这个刁蛮的老太婆总算遇上克星。
穿过月亮门回到后院。
许大茂家房门紧闭，不知娄晓娥是否在家。
晒太阳的聋老太太一见苏宇就黑了脸，恶狠狠地盯着他。
早上医院检查时，医生建议尽早切除她脖子上的肉瘤。
可她心里明白，这瘤子是诅咒苏宇咒出来的。
就算手术切除，只要继续咒骂还会再长，必须另想办法根除。
这小畜生又买这么多好东西。盯着苏宇手里提着的肥鸡，老太太直咽口水。
突然她惨叫一声。
才骂完一句，肉瘤就钻心地疼。
伸手一摸，瘤子又变大了。
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这个越来越大的瘤子压垮。
苏家屋内。
苏宇放下新买的收音机。
把肥鸡和蔬菜放在桌上。
今晚做什么菜？
半只鸡炖香菇，半只炒辣子鸡。
再配个西红柿炒蛋和拍黄瓜。
最后加个菌菇汤。
四菜一汤，将就着吃吧。
要让人听见这话，怕是要气死：四菜一汤还算将就？想过什么神仙日子？
他们连温饱都是奢望！
苏宇刚将肥鸡剁成块，门外便传来轻叩声。
是娄晓娥。
她的敲门声总是不急不缓，带着特有的韵律，苏宇一听便知是她。
小娥姐，快请进。苏宇拉开门。
你...娄晓娥见他那般热络，脸微微泛红。
尝尝这葡萄。苏宇取出一串玫瑰香。
你倒是神通广大。娄晓娥轻声感叹。
六十年代物资稀缺。
多数人连果腹都成问题。
水果这类非必需品，夏日尚且难得，隆冬时节更是稀罕，纵有银钱也无处可买。
能弄到手的，绝非寻常人。
咦，这纸箱里装的是什么？娄晓娥抿着葡萄，目光落向案头。
不妨猜猜？苏宇笑道。
莫非我目不识丁？
这不明晃晃写着收音机
娄晓娥眼波流转，那嗔怪的模样让苏宇心头一热，险些按捺不住。
她启开纸箱，捧出新崭崭的收音机。
娄晓娥兴致盎然地调试着。
娄家原是豪富，未出阁时市面上有的新鲜物事，没有她未尝过的。
出嫁后境况迥异。
时局不同，纵有家财也不敢张扬。
收音机自然成了奢望。
整座四合院，连半台收音机都寻不出。
她许久未曾摆弄，手法略显生疏。
苏宇笑眼旁观。
不多时，清亮的广播声流淌而出：各位听众同志...播音员正激昂地播报着祖国建设的蓬勃气象。
小娥姐，你先听着，我去备饭，待会一道用膳可好？苏宇温声相邀。
哎，大茂今天又不着家。娄晓娥轻叹，眉间凝着愁绪。
许大茂彻夜不归，十有 ** 又去寻花问柳。
娄晓娥懒得过问，也无力干涉。
她靠近苏宇，半是为他风度所吸引，半是因许大茂作孽自招，激得她想报复。
她偏要证明——
只要自己愿意，自会有更好的男人倾心。
娥姐，身上干净了没？苏宇突然嬉皮笑脸凑过来。
没正经！娄晓娥腾地红了脸。
真走了？见她这般情态，苏宇心中暗喜。
别听广播了，咱去厨房...他拽着半推半就的娄晓娥，步步深入烟火之地。
入得厨房，苏宇揽过娄晓娥便跳起圆舞曲。
良久，娄晓娥横着媚眼睨他。
苏宇只管摸着脑袋憨笑。
娥姐认罚，给你整治桌好菜。
先去歇着，油烟熏着皮肤。他连哄带劝把人送走。
灶火欢腾间，苏宇手艺竟比平日更精湛。辣子鸡的辛香钻出半敞的窗，害得满院禽兽遭殃。
今日这香气格外折磨人，贾张氏咒骂不休，聋老太也絮絮叨叨——直到后颈肉瘤刺痛，才阴着脸住了口。
待苏宇摆好碗筷回身，却见娄晓娥倚着门框，眸光似水般将他望着。
“这么快就起来了？不多躺会儿？”
苏宇含笑问道。
“我想看你做饭。”
娄晓娥脸颊微热，目光追随着苏宇忙碌的身影。
不一会儿，餐桌上就摆好了四菜一汤。
“这些日子总在你家吃饭，都吃胖了。”娄晓娥轻抚腹部，似乎真多了些柔软。
“圆润些好，圆润是福相。”苏宇说着往她碗里夹了块鸡肉。
正吃着，
娄晓娥突然放下筷子，神情黯淡。
“怎么不吃了？”
苏宇疑惑道，难道是菜太咸？
他尝了尝，咸淡正好。
“你说...我们会不会有孩子？”
娄晓娥抚着肚子，多年来求子心切，试遍各种偏方，
却始终未能如愿。
“肯定会有。”
“我说过懂医术，许大茂天生不育，这辈子都不可能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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