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实在揭不开锅了,老易你是东旭师父,就该帮咱家。”
贾张氏只认钱不认人。
谁能给钱她就帮谁说话。
“我…身上没带钱…”易忠海憋出个蹩脚借口。
“谁会把家底都揣身上?”
“兜里没钱,家里有。”
贾家就在中院,易忠海也在中院,迈两步就到屋门口。
苏宇一句接一句地撵。
“老易,咱们大伙儿都等着呢,您赶紧回去拿钱吧!”刘海中搓着手直乐。
他越瞅苏宇越顺眼——这小子专克易忠海!
易忠海脸上的褶子拧成了麻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眼神要是能喷火,苏宇早被烧得渣都不剩。
“瞪什么眼?”
“掏钱肉疼了?”
“贾东旭喊你声师父,你连这点银子都舍不得?想拿我的钱充好人?真不愧是道德圣人!”
苏宇跷起大拇指。
突然手腕一翻,大拇指狠狠往下一戳!
这手势六零年头回见,可任谁都能瞧明白——这是寒碜人呢!
“苏兄弟说得在理,这‘一大爷’就是个假圣人!”
“看走眼了,原来是个伪君子!”
“咱可得离远点,保不齐哪天被他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议论声嗡嗡作响。
易忠海脸黑得像锅底,他听得真真的——院里人的眼神都变了。
“都闭嘴!”
易忠海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看要压不住火了。
“苏宇,说破大天去,你就是个钻钱眼的!”
“为这几十块钱,要把贾家老 ** 上绝路?损不损阴德?”
“就不怕报应到儿孙头上?”
他嗓子都喊劈了。
贾张氏跟秦淮如立马配合着抹眼泪。
“咦,傻柱这傻小子怎么不接茬?”
易忠海一扭头,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身边的傻柱突然消失了。
难道觉得跟他在一起丢脸?
溜了?
要积德行善的是你,你干的缺德事太多,注定断子绝孙。苏宇讥讽道。
易忠海瞬间破防。
这辈子最大的痛就是无儿无女,否则也不会费尽心思物色养老人选。
知情人都避谈这事。
被苏宇当众戳穿,易忠海面色铁青,手指哆嗦地指着他,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苏宇冷笑转身。
刚抬脚,就听见傻柱扯嗓子吆喝:
大伙儿都瞧过来!
傻柱抱着个糊满炭灰的破纸箱,歪歪扭扭写着捐款箱三个丑字,一溜烟窜到贾家门口。
老少爷们听好了!贾东旭成植物人了,贾家就指着他那份工资过活,眼下快断炊了。
远亲不如近邻,都搭把手!
我带头捐十块!
傻柱掏出一张大黑十,特意晃了晃才塞进箱子。
易忠海气也消了,满意颔首。
这才像他看中的养老人选。
说得好!咱们四合院就是一家人。
就该互帮互助,不像某些自私鬼,非把邻居逼上绝路。易忠海夸完傻柱,不忘瞟向苏宇。
慢着,傻柱,你跟贾东旭是不是拜把子兄弟?
苏宇笑容满面地上前,傻柱不是嚷嚷着要捐款吗?
可不能让他轻松过去!
“呃,是!”
傻柱和贾东旭交情本就不深。
仗着体格壮实,他没少欺负贾东旭。
但苏宇当众这么问,他能矢口否认吗?
“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他出事你就捐十块钱?也太没觉悟和奉献精神了!”
“照我说,凭你和贾东旭的交情,至少该捐三个月的工资,大伙说对不对?”
苏宇铁了心要整傻柱。
对!
围观人群齐声附和。
傻柱鼓动捐款,早惹得众人不快。
六十年代物资紧缺,大家日子都不宽裕,温饱都勉强,捐款等于割他们肉。
如今傻柱犯了众怒,苏宇的提议正好替众人出气,自然应者如云。
“这,我……”
傻柱一时语塞。
尤其看到秦淮如那期盼的眼神。
拒绝的话他说不出口,可要捐钱又囊中羞涩。
“一大爷,能借我一百吗?”傻柱只得向易忠海求助。
“行,发工资记得还。”易忠海点头。
“大家看好了,我捐一百一十块!”傻柱恶狠狠瞪向苏宇,这回可亏大了,往后要勒紧裤腰带。
“傻柱,你真是个热心肠。”秦淮如笑着称赞。
“秦姐,这是我该做的。”傻柱的郁闷瞬间消散,整个人飘飘然,仿佛踩在云端。
轮到了易忠海。
他掏出十块钱塞进捐款箱。
“易忠海,你就捐十块?”苏宇再次发难。
“呃,这……”
易忠海这才反应过来——
刚才嫌傻柱捐得少,可他自己也只想出十块。
傻柱被苏宇摆了一道,原本打算捐十块钱,结果一不留神把准备好的一百一十块投进了捐款箱。
现在回头想想,实在不妥。
作为四合院里的一大爷,又是院里收入最高的人,理应带头多捐些。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易忠海,傻柱跟贾东旭交情好,捐了仨月工资。
你是贾东旭的师傅,情分比他们更深,更该多捐。
傻柱捐三个月,你捐半年才像话。
有你俩这笔钱,贾家起码一年不愁吃喝。
不就是道德 ** 吗?
苏宇当场表示,这招他也会!
易忠海脸色难看,半年工资?
这不是捐款,简直是剜他的肉。
各位街坊,易大爷常教导我们,四合院就是一个大家庭。
要互相帮衬,有困难一起扛。
他总号召我们行善。
自己更该以身作则。
来,大伙鼓掌,欢迎一大爷捐半年工资!
苏宇根本不让易忠海插话。
他带头拍手,掌声雷动。
看不惯易忠海的人比傻柱多得多,有人牵头整治他,众人自然乐得配合。
二大爷拍得最起劲。
咧着嘴哈哈大笑,要不是耳朵挡着,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老易,你可是院里的一把手。
捐款这事不能落后,傻柱都捐三个月,你捐半年正合适。
刘海中边鼓掌边喊。
行,我捐。
易忠海咬着牙回家取钱。
这回他可算尝到了被道德 ** 的滋味,真比吃了黄连还苦。
(
他脸色阴郁地取出一叠钞票。
贾张氏笑得合不拢嘴,再瞧苏宇时越看越欢喜,全然不见半点晦气模样。
这分明是送财童子!
易师傅您真是菩萨心肠,大善人。贾张氏点着钞票时,眼角都笑出了褶子。
东旭毕竟是我徒弟,多出些力是应该的。易忠海言不由衷地说着,强撑出个笑脸,这回可真是大出血!
他与何雨柱交换个眼神。
两人都着了苏宇的道。
吃了亏,自然要找补回来。
何雨柱捧着募捐箱,原打算按资排辈先找二大爷,现在却改了主意,径直走到苏宇跟前。
该你表示了!何雨柱硬梆梆地甩出句话。
他倒要瞧瞧,这位能掏出多少?
若捐得少了,他第一个不答应。
易忠海也紧盯着苏宇。
苏宇取出贾张氏给的赔款,在众人注视下慢条斯理地数着。
莫非他要倾囊相助?
众人满心疑惑。
待数完最后一张票子,苏宇却...把钱揣回了衣兜。
敝人...分文不捐。苏宇浅笑着宣布。
姓苏的!我捐三个月薪水,一大爷出了半年俸禄,你竟一毛不拔?还有点人性吗?
何雨柱当场炸了锅。
人性?
你这种圣母病也配谈人性?
我倒要问问,你袒护贾梗时可曾想过那些被盗的人家?
若被窃的是救命的口粮,贾梗偷走后岂非要闹出人命?
你说说,到底是谁丧良心?
苏宇字字诛心。
围观者纷纷颔首,这话确实在理。
圣母病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何雨柱被噎得哑口无言。
你拿着大伙的善款,变着法讨好秦寡妇。
“你们捐的钱全给易忠海长脸了,外人看起来还以为他多会管院子,面子都让他挣光了。”
“你这干的叫人事吗?能不能办点正事儿?”
苏宇没打算收手,要闹就闹个痛快。
“苏宇你别胡说!我跟傻柱清清白白啥也没有!”秦淮如脸色刷白急着辩驳。
“噢对了,你俩是一块儿回来的吧?”
“傻柱后来是不是又跑医院去了?”
“你们是不是干了对不起贾东旭的勾当?”
贾张氏一听就炸,抄起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往秦淮如身上抽,抽得跟放鞭炮似的噼啪响。
“贾大妈您快住手!”
“我就怕秦姐饿着,回去送口吃的,我俩真啥也没干!”
傻柱急着帮腔,想把事儿圆过去。
秦淮如这回真哭了——碰上这么个猪队友。
本来死不认账就完了,贾张氏没证据折腾会儿也能消停。傻柱这通解释,倒像是此地无银。
“好哇你个不要脸的!”
“东旭还没咽气呢你就偷人,我撕了你!”
贾张氏掸子抡得呼呼响,打得秦淮如嗷嗷叫,傻柱急得直跺脚。
易忠海狠狠剜了苏宇一眼。
要不是他多那句嘴,能闹成这样?
“一大爷您快去劝劝!”傻柱没招了。
“老贾家的,适可而止。”
“让傻柱送饭是我吩咐的。”
“再说医院里人来人往的,他俩能干啥?”
“纯粹是你想岔了。”
易忠海上前夺下鸡毛掸子。
“哼!”
“秦淮如,要不是东旭娶你进城里,你现在还在乡下面朝黄土,可得记着这份恩!”
“进了贾家的门,活着是贾家的人,死了是贾家的魂,这辈子都别想踏出这个门。”
“胆敢做出半点对不起东旭的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贾张氏向来只会在家里耍横。
对秦淮如永远绷着张脸,管她对错是非,劈头盖脸先骂痛快了,要是还不消气,抄起扫帚就打。
“苏宇,你不捐钱是你的自由,但别在这儿搅和!”易忠海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搅和?”
“我搅和什么了?”
“要不是我在这儿镇场子,就凭他们抠抠搜搜的劲儿,能凑出几个子儿?”
“要我说,捐款就到这儿吧。”
“光你们俩掏的钱,都够贾家吃半年了,何必打大伙儿的主意?乡亲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苏宇话音刚落,底下就跟炸了锅似的响应。
对!
易忠海的拳头捏得咯咯响。
“易忠海,你刚说捐十块钱,这钱你攥手里不嫌烫得慌?”
“上月钳工考核,车间里多少双眼睛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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