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午后,肖春生家的阳台上晒着两床小被子,印着虎头图案,是双胞胎念军和思弦的。
客厅里闹哄哄的,贺红玲正把洗好的葡萄往果盘里装,肖春生蹲在地上,被两个三岁的小家伙围着抢玩具枪——那是叶国华昨天送来的,说是部队给家属的慰问品。
“慢点跑,别撞着桌子。”贺红玲笑着拍了下思弦的屁股,这孩子正举着玩具琴追哥哥,琴身上的“贺”字被他啃得发乌。
门“吱呀”一声开了,齐天和肖艳秋走进来,手里牵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是他们的女儿齐悦。“刚在胡同口遇见叶芳和皮特,说马上到。”肖艳秋把手里的酱肘子往厨房递,“给孩子们炖了,烂乎点。”
齐天搓了搓手,往地上盘腿一坐,立刻被念军和思弦围了起来。“姑父,你上次说的打弹珠技巧,再教我一遍呗?”念军举着颗玻璃珠,眼睛亮得像他爸。齐天笑了,从口袋里摸出颗花珠子:“想学啊?先叫声师父。”
正闹着,叶国华和佟晓梅也来了。叶望比念军大两岁,背着个小书包,进门就往齐天身边凑,书包里掉出本《小兵张嘎》,是肖春生给他的。“齐叔,我爸说你当年在冰场特厉害。”
齐天挑眉看叶国华:“你爸没告诉你,他当年被我追得绕着冰场跑三圈?”
叶国华撇了他一眼,脸上却笑着:“都多久前的事,还记着呢。”佟晓梅把手里的水果篮放下,自然地接过贺红玲手里的葡萄,“我来洗吧,你看孩子。”两个女人凑在水槽边,说着孩子的辅食、换季的衣裳。
叶芳和皮特是最后到的。皮特手里捧着束向日葵,是给孩子们的,进门就用生硬的中文喊“叔叔好”,逗得肖春生父亲直笑。叶芳穿着件米色风衣,头发剪得利落,手里拎着本精装的《唐诗选》,是带给肖父的——老人这两年爱读诗。
“皮特说想尝尝春生哥做的红烧肉。”叶芳把书递给肖父,坐在贺红玲身边,“上次在课上跟学生讲《木兰诗》,突然想起红玲你拉的《木兰从军》,还跟他们说,我认识个拉琴比录音里还好听的。”
贺红玲脸红了,刚要说话,被肖春生从身后搂住肩膀:“别听她的,她是想让你给她新排的剧拉伴奏。”
大家都笑了。叶国华往沙发上坐,看着满地疯跑的孩子,忽然感慨:“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在大院里爬树,春生总抢在最前面,叶芳就坐在树下看书,谁要是碰掉她一页纸,能跟你吵半天。”
“还有你,”叶芳怼他,“总跟在春生屁股后面,他说往东你绝不往西,现在倒成了孩子王。”
叶国华没恼,指着佟晓梅笑:“我现在听她的。”佟晓梅正给叶望擦鼻涕,闻言瞪了他一眼,眼里却全是笑。
肖父坐在藤椅上,听着孩子们的吵闹和大人的笑,端起茶缸抿了口。茶缸还是亡妻留下的,豁口处被他摩挲得发亮。他想起这些孩子小时候,春生总护着国华,国华爱跟春生较劲,艳秋像个小妈妈似的管着弟弟妹妹……一晃几十年,当年的半大孩子,如今都成了能扛事的大人。
晚饭时,桌子拼了两张,孩子们围在小桌,大人们坐在大桌。齐天喝了口二锅头,拍着肖春生的肩膀:“还记得冰场那次吗?要不是你敢一个人来仓库,咱们也成不了兄弟。”
“是啊,不单是是兄弟,还成了我姐夫”肖春生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叶芳举着果汁杯,跟叶国华和佟晓梅碰了下:“我最该谢谢你们,当初要是没你们撑腰,我未必有勇气离婚。”
佟晓梅握住她的手:“是你自己有骨气。”
叶国华没说话,给肖父夹了块肘子,又给齐天倒了杯酒。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照在每个人脸上,有笑纹,有疤痕,有被岁月磨出的温润。
散场时,孩子们都睡熟了。齐天把齐悦抱到客房去了,肖艳秋和佟晓梅帮贺红玲收拾碗筷,叶国华和肖春生在门口抽烟,看着叶芳和皮特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
“下次聚,去我那儿。”叶国华弹了弹烟灰,“部队新盖了家属楼,有院子,能让孩子们跑。”
“行。”肖春生点头,“我带思弦去,让他跟你儿子学学站军姿,省得总疯跑。”
两人相视而笑,没再多说。有些话,不用讲透——小时候一起爬过的树还在,当年冰场的冰早化了,可那些一起挨过的打、一起流过的汗、一起盼过的明天,都像刻在骨头上的印,不会淡。
贺红玲和佟晓梅站在门内看着他们,叶芳从胡同口回头挥了挥手。月光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小时候手拉手回家的模样。
日子就是这样,各有各的奔头,各有各的烟火,却总有那么几个瞬间,一个眼神,一句玩笑,就知道彼此还在。像院子里的老槐树,平时各长各的枝桠,根却在土里紧紧缠在一起,风一吹,叶子沙沙响,都是老熟人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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