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乃是,那,盘古大神头颅所化,天地间,最为,顶级的洞天福地之一。
其上,仙气缭绕,紫气升腾,与那,凡尘俗世,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姜子牙,自,三十二岁那年,因为,躲避商朝的战乱,而,机缘巧合之下,拜入了阐教圣人元始天尊的门下之后。
他,便,在这,如同仙境般的玉虚宫中,整整,修行了,四十年。
这四十年来,他,每日,与那些,根行深厚,福缘无双的师兄们,一同,听圣人,讲那,玄之又玄的无上大道;看,那,金花乱坠,地涌金莲的,圣人神通。
虽,因为,自身资质,太过愚钝,四十年,修为,都,未曾,突破地仙,长生无望。
但,这,与世无争,逍遥自在的,神仙日子,却也,让他,早已,忘记了,那,充满了,七情六欲,与,柴米油盐的,人间滋味。
然而,今日,他,却,被自己那,高高在上的师尊,一语,点破了,那,虚幻的,神仙旧梦。
“唉……”他,站在那,白云缭绕的麒麟崖上,回头,看了一眼那,早已,被,无尽的混沌之气,所遮掩的玉虚宫,他那,早已,是,七十二岁高龄的,苍老的脸上,充满了,无尽的,迷茫与,不舍。
“在昆仑山上,与师兄们,谈玄论道,何等,逍遥自在。如今,却要,被师尊,赶下山来,于这,红尘俗世之中,打滚。”
他,抚摸着怀中那,冰冷的“封神榜”与“打神鞭”,长长地,叹了口气,“也不知,师尊口中,我那,八十载的将相之福,究竟,在何处啊?”
带着,这,满腹的,迷茫与不安。
这位,七十二岁的“高龄学徒”,终于是,脚踏祥云,穿过了,那,九万里的罡风,重新,回到了,这,早已,是,物是人非的人间。
他,此行的第一站,便是,那,早已,在他,四十年前的记忆之中,变得,模糊不堪的,殷商都城——朝歌。
刚一入城,那,扑面而来的,喧嚣、繁杂,而又,充满了,烟火气息的,红尘浊气,便,让这位,早已,习惯了昆仑山清净的修道士,感到了一阵,强烈的不适。
他,看着那,车水马龙的街道,听着那,街边小贩,那,充满了活力的叫卖声,他,只觉得,自己,与这个,热闹的世界,格格不入。
幸好,他还记得。
当年,在朝歌城中,他,曾有一位,与他,八拜之交的,异姓兄长,名叫宋异人。
也不知,这四十年过去,兄长,是否,还,健在。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一路,打听,竟是,真的,找到了,宋异人那,早已,是,雕梁画栋,气派非凡的,巨大府邸。
“咚,咚,咚。”
当,他,敲响那,朱红色的大门之时。
前来开门的家丁,看着眼前这个,虽然,衣着,有些,破旧,但,却,仙风道骨,气度不凡的白发老者,不由得,愣了一下。
“请问,老先生,您,找谁?”
“贫道,姜尚,字子牙。”姜子牙,稽首一礼,“乃是,府上主人宋异人公的,故交。今日,路过此地,特来,拜会。”
那家丁,不敢怠慢,连忙,入内通报。
很快,一位,同样,是,须发皆白,但,却,富态十足,身穿,华贵丝绸的老者,便,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快步,走了出来。
“子牙贤弟?!”当宋异人,看到,眼前这个,与,他四十年前,分别之时,容貌,竟,没有半分变化的姜子牙之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怎的,四十年过去,我,已是,垂垂老矣,你,却,还是,当年模样?!”
“呵呵,愚兄,这些年,不过是,在,那,山野之中,学了些,吐纳养生的,粗浅法门罢了。”姜子牙,看着眼前这位,早已,是,儿孙满堂,富甲一方的兄长,心中,也是,充满了感慨。
他,自然,不敢,将自己,乃是圣人弟子的身份,轻易,泄露。
兄弟二人,阔别四十载,一朝重逢,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
当晚,宋异人,便,大排筵宴,为自己这位,充满了传奇色彩的“神仙”兄弟,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宋异人,看着,依旧是,孤身一人的姜子牙,他,那,早已,被,世俗的烟火,打磨得,无比精明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算计。
“贤弟啊,”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虽然,修道有成,容颜不老。但,终究是,漂泊无依。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看,愚兄我,如今,早已是,四世同堂,儿孙绕膝。而你,却,依旧是,孤身一人。不如,就,听愚兄一句劝。在这朝歌城,安顿下来。”
“愚兄,为你,寻一门亲事,再,为你,谋一份差事。也好,让你,能,安度晚年,为,你姜家,留下一丝血脉,如何?”
姜子牙,本想拒绝。
但,他又想起了,师尊那,“八十载将相之福”的判词。
他知道,自己,若想,融入这红尘,去,应那,所谓的“天命”。
怕是,还真的,要,从这,最为基本的,娶妻生子,开始。
于是,他,便,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宋异人的办事效率,极高。
不出三日,他,便,真的,为,这位,七十二岁高龄的“老光棍”贤弟,寻来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对方,乃是,城中马员外的女儿,姓马,闺名,早已,无人知晓。
只因,年已六十八岁,却,依旧,待字闺中,故而,人称马氏。
这位马氏,为人,虽然,泼辣、现实了一些。
但,终究,也是,黄花大闺女。
配他这个,同样,是,一穷二白的,七十二岁老翁,倒也,算是,绰绰有余。
……
一场,充满了,荒诞与喜庆的,婚礼,就,这样,草草地,举行了。
洞房花烛夜。
马氏,看着眼前这个,虽然,看起来,仙风道骨,但,实际上,却,身无长物,连,这,栖身的房子,都是,借住的“夫君”,她,那,早已,被,世俗的价值观,所彻底塑造的脸上,充满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嫌弃。
“姜子牙,”她,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不管你,之前,是,修仙,还是,修道。如今,你,既然,娶了我。那,便,要,尽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明日起,你,便,给我,出去,找一份,正经的,营生!我,马氏,可不想,跟着你,喝一辈子的,西北风!”
于是,在,这位,泼辣的,新婚妻子的,逼迫之下。
这位,堂堂的,阐教圣人弟子,便,开始了,他那,充满了,坎坷与辛酸的,凡间,谋生之路。
第一日,他,学着,城中的百姓,上山,砍了一天的竹子,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编出了一担,歪歪扭扭的,竹笊篱,挑到那,集市之上,去,售卖。
结果,他,从,日出,站到,日落。
竟是,连一个,问价的人,都,没有。
最终,只得,饿着肚子,又,将那,沉重的笊篱,原封不动地,挑了回来。
被,马氏,指着鼻子,一顿,臭骂。
第二日,宋异人,看他可怜。便,给了他一些本钱,让他,去,贩卖,那,稳赚不赔的,面粉。
结果,他,刚一出城,便,遇到了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诡异的,狂风。
竟是,将他那,一车的面粉,吹得,干干净净。
他,自己,也,被,吹成了,一个,白色的雪人。
狼狈地,逃回了家中。
又,被,马氏,一顿,鸡毛掸子,打得,抱头鼠窜。
第三日,宋异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便,直接,将自己名下的一间,位于,城中,最为繁华地段的酒楼,盘给了姜子牙,去经营。
结果,更是,邪门!
那,本是,晴空万里的朝歌城,竟是,毫无征兆地,下起了,连绵不绝的,暴雨!
一连,下了一个多月!酒楼之中,所有的食材,尽数,发霉、腐烂。
竟是,连,一个,上门的客人,都,没有。
……
“唉!”
在,经历了,种种,匪夷所思的,创业失败之后。
姜子牙,终于是,彻底地,放弃了,靠“劳动”,来,养活自己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知道,自己,身负“封神”的天命。
乃是,这,量劫之中,最为关键的,应劫之人。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那天道的,注视之下。
任何,与,这“天命”,无关的,凡俗的,营生,怕是,都,会,受到,天道的,阻挠。
于是,他,便,在,宋异人的,后花园,摆下了一个,卦摊。
干起了,他的,老本行——算命。
这一日,一位,身穿,华贵宫装,面容,妖艳无比的女子,竟是,真的,来到了他的卦摊之前。
“听闻,此地,有一位,能知过去未来的神算。不知,可否,为小女子,算上一卦?”
姜子牙,抬头一看,他那,早已,古井不波的眼中,瞬间,便,闪过了一丝,冰冷的,杀机!
他,竟是,真的,从眼前这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的身上,看到了一股,冲天的,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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