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唐雪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林子外头挪。我浑身疼得跟散了架一样,脑袋里像有群和尚在敲木鱼,嗡嗡响个不停,走几步就得喘半天。唐雪也好不到哪去,小脸煞白,还得费劲架着我这半残废。
“放哥,你慢点……”唐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后的沙哑。
“没……没事,死不了。”我咬着牙,把大半重量压在她身上,感觉自己像个破麻袋。背包里那四块碎片沉甸甸的,提醒我这趟差点把命搭进去的“收获”。
回去的路感觉比来的时候长了好几倍。林子里那鬼打墙是没了,但邪性劲儿一点没减。雾气还是浓得化不开,脚下不是盘根错节的树根就是湿滑的苔藓。有几只被之前动静惊着的、眼睛发红的怪鸟,一直在我们头顶盘旋,叫得人心烦意乱。还有一次,旁边草丛里猛地窜出来一只獠牙外翻、体型大得不正常的野猪,瞪着血红的眼睛就冲我们撞过来!要不是我反应快,用尽最后力气把工兵铲(路上捡回来的)砸过去吓了它一跳,唐雪又趁机扔了颗烟雾弹(沈队给的装备),估计我俩就得交代在这畜生嘴里。
“这鬼地方,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待。”我喘着粗气,靠着棵树滑坐下来,感觉肺都要炸了。
休息了没几分钟,我耳朵突然动了动,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又来了,比水鬼盯着还让人难受。
“有人。”我压低声音,示意唐雪别动。
透过稀疏的灌木缝隙,我看到几十米外,两个穿着灰色作战服、身上带伤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朝我们这边张望。是青纹的那两个漏网之鱼!他们没跑远,在这儿等着捡便宜呢!
妈的,阴魂不散!
我现在这状态,别说两个,一个都够呛能打过。唐雪更是强弩之末。
“把驱山铎给我。”我低声对唐雪说。那铃铛用过两次,里面能量估计见底了,但吓唬人应该还行。
我接过铃铛,深吸一口气,压住喉咙里的腥甜感,调动起体内刚刚恢复的、比头发丝还细的一丁点气息,混合着一丝碎片的力量,猛地注入驱山铎!
“嗡……”
铃铛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震鸣,表面的蝌蚪符文闪了几下微弱的青光,一股远不如前的波动散开。但在这死寂的林子里,依旧显得格外突兀。
我同时用尽力气,朝着那两人藏身的方向,沙哑地低吼:“滚!不然……一起死!”
那俩青纹的家伙显然被湖边的变故吓破了胆,又摸不清我的虚实,看到驱山铎的光和听到我的威胁,犹豫了一下,互相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没敢冒险,迅速后退,消失在了浓雾里。
“呼……”我松了口气,冷汗都下来了。刚才完全是唱空城计,他们要是真冲过来,我俩就完了。
不敢再多停留,我们咬着牙继续赶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我感觉腿都快不是自己的时候,前方终于传来了人声和手电筒的光柱!
“是许放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是沈队手下的那个年轻人!
“是……是我们!”唐雪带着哭音回应。
很快,几个穿着便装但行动干练的人迎了上来,接替唐雪扶住了我。看到沈队那张熟悉的脸,我心里那块大石头才算真正落了地。安全了,暂时。
坐进暖和的车里,喝着热水,我才感觉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沈队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和背包里那四块明显能量充盈的碎片,眉头拧成了疙瘩:“搞这么大动静?”
我苦笑着,把葬星湖里发生的事情,包括青纹强行抽取能量、封印提前崩溃、湖底恐怖存在、以及我最后冒险用碎片暂时稳定封印的经过,尽量详细地说了一遍,也说了我的猜测——碎片可能是钥匙,也可能是封印的一部分。
沈队听完,沉默了很久,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的判断,很可能接近真相了。”他缓缓开口,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不止是葬星湖。最近这段时间,全国各地上报的异常能量爆发事件,比过去十年加起来都多!有些偏远地区甚至出现了小范围的‘鬼域’和‘妖巢’,虽然都被及时控制,但频率和强度都在上升。”
他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局势……正在失控。像青纹这样活跃的神秘组织也不止一个,都在利用这种混乱攫取资源和力量。上面判断,这可能与……某种全球性的能量潮汐,或者更深层次的空间变化有关。”
我心里咯噔一下。本以为就我自己这儿倒霉,捅了个马蜂窝,没想到全世界都不消停?
“那龙门……”我忍不住问。
“龙门计划必须加速了。”沈队转回头,目光锐利地看着我,“不管打开的是天堂还是地狱,我们必须掌握主动权。你抓紧时间恢复,下一块碎片的搜寻,很快就会开始。”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根据一些破译的古老文献提示,当碎片聚集到一定数量,可能会产生我们意想不到的变化,或者……引来更麻烦的东西。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看着手里那四块看似平静的碎片,嘴里一阵发苦。
刚出狼窝,又告诉他前面是虎穴,而且老虎还不止一只。
这日子,真他妈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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