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御空七日！”
昨天整理去北洲的物资时，他才猛然想起，自己虽是筑基修士，却连最基础的御剑飞行都没试过。
“总不能靠神皮鞋跑着去北洲吧？”叶小天戳了戳地图上的山川沼泽，心里直犯嘀咕。
神皮鞋虽能提速，可从青云宗到北洲足足五万里，靠脚力跑过去，别说救田大海，怕是半道上就得被妖兽当成点心。
他摸出储物袋里的玄铁剑，剑身泛着冷光，是之前在主峰“金锋阁”买的中品灵器，宽三寸厚半寸，比玄木刀宽厚多了。
正准备去典经阁借那本《筑基御空要诀》，就听识海传来意念之声。
“境界低就别瞎琢磨，浪费我老人家的神识。”
识海里突然传来葫芦的声音，带着几分嫌弃，“那本破书里的御剑之法，也就够骗骗刚筑基的菜鸟。真要学御物，得从根上练。”
叶小天一愣，刚想追问，就觉识海突然涌入大量信息，像潮水似的撞得他太阳穴发疼。
无数玄奥的符文，口诀在识海里翻腾，从“御物先辨轻重”到 “以气驭形而非以力”，甚至还有“心中无物方能御天”的记载，密密麻麻全是关于“驾驭万物”的御物知识，比《筑基御空要诀》详尽十倍不止。
“这……”叶小天揉着发胀的脑袋，消化完信息后忍不住咋舌。
按葫芦传的知识，普通御剑只是“御物”的入门，往上还有御器、御兽，最高竟能“御天地灵气”，这哪是修仙，简直是神话。
“别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葫芦的声音又响起来，“这些都是神域修士的基础操作，你现在境界太低，给你高阶的也用不了，先把御物的底子打牢再说。记住，欲要御物，先轻后重，先有形后无形。你连有形的剑都御不好，还想御天地？”
叶小天摸着玄铁剑，心里犯嘀咕：“真有人能御动天地？怕不是吹牛皮吧？”
他倒不是不信葫芦，主要是连御剑都没试过，突然听这么玄乎的，实在没法全信。
谨慎修士的准则，就是不轻易相信超出认知的事，先把眼前的基础搞定再说。
按照葫芦给的知识，先练最基础的“御剑术诀”。
“引气入剑，以意驭之，气剑合一……”复述了三遍，觉得差不多了，才提着玄铁剑往悬崖边走去。
那里视野开阔，底下是石柱山，就算摔下去，顶多断两根骨头，比摔进灵植田砸坏赤心花强。
“主人，你要干嘛呀？”小黄扑棱着金翅膀从树林里窜出来，嘴里还叼着半颗蜜露桃，金眸里全是好奇。
昨天叶小天说要练飞天法术，它早早就等着看热闹，此刻见叶小天提着剑往悬崖走，赶紧跟了上去，还特意找了块平坦的岩石蹲好，爪子扒着岩石边缘，活脱脱一个等着看戏的小观众。
叶小天没理会她，深吸一口气，按照口诀，指尖凝出一缕混沌灵气，缓缓注入玄铁剑。
灵气刚碰到剑身，剑就“嗡”地颤了一下，泛着淡淡的青光。
他心里一喜，脚轻轻踩在剑上——
“嘭！”
还没等他站稳，灵气突然紊乱，玄铁剑往旁边一歪，叶小天像踩了香蕉皮似的，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屁股疼得他龇牙咧嘴。
“嘎嘎嘎！”
小黄当场笑出了声，金翅膀拍得岩石砰砰响，嘴里的蜜露桃都掉在了地上，“主人，你怎么跟个笨鸟似的，连剑都站不稳！”
叶小天揉着屁股，脸有点发烫，嘴硬道：“第一次嘛，谁还没个失手的时候。”
他捡起玄铁剑，又试了一次。
这次灵气注入得慢了些，脚刚踩稳，心里一急，法诀捏快了半拍，灵气猛地爆发，玄铁剑像离弦的箭似的往前冲，带着他直扑悬崖外的石柱山！
“哎哎哎！力道过猛！”叶小天慌了，想收法诀却晚了，整个人连人带剑摔下悬崖，“咔嚓”一声砸断了半山腰的柳树枝桠，重重摔在石柱山的平台上，疼得他差点背过气。
小黄笑得翅膀都耷拉下来了，扑棱着飞到平台上空，金喙叼着他的衣领往上提：“主人，你这是想把自己砸成肉饼吗？”
叶小天捂着腰爬起来，疼得龇牙：“笑什么笑！再笑下次不给你灵果吃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自发誓，下次一定要谨慎。
谨慎归谨慎，总不能连御剑都学不会，传出去怕是要被青云宗的弟子笑掉大牙。
他拍了拍玄铁剑上的灰尘，深吸一口气，这次没急着踩上去，先在手里反复练习灵气注入的节奏。
葫芦传的知识里说“御物重在控气而非蛮力”，之前两次失败，要么是灵气太急，要么是法诀捏错，这次得慢工出细活。
“引气……入剑……”
叶小天默念口诀，灵气缓缓注入剑身，玄铁剑平稳地浮在半空，泛着柔和的青光。
他小心翼翼地踩上去，这次没晃，甚至能感觉到灵气托着身体的轻盈感。
“成了！”叶小天心里一喜，刚想控制剑往前飞，却忘了调整灵气的方向，只听“咻”的一声，玄铁剑剑尖突然往上翘，带着他直冲云霄，瞬间扎进了晨雾里。
云层里又冷又潮，叶小天连方向都辨不清，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心里直打鼓：“完了完了，这要是摔下去，不得把骨头摔断几根？”
他想收法诀，可灵气在云层里乱了套，剑身晃得厉害，眼看就要往下坠。
“主人！抓住我！”
危急时刻，一道金影冲破云层，小黄展开四丈宽的金翅，稳稳托在叶小天下方。
叶小天干脆跳上小黄的背，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再晚一步我就成肉泥啦！”
小黄带着他慢慢降落，金喙蹭了蹭他的胳膊，笑得没心没肺：“主人，你也太笨了，飞都飞不明白，还想去北洲救人呢！”
叶小天没反驳，只是摸着玄铁剑，心里琢磨着刚才的失误。
第三次明明稳住了灵气，却忘了控制方向，看来“御物”不仅要控气，还得兼顾平衡和方向，比他想的复杂多了。
“别光顾着懊恼，想想问题出在哪。”葫芦的声音适时响起。
“你刚才只注重大力，却没在意剑身上的灵气分布，剑尖重剑柄轻，自然会往上翘。御物如驭马，得知道哪里该松哪里该紧，光靠蛮劲可不行。”
叶小天恍然大悟，刚才确实只想着“飞起来”，没注意剑的重心。
他捡起玄铁剑，这次先调整灵气，让灵气均匀分布在剑身，再轻轻踩上去。
剑稳了不少，虽然还是慢，却能平稳地往前飞了两丈远。
“有进步！”小黄在旁边欢呼，金翅膀拍得更欢了，“主人，再飞远点！我跟着你，摔下来我接着你！”
叶小天没敢贪多，慢慢控制着剑降落，心里松了口气。
虽然摔了三次，好歹摸到了点门道，比一开始两眼一抹黑强多了。
他看着手里的玄铁剑，又望向北洲的方向，心里暗道：“田大哥，再等等，我很快就能学会御剑，去北洲救你。”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叶小天又试了好几次。
有一次差点撞上山崖，被小黄用翅膀推开。
还有一次灵气没跟上，摔进了灵植田，压坏了几株赤心花。
气得他心疼了好半天，毕竟那是炼制丹药的好材料。
“差不多了，先歇会儿。”叶小天擦了擦额头的汗，坐在岩石上喘气。
虽然还不能灵活操控，至少能平稳飞个十几丈，再练几天，应该能应付去北洲的路程。
小黄叼着颗灵果过来，放在他手里：“主人，你刚才飞的时候，灵气好像比之前稳多了！下次再练，我帮你看着方向！”
叶小天接过灵果，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顺着喉咙往下滑，心里踏实不少。
有小黄当“保镖”，学御剑也安心多了，至少不用担心摔成重伤。
他摸出怀里的笔记本，在“北洲准备”清单上添了一行：“每日练御剑一个时辰，优先掌握平稳飞行与方向控制，暂不尝试高难度动作。”
写完又想了想，加了个括号备注：“练剑时远离灵植田，避免损失。”
毕竟是谨慎修士，就算学新技能，也得把风险和损失降到最低。 要是练个御剑都败家，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站起身，又提起玄铁剑：“再来一次！这次争取飞五十丈！”
小黄立马扑棱着翅膀跟上，金眸里写满期待：“主人加油！摔了我接着你！”
剑身上的青光再次亮起，带着叶小天缓缓升空。
这次他格外小心，控制着灵气的节奏，剑身平稳地往前飞，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灵植田的清香。
虽然还不算熟练，却比之前顺畅多了。
葫芦在识海里打了个哈欠，语气里带着几分满意：“还不算太笨，再练几天，勉强能应付短途飞行了。记住，御物的核心是‘意’不是‘力’，什么时候你能闭着眼让剑自己飞，才算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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