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解放见状,赶紧往旁边躲了几步。
被这么大几个人跪着磕头,那得折多少阳寿啊?
“你们真的没别的地方可去了吗?而且叫你们来的不是我兄弟啊,你们该去找你们自己的兄弟才对?”
闫解放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但事情已经发生,大家总得尽快解决。
哪有这样耍赖的,硬要别人收留,这跟他们原先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转念一想,许大茂的亲戚能是什么好东西,现在这么一看,倒也合理了。
傻柱实在无语。
这么晚了,总不能赶他们走,这一点他实在接受不了。
“我这地方的情况,你们刚才也清楚,也说了,我是可怜小六子才让他住的。”
“我不可能一直收留你们。
今晚天冷,你们住一晚,明早就走。
再不走,我就报警。”
他可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的。
谁不想有条好出路?但趴在别人身上吸血,可不是出路。
现在日子都不好过,小六子在这儿挣钱已经很辛苦了,要是再养这一大家子,他根本做不到。
他赚不了那么多钱,而且现在工作难找,他们家的人也没个好活计。
傻柱说完,那一家人就哭了起来,哭得跟哭丧似的。
大家听得心烦,却也没别的办法。
既然答应他们住一晚,就随他们哭去吧。
小六子没跟着出来,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样的家,真的让他心力交瘁。
本来每个月的工资他都交给家里,以前还会给二叔一些。
现在不给了二叔了,就全给了家里,自己只留一点吃饭的钱。
“小六子,现在大雪封山,要不是你二叔托人带我们出来,我们真的没地方可去……你跟你们老板说说吧。”
小六子妈说完这句话后,哭得梨花带雨。
这年头,可怜的人太多了,吃不上饭、挣不着钱的比比皆是。
可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让别人收留自己,成为人家的负担吧。
小六子心里很明白,这事不可能,所以他也没打算开口求情。
要是爹娘不能离开,他就跟他们一起走,再找别的生计。
就算最后冻死饿死,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总不能一直赖在一个好人身上吸血,这种事他坚决不答应。
“瑶老板是好人,咱不能因为他是好人就一直欺负他,对不对?要不是他,我早就没命了,也见不到你们了。
你们要是再这样,那我们就回去,我也不在这儿干了。”
许德听完儿子这话,当场愣住了。
这样的好日子谁不想过?说不干,那不是傻子吗?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你说啥?”
小六子却像是铁了心,牙一咬、心一横:“我说,咱们回去,我不在这儿干了。
你们要是非成为我的负担,我在这儿也干不安稳。”
许德一听,气冲冲走过来,“啪!啪!”
几巴掌就扇了上去。
他本就是个没念过书、只会种地的人,脾气暴躁,教孩子从来都是靠拳头。
只要孩子不听话,他就用巴掌说话,觉得自己是爹,孩子就得服。
明明知道自己理亏,可他还是打了小六子。
他本就是个固执的人,在老家活不下去,才来投奔儿子,可儿子才十几岁。
“你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会再让你们拖累好人,吸他的血。”
小六子说完,转身就走。
许目光复杂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从前这孩子一向顺从听话,可如今即便巴掌扇到脸上,他也毫无反应。
简直像换了个人。
不但不听话,甚至隐隐透出反抗的意味。
闫解放原本在屋里听着隔壁动静,想看看能闹出什么名堂。
可当他听见小六那番话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刚才他确实存着那样的心思,但被小六直接点破后,反倒犹豫起来。
小六这孩子,起初确实不太懂事。
甚至听信了他二哥那些算计人的主意。
好在后来相处久了,总算良心发现。
闫解放心里百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表达。
若是小六能妥善处理这件事,大家倒还能相安无事。
可要是他父母始终赖着不走,那个小饭馆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
到时候,就只能让他另谋出路了。
“我也很为难,他们确实可怜。”
“可我这儿既不是收容所,也不是善堂,凭什么全都往我这儿塞?”
“许大茂这人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安生日子,我得去找他说道说道。”
傻柱越琢磨越窝火。
起初还没想明白这一层,现在越想越憋屈,非得找个人出出气不可。
总不能直接冲隔壁破口大骂吧,那也太难看了。
“还吵什么?人家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你闹事。
先把自家烂摊子收拾干净再说。”
话音落下,屋里重归寂静。
众人都心知肚明,这事必须做个了断,否则后患无穷。
傻柱起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乱了方寸。
现在缓过神来,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那你让我怎么办?难道真要收留他们一大家子?”
“绝无可能!我早说过办不到。
你要是心软,大可以把人领回自己家。”
傻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可目光落在里屋的小六身上时,又有些于心不忍。
自己还是个光棍汉,哪有道理拖家带口照顾别人全家。
小六何尝不明白他的难处,只是眼前这局面,实在让人心里堵得慌。
小六子和自己相处了这么久,早已亲如家人。
如果真眼睁睁看着他回到从前那个地方,像他的兄弟姐妹那样生活,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可又能怎样呢?自己也就这点能力。
“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不管小六子吧。
虽然那孩子一开始是不太讨喜,但后来跟咱们在一起,真的变了很多。”
说实话,他真的不忍心。
也不愿看到小六子再受苦。
闫解放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不知该说什么,眼前的情形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小六子一开始被他二叔坑得很惨,可后来真的变得很好,他又怎么忍心看他回到过去?
“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何尝不是一样?小六子和我相处这么久,我也早就把他当家人了。”
“前几天我发烧,他寸步不离地照顾我,一会儿烧水,一会儿喂药,亲儿子都没他这么细心。”
傻柱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他实在无能为力。
这种事,也强求不来。
闫解放也叹口气,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这事显然超出了他俩的能力范围。
小六子在外面待了这么久,他父母也没去找过。
反倒是他们俩,从一开始就在担心。
闫解放眼看小六子出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心里越来越不安。
两人刚才还在商量办法,现在却只盼着小六子早点出现。
“要不……我们出去找找吧。”
闫解放坐不住了。
虽然小六子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但对这一带并不熟。
实在叫人放心不下。
傻柱本来还不怎么担心,这会儿也沉不住气了。
“走吧走吧,我看今晚不找他,他可能真不回来了。”
傻柱赶紧起身。
外面天早就黑了,只剩几盏昏黄的路灯亮着。
刚过完年,又是大冬天,路上偶尔还有醉汉晃荡。
过年时雪太大,没人敢出门,如今却顾不上了。
“这小子跑哪儿去了?要不我们分头找找?”
闫解放说完就想往前走,但夜色深沉,寒风呼啸,两个大男人也冻得有点受不住。
小六子这货到底去了哪儿,谁也不清楚。
傻柱烦躁地咂了咂嘴:“小六子也不说一声跑哪去了。
现在咱俩可不能分开,这大风大雪的,万一迷路了咋办?”
闫解放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连忙点头。
这么冷的晚上,他可不想在外头挨冻,尽管是本地长大的,也扛不住这寒风。
“那咱们上哪找?”
傻柱一拍脑袋:“去饭馆,我饭馆!”
小六子平时常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挨个找总能找到。
要是还找不到,那这小子八成是故意躲起来了。
可他们俩明明是为他好,躲什么呢?
果然,大晚上的街上冷冷清清,一个人影也没有。
两人出门时没骑车,因为路滑、路灯又暗,走了好一阵才到饭馆门口。
远远看见一个人缩在门口,冻得直哆嗦,像个要饭的。
“小六?”
傻柱喊了一声。
那人头都不敢抬,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闫解放赶紧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军大衣,披在小六身上。
小六已经冻得不行,傻柱也连忙脱了鞋给他套上,又拿钥匙开了饭店门,进去找了双备用的鞋换上。
还好饭馆里炉火没全灭,两人赶紧添了煤,屋里渐渐暖和起来。
小六浑身哆嗦,手和脸都冻伤了。
傻柱心疼地拿出擦脸油给他抹上:“你说你这孩子,就算受了伤,也要让心疼你的人知道啊。
你爹妈又不疼你,冻成这样给谁看?”
傻柱这回是真动了怒。
他原本觉得小六子这人能办事,就是做事方式可能偏激了点,可后来才明白,从前看不惯的那些人说的话,如今正一刀一刀往人心口上扎。
“叔,是我对不住你们,给您添乱了。”
“等明天一过,我就带他们走。”
小六子这次铁了心。
要是让爹娘继续留在这儿,准会连累傻柱。
天底下的好人,总不能可着他们一家折腾,一直吸人家的血吧。
傻柱听完,沉默了半晌,不知该接什么话。
“这事不怪你。
你要是不想走,叔也不想让你走,明白吗,小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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