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没有票证的情况下,一斤鱼能卖五毛左右,二十斤就是十块钱。要是一天能钓一百斤,那可就是五十块,抵得上他两个多月的工资了。
“三大爷,这鱼饵做起来不难,李家村臭水沟那边有很多老蚯蚓,风干之后……”
沈为民随口编了几句,不管阎埠贵信不信。
阎埠贵半信半疑,但更多是不信。这鱼饵肯定不一般,沈为民明明是个钓鱼新手,既不会压钓,也不会挑位置,却钓了两大桶鱼。要不是鱼饵的问题,还能是为什么?
周围几个老大爷也你看我、我看你,一脸将信将疑。
临走时,鱼饵还剩一点点,沈为民随手递给了那位穿补丁的老大爷。
“老大爷,还剩这么点鱼饵,您要不嫌弃就拿着吧。”
阎埠贵见状,赶忙凑上前说:“为民,我正想跟你借点鱼饵呢。”
“要不给老阎吧,我就是钓着玩的。”老大爷淡淡地说。
“三大爷和我一个院的,鱼饵我随时能给他。”沈为民敷衍道。
这鱼饵是系统给的,他可舍不得给阎埠贵这人精。
阎埠贵见沈为民这么说,也不好再强求。
“谢谢你啊,小伙子,我记住你了。”老大爷满意地接过鱼饵。
沈为民之所以把剩下的鱼饵给老大爷,是觉得这位老大爷不一般,说不定以后还能遇见。
一旁的阎埠贵气得牙痒痒。他本以为低声下气一点,沈为民会看在他是三大爷的份上把鱼饵给他,谁知沈为民宁可给一个陌生老头,也不给他。
真是恩将仇报,喂不熟的白眼狼。
沈为民看着面前的两大桶鱼发愁,这加起来少说也有五十斤。就算于莉跟他回家,两人也得吃上好一阵。
一天吃一斤鱼,都能吃一个多月。
不如卖掉一部分,反正系统里随时能抓鱼。
阎埠贵察觉了沈为民的念头,猜他肯定吃不完,会找地方卖掉。于是他假装离开,实则躲到不远处盯着沈为民,就等他投机倒把的时候抓个现行!
沈为民两手各提一桶鱼,朝自行车走去。
于莉想帮忙,却被他拦住了。
这种体力活,他哪舍得让于莉动手。
沈为民刚把自行车停稳,望着那两桶鱼发起愁来——这么多鱼,怎么运回家呢?
路过的行人见他提着这么多鱼,纷纷凑上前打听:“小伙子,这鱼是从后海钓上来的?”
“对。”沈为民笑着点头。
众人围拢过来,眼里满是羡慕。
一位大爷开口道:“这么多鱼你也不好拿,不如便宜点让给我们?”
“就是,拿了钱正好带媳妇买点别的。”
“这条得有两斤吧?我出八块一斤!”
“我拿一斤肉票换这条八斤的!”
“这两条我都要了,一条给两块钱,一条给三斤粮票。”
大家争先恐后地掏钱掏票,都想换几条刚出水的鲜鱼。这后海钓的鱼不仅肉质鲜嫩,煮汤更是美味,算下来才四毛钱一斤,实在划算。
沈为民和于莉一边道谢,一边忙着换钱换票。这个质朴的年代,人与人之间的真诚令人动容。
正当二人忙得不可开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沈为民!你竟敢投机倒把!”只见阎埠贵踉踉跄跄地冲过来,满脸得意。
他等这一刻太久了,总算抓住了沈为民的把柄。
于莉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在这个计划经济的年代,投机倒把的罪名可不轻。
沈为民立刻反应过来——阎埠贵根本就没走远,一直躲在暗处盯着他们。这人安的什么心?
他打定主意,宁可把鱼白送人,也不能让阎埠贵得逞。正当他准备退还钱票时,一位大爷挺身而出: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小伙子不方便带鱼,打算送给我们。我们过意不去才给他些票证。”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卖鱼了?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周围的路人也纷纷出声,支持那位老大爷的说法。
“没错,这对才貌双全的夫妻心地善良,一直在这里做善事。”
“这位大爷,您都这么大岁数了,不好好在家享清福,跑到这里来胡说八道诬陷好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年纪一大把,还是少管闲事为妙,省得哪天腿被人打断,后半辈子瘸着走,那可就不好看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把矛头指向阎埠贵。毕竟这么新鲜滑嫩、价格便宜还不用鱼票的鱼,他们上哪儿去找?
本以为遇上一对慷慨仁慈的夫妻,捡了个大便宜,却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么个老头,竟指责人家投机取巧。
在那个年代,“投机取巧”这四个字可不是随便说的,一不小心就要受罚。
有这么多人作证,阎埠贵只能空欢喜一场,谁让他多管闲事呢?
阎埠贵彻底傻眼了。
沈为民明明就是在倒卖鱼,可这些跟他非亲非故的陌生人,怎么都争着替他开脱?
他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步田地。
“没错,我们确实是在做好事!”沈为民和于莉异口同声地说道。
他们心里对这些陌生的路人充满感激。
这时,之前那位钓鱼的老大爷也站了出来:“老阎,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刚才还说你是这小伙子院里的三大爷,跟他比钓鱼输了,还找他要鱼饵。”
“人家好心做好事,你作为他的三大爷,不表扬不鼓励也就罢了,怎么反过来还说他投机取巧呢?”
这下,路人们更生气了,对着阎埠贵就是一顿骂。
“三大爷?你也配当人家的三大爷?吃里扒外,为老不尊!”
“就是,哪有自家人害自家人的?还是长辈呢,说出去不怕丢人?”
“真是坏人变老了。这位大爷,您就不能安分点在家养老吗?非得被人吐一脸口水才甘心?”
见阎埠贵不吭声,那位钓鱼的老大爷用力推了他一把,冷声道:
“老阎,你自己没善心就闪一边去,别耽误人家夫妻做好事……年轻人,我送你们两斤肉票,祝你们夫妻恩爱,日子越过越红火!”
阎埠贵本来就戴着眼镜,身子瘦弱,被人一推,顿时站不稳。
别看这钓鱼的老大爷岁数不小,年轻时肯定练过,不然力气不会这么大。
扑通一声。
阎埠贵掉进了河里。
“救命啊……救命啊!”阎埠贵根本不会游泳,拼命呼救。
但没有一个人愿意跳下去救他。
这冰天雪地的,谁会愿意为了一个惹人嫌的阎埠贵下水去捞他。
更何况他早已激起了公愤。
不过阎埠贵小时候学过游泳,加上那处水并不深,连两米都不到,他自己在水里扑腾了一会儿,总算爬上了岸。
浑身湿透,冻得直打哆嗦。
此时路上行人早已散尽,沈为民骑着自行车,载着于莉回到了四合院。
桶里还剩半桶鱼,他打算留着自己做菜。
一进院子,于莉便亲自下厨,炖了一锅鲜香四溢的热鱼汤。
大冷的天,正需要一碗热腾腾的鱼汤暖身滋补。
“阿嚏!”
门外传来阎埠贵打喷嚏的声音,看来他掉进水里确实冻着了,这下可够他受的。
沈为民和于莉相视一笑。
于莉还为沈为民夹了一条煎得金黄酥脆的鲫鱼。
阎埠贵这次可真是算盘打到了自己头上,今天要不是那群路人解围,他差点就吃了大亏。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非得好好治治这个老算盘精不可。
但阎埠贵实在太精于算计,平时做事滴水不漏,根本抓不到他的把柄。
所以沈为民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只能暂时先搁置,等以后再说。
***
沈为民并不打算天天吃鱼。现在他和于莉还没结婚,于莉也不可能总来他家吃饭,那样影响不好。他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剩下半桶鱼,大大小小还有二十来条。
沈为民决定把它们都腌制成风干鱼。眼看快过年了,既然和于莉确定了关系,过年时总要送份礼去于家。
风干鱼是必不可少的。
此外,平时自己也可以做着吃,活鱼吃多了,偶尔换换口味也挺好。
他把鱼一一剖开,抹上盐腌制,然后挂在门外风干。
还没等沈为民全部挂完,院里几个闲聊的大妈也不嗑瓜子了,一个个都盯着他的鱼看。
这几个大妈也住这四合院,只是平时和沈为民没什么来往。
见他自行车上还放着钓竿,显然他是去钓过鱼了。
“为民,这些鱼都是你钓的?”
“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三大爷都没见钓过这么多鱼回来!”
“下班之后去钓的?那也没花多少时间啊!”
这么多鱼要是去菜市场买,根本不可能,沈为民哪来那么多鱼票。
所以很明显,这些鱼都是沈为民自己钓上来的。
“闲着没事,去后海碰碰运气罢了。”沈为民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
他实在不愿与院里人多打交道——这四合院里,实在没几个善茬。
自从在阎埠贵那儿吃过亏,他行事愈发谨慎。
前院里,三大妈带着阎解成、阎解放正盯着沈为民檐下挂的鱼串直瞪眼。
“这沈为民哪儿弄来这么多鱼?少说也得十斤往上。”阎解成咂嘴道。
阎解放接话:“爹说是在后海钓的。”
此刻阎埠贵正裹着厚棉被发汗,冬日里竟觉得浑身滚烫。他不住地打喷嚏咳嗽,脑门烧得昏沉。
“管人家做甚?你俩有本事也去钓几斤回来加餐,整天就知道张嘴等食!”
阎埠贵靠着微薄薪水养活六口人,两个儿子却不成器。阎解成连说好的亲事都黄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瞥见沈为民院里随风晃动的鱼干,阎埠贵心口阵阵发闷。
“真是晦气...”
原想仗着多年钓鱼经验让沈为民在于莉面前丢脸,反倒自己颜面扫地。本以为揪住对方把柄,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落得一身风寒。
这沈为民莫非真有菩萨庇佑?
......
贾张氏坐在门槛上纳鞋底,阴恻恻地盯着沈为民家的鱼干。
“准是偷来的!”她暗自笃定。
沈为民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从前去后海次次空手而归,怎突然成了钓鱼好手?再说轧钢厂下班到现在才多大工夫?鬼才信是钓的!
琢磨片刻,她转身去找刘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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