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一走，食堂里排队打饭的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保卫科怎么突然找秦淮茹？”
“被保卫科找上能有好事？八成是她又搞破鞋了。”
“有可能，许大茂不是说过吗，秦淮茹和一车间的八级钳工易中海半夜在地窖里。”
“我还听说她和傻柱也有一腿呢。”
“看她那样子就不安分，一个馒头就让郭大撇子摸她屁股。”
“不是还答应和许大茂去小库房吗？”
……
沈为民在一旁暗自得意。
今天早上出门时，他远远看见棒梗跟在后面，就故意丢了一张一百元的大团结在地上。
棒梗那小子肯定会捡去用，被人发现是迟早的事。
这个年代使用 **，可不是小事。
就算棒梗说是捡的，谁会信？他又没证据。
看来棒梗又要进少管所了。
沈为民本以为棒梗进过一次少管所会变好，谁知出来后还是老样子，还被傻柱指使去偷许大茂的车轮。
小偷小摸更是家常便饭。
现在贾张氏坐牢，秦淮茹上班，家里只剩贾东旭那个废人，根本管不住棒梗。
贾家早就断粮了，棒梗却没饿着，还不是靠他在各个四合院偷东西。
这次运气好没被抓，下次万一被逮到，被打死都有可能。
这个白眼狼、四合院盗圣，只有关进少管所，大院才能安宁。
于是沈为民又生一计，打算再把棒梗送进去。
……
保卫科里，科长神情严肃地看着秦淮茹。
秦淮茹心里七上八下，惊慌失措。
“你儿子贾梗今天中午用**在小卖部买了三瓶汽水，放学后又在学校旁边买了八瓶。”
秦淮茹一听就愣住了，家里早就揭不开锅了，她哪给过棒梗一分钱？
“小卖部的人特意来举报，我们找到贾梗的时候，他那一百块的**还剩下五十块。”
“这五十块花到哪去了，目前还不清楚。”
保卫科长的话让秦淮茹脑袋嗡的一声。
棒梗用**？
一百块？
这年头用**可是要坐牢的，棒梗年纪再小也得进少管所。要是成年人用一百块**被抓，起码十年起步，赶上严打说不定命都没了。
棒梗这次肯定逃不掉了。
秦淮茹哭着说：“科长，这钱会不会是捡的？我家棒梗是好孩子啊。”
“捡的？一捡就是十张大团结？你信吗？”
“你儿子是好孩子？我可记得他之前就因偷窃进过少管所，前阵子还去肉联厂偷猪肉吧？”
保卫科长脸色更冷了。
“科长，我求您一定查清楚，不能冤枉我儿子。棒梗是有小偷小摸的毛病，怪我没教好。可他年纪小，不懂事，心眼不坏的。他爸贾东旭因工负伤成了残废，奶奶又坐牢，就我一个人苦苦撑着这个家……”
“您要是不帮我儿子主持公道，我也活不下去了。”
秦淮茹又使出哭惨装可怜的老招数。
以前傻柱在的时候，总会跑来关心她、替她想办法，叫她别着急。现在傻柱坐牢去了，她才明白谁才是真心对她。
她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怎么就信了许大茂的鬼话？
保卫科长对秦淮茹家的情况很清楚，他去四合院处理过不少事。看着秦淮茹还有几分姿色，却嫁了贾东旭那个废人，他心里多少有点同情。
但他是保卫科长，必须秉公办事。
随便偏袒，只怕职位不保。李副厂长刚被撤职，这特殊时期，还是小心为上。
此外，秦淮茹名声不佳，常在男人之间周旋，为了一点小利做些出格的事，要说起来已不止是作风上的问题。
棒梗屡教不改，偷窃成性。
若只在四合院里小偷小摸，保卫科科长或许还能体谅贾家的难处，睁只眼闭只眼。但这次他用了**，而且金额不小，足足一百元。
这件事必须严肃对待。
“我能理解你，但也希望你能体谅我的工作，跟我去派出所吧。”保卫科科长起身说道。
棒梗因使用**购物被人举报，已被带至派出所。
秦淮茹随保卫科科长来到派出所，作为监护人签字画押后，棒梗再次被判入少管所三个月。
四合院中院。
易中海抽着烟，心头郁结。
一大妈在厨房忙碌，见易中海回家后神色沉闷，特地做了他爱吃的小鸡炖蘑菇，还把家里唯一一只下蛋的母鸡杀了。
易中海发愁的是，阎埠贵告诉他，棒梗这次用了**，又要进少管所。
棒梗两次让四合院丢脸，有人提议召开全院大会，将贾家赶出四合院。
阎埠贵说得在理，但易中海感到为难。
棒梗先是偷沈家东西进了少管所，又用鞭炮炸伤傻柱的脸，之后去肉联厂偷肉，还举报傻柱致其坐牢，现在又用起了**。
从这些事来看，棒梗和秦淮茹一样，就是个祸害。
四合院留着这样的祸害，迟早要出大事。
因此，从这点上看，把贾家赶出大院是合情合理的。
可易中海清楚，傻柱绝不会同意赶走贾家。
虽然棒梗举报他，害他坐牢，但傻柱出狱后肯定还会把棒梗当亲儿子看。
傻柱就是这么固执。
所以，易中海打算带些东西去牢里探望傻柱，问问他的意见。
毕竟，易中海一直以来的打算就是让傻柱给他养老。
否则也不会处处维护傻柱和贾家。
他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尽管傻柱这次栽得很惨，但四合院里除了他，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易中海也曾想过让沈为民为他养老，毕竟沈为民是院里最有前途的年轻人。
沈为民没有长辈，于莉性格好又孝顺。
他也确实在努力和沈为民拉近关系，希望沈为民将来能照顾他。
但他觉得希望不大。
沈为民如今已是六级工程师、焊工实验室负责人，同时还担任副厂长一职。
职位高了，自然就有了领导的派头。
易中海虽然是八级钳工，但最多只能得到车间主任的礼遇，副厂长根本不会正眼看他。
为此，他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
如果讨好沈为民不成，他还能指望傻柱为自己养老。
等三个月后傻柱出狱，易中海打算再替他寻个差事。
毕竟傻柱的厨艺摆在那儿，找份工作不算难事。
至于棒梗，易中海对他已经彻底失望。
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棒梗已经上小学，性子基本定了型。
要说改也不是不能改，可秦淮茹天天上班，贾东旭一个废人又怎能管教好他？
棒梗根本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夜幕降临，秦淮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派出所。
棒梗被送进少管所拘留三个月。
如果能证明那些钱是捡来的，只是不当使用，或许只关一个月就能出来。
但棒梗根本拿不出证据，派出所认定他有偷窃嫌疑。
调查发现他早有前科，平时小偷小摸已成习惯。
若是在少管所表现不好，刑期还可能延长。
就像贾张氏上次劳改，就因表现差被加了刑期。
秦淮茹独自站在路灯下哭泣，昏黄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第一次感到人生如此凄惨。
棒梗两次进少管所，对这么小的孩子简直是毁灭性打击。
这孩子这辈子怕是难有出息了。
哭了十五分钟，秦淮茹抹干眼泪往家走。
虽然贾东旭在家照看小当和槐花，但他毕竟行动不便，秦淮茹始终放心不下。
要是两个女儿再出什么事，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回到四合院时，家家户户都在吃晚饭。沈为民家飘出红烧肉和鸡汤的香气，还传来于莉欢快的笑声。
秦淮茹心头一刺，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
走进中院，贾家屋里只点了盏煤油灯，光线昏暗。
小当和槐花饿着肚子等母亲回来做饭。
“怎么这么晚？棒梗呢？”里屋传来贾东旭的询问。
这事瞒不住，秦淮茹一边做饭一边回答：“棒梗因为乱花钱，被送少管所了。”
贾东旭闻言顿时双目圆睁，厉声喝道：“什么？棒梗又进了少管所？秦淮茹，你这个母亲怎么当的？竟让儿子两度进少管所！要是当不好这个妈，你立刻滚出贾家！”他怒气冲天。
秦淮茹为儿子的官司奔波整日，连一口水都没顾上喝。回到家中还要承受贾东旭的恶语相向，心头火起。
“走就走！我带着小当和槐花一起走，你可别后悔！”秦淮茹满腹委屈瞬间爆发。她早已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一个废人整日无所事事，却总对她颐指气使。
若是傻柱还在大院，她真会带着女儿们去投奔。可如今她这个乡下姑娘嫁进城里，本该是件光宗耀祖的事，却成了天大的笑话。要是带着孩子回乡下，怕是要被乡亲们的唾沫淹死。秦淮茹已然走投无路，只能留在贾家。
见秦淮茹当真要走，贾东旭自觉失言，态度立刻软化。他在枕下摸索片刻，取出贾张氏先前给的十块钱应急款。“这十块钱你拿去明天买棒子面。”将钱搁在桌上，他便转身进里屋躺下了。儿子再进少管所的消息让他食不下咽，满心绝望。
秦淮茹的怒气岂是十块钱能平息？她掀翻桌椅，砸得满地狼藉。小当和槐花的啼哭声不绝于耳。
后院沈家，沈为民正与妻子于莉共用晚饭。于莉孕吐反应严重，听着中院传来的 ** 声不禁疑惑：“今日怎么没见棒梗回来？只见着阎家兄妹俩。”
“棒梗因为使用**又进少管所了。”沈为民边吃饭边答。
“又进去了？莫非**是他偷的？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秦淮茹怕是要气病了吧，真叫人可怜。”于莉忽然对秦淮茹生出几分怜悯。
曾几何时，于莉十分厌恶这个女子，嫌她眼拙——放着沈为民这样的好男人不嫁，偏要嫁给贾东旭那废物。自贾东旭残废后，秦淮茹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更令于莉不齿。但历经这许多事，同为女人，她忽然觉出秦淮茹处境之悲凉。
机关算尽，反害自身性命。
“若换作是你，面对她的困境，会如何应对？”沈为民故意问道。
于莉沉吟片刻，答道：“我根本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因为我最初就不会选择贾东旭。”
沈为民与于莉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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