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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矿村的回响与商道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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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小镇依靠篝火与集体信念击退残能的消息,并未随着风传遍主世界的大街小巷,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那些与黑暗有过交集、对能量波动异常敏感的角落,激起了层层隐秘的涟漪。这些涟漪跨越山川与平原,落在了红石矿村的矿脉深处,也飘向了西风商道的扬尘之中,更触及了圣城平民区那片被绝望笼罩的土地。

红石矿村:岩石下的坚韧之光

红石矿村蜷缩在蜿蜒山脉的阴影里,终年与矿石、粉尘和黑暗为伴。这里没有格林小镇的炊烟袅袅与篝火暖意,只有深入地心的矿洞如同巨兽的食道,轰鸣的机械日夜不休地运转,扬起的矿石粉尘弥漫在空气中,落在矿工们的头发、肩膀和粗糙的手掌上,凝结成一层洗不净的灰白。矿工们的生活与大地深处的岩石、能量紧密相连,他们的脊背因常年负重而微微弯曲,眼神却在日复一日的黑暗劳作中变得异常锐利,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岩层,分辨出矿石最细微的能量差异。

老矿工托尔站在村口那台巨大的振动筛网旁,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今年五十八岁,脸上刻满了风霜与矿尘的痕迹,左手的食指少了一截——那是二十年前在矿洞坍塌时,为了推开身边的学徒而被砸断的。作为矿村的灵魂人物,他不仅手艺精湛,更因曾与亚欧小队并肩深入深渊矿脉而备受敬重。那次深渊之行,他亲眼见证了抗黑暗矿石的纯净力量,也亲身感受过凡人摒弃猜忌、齐心协力时迸发的信念之光。从黑暗空间归来后,他带回了一小批净化后的抗黑暗矿石样本,还有一份沉甸甸的认知:真正能抵御黑暗的,从来不止是矿石的能量,还有人心底的团结与坚守。

此刻,托尔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筛网上那几块格格不入的矿石碎片上。它们混杂在成堆的红色矿石中,颜色深得多,泛着一种不祥的暗紫色,表面还覆盖着一层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纹路。他蹲下身,粗糙的手指轻轻触碰那块矿石,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意瞬间顺着指尖钻进骨头缝里,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这感觉似曾相识,与深渊矿脉中那些被邪祟寄生的矿石气息如出一辙,却更加稀薄、更加隐蔽,像附在骨头上的虱子,悄无声息地啃噬着周围的能量。

“不对劲……”托尔喃喃自语,指尖微微用力,调动起体内那微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因深渊之行而变得异常纯粹的守护信念。一丝微弱的土黄色光晕从他掌心泛起,如同大地的呼吸,轻轻包裹住那块暗紫色矿石。接触的瞬间,矿石表面的暗紫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了一下,阴冷感稍稍消退,却并未彻底散去,反而像是在积蓄力量,试图反扑。

“托尔老爹!不好了!”一个年轻的矿工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满脸都是惊慌,身上的矿服还沾着新鲜的泥土。他叫阿明,是托尔带出来的徒弟,平时胆子不算小,此刻却吓得声音都在发抖,“三号矿洞深处……有几个兄弟突然跟疯了一样!说听到墙后面有怪声音,心里头躁得慌,抡起镐头就往对方身上砸,我们拉都拉不住,已经有人被砸破头了!”

托尔的心猛地一沉,霍然站起身,手中的暗紫色矿石被他攥得咯咯作响。他瞬间明白了——这不是矿洞坍塌前的幻觉,也不是矿工们因劳累引发的冲突,而是残能!那些藏在阴影里的脏东西,竟然找到了矿村这个薄弱点,以被污染的矿石为媒介,悄无声息地渗透了进来。矿工们长期在封闭、黑暗的环境下劳作,心理压力本就极大,再加上矿脉深处能量复杂,正是残能最喜欢的温床,它能轻易放大人们心中的烦躁、猜忌与恐惧,让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反目成仇。

“所有人!立刻停工!”托尔的声音洪亮如钟,穿透了机械的轰鸣和矿石的碰撞声,在矿区里回荡,“不管在哪个矿洞,不管手里拿着什么工具,都给我立刻到村中央的矿石广场集合!谁敢耽误一秒,就别再进我的矿洞!”

他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红石矿村,托尔的话比村长的命令还好使——他不仅带大家找到了最富的矿脉,更在多次矿难和兽潮中救下过无数人的性命。矿工们虽然不明所以,有的还带着未尽的烦躁和怒火,但对托尔的信任早已刻进骨子里。很快,数百名满身粉尘、脸上带着困惑、疲惫甚至残留着暴躁的矿工,纷纷从各个矿洞涌出来,朝着村中央的矿石广场汇聚而去。

矿石广场是矿村的核心,地面由平整的岩石铺成,中央堆放着一堆半人高的矿石——那是他们从深渊矿脉带回来的纯净抗黑暗矿石,泛着柔和的土黄色光泽,是矿村的宝贝,也是大家的信心支柱。托尔跳上一块巨大的原矿石,这块石头是他年轻时亲手开采出来的,如今成了他召集众人的高台。他高高举起手中那块暗紫色的污染矿石,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打磨光滑的纯净抗黑暗矿石,两块矿石在阳光下形成鲜明对比,一个阴冷暗沉,一个温润明亮。

“兄弟们!都看看这两块石头!”托尔的声音沉痛而有力,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脸庞,“这黑紫色的玩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了我们的矿脉!它不是普通的矿石,是藏在影子里的脏东西!它在吸我们的精气神,放我们的火气,让我们互相猜忌,互相伤害!”

他顿了顿,将纯净的抗黑暗矿石举得更高,声音陡然拔高:“格林小镇的乡亲们,已经靠着大家伙儿心里的那点‘光’,把这鬼东西赶跑了一次!他们能做到,咱们矿村的老少爷们,能比他们怂吗?!”

矿工们骚动起来,交头接耳。有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还残留着刚才在矿洞里的烦躁与不安;有人看向广场中央那堆纯净矿石,想起了深渊矿脉中,正是靠着这种矿石的庇护,他们才得以从黑暗中脱身;还有人想起了刚才差点动手的兄弟,脸上露出了惭愧的神色。

“咱们矿工,跟石头打了一辈子交道!”托尔继续吼道,声音里带着矿石般的坚硬,“石头实在,你对它好,它就给你好矿;你糊弄它,它就给你塌方!咱们的心,也得跟这最好的矿石一样,实诚、透亮、抱团!还记得三年前矿洞透水吗?是谁把你从水里拉出来的?是你身边的兄弟!还记得去年塌方被困吗?是谁省下半块干粮给你的?还是你身边的兄弟!”

这些话像重锤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上。矿工们的生活离不开彼此,在黑暗幽深的矿洞里,任何一个人的疏忽都可能酿成大祸,任何一次遇险都需要同伴的救援。他们的团结,不是喊出来的口号,是刻在一次次生死与共里的本能。

托尔将自己对矿村的牵挂、对兄弟们的守护意志,毫无保留地灌注到手中的纯净矿石里。他的掌心微微发烫,土黄色的光晕越来越亮,顺着他的手臂,朝着广场中央那堆抗黑暗矿石蔓延而去。

“嗡——”

一声低沉而浑厚的嗡鸣,从矿石堆中响起。仿佛沉睡的巨兽被唤醒,所有的纯净抗黑暗矿石齐齐发光,土黄色的光芒连成一片,形成了一层柔和而厚重的光晕,如同大地的怀抱,将整个广场都笼罩其中。这光芒不像格林小镇的篝火那样温暖外放,却带着一种源自地心的坚韧与沉稳,像矿工们日复一日敲打岩石的臂膀,像他们彼此依靠的肩膀,厚重而可靠。

被这光芒笼罩的瞬间,矿工们心中的烦躁和恐惧如同被温水洗涤,迅速消退。那些刚才在矿洞里差点动手的矿工,羞愧地低下了头,随即不约而同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身边同伴的手臂。阿明握住了身边一个满脸是血的兄弟的手,低声道:“对不起,刚才我不该跟你急。”对方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却坚定:“是我被鬼迷了心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广场上,越来越多的人互相握手、拍打彼此的肩膀,那些因残能而产生的隔阂与猜忌,在矿石的光晕和兄弟情谊中烟消云散。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信念与身边人的意志交织在一起,与广场中央的矿石光芒共鸣,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力量,这力量让他们心安,让他们坚定。

“以后!”托尔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下矿之前,收工之后,所有人都来这儿站一站!摸摸这些好石头,感受感受这光!记住,咱们矿村的人,心要齐,胆要壮,骨头要硬!别让那些藏在影子里的脏东西,看了咱们的笑话!”

矿工们齐声应和,声音洪亮,震得周围的矿石都微微颤抖。一种独特的凡光形式,在红石矿村悄然成型——它以纯净的抗黑暗矿石为媒介,以矿工们生死与共的劳作凝聚力为核心,内敛而坚韧,如同他们开采的矿石,深埋于大地,却蕴含着撼动黑暗的力量。

而在矿脉最深处,那些尚未被发现的暗紫色矿石,表面的纹路剧烈扭动起来,仿佛在畏惧,又像是在积蓄着更阴冷的能量,等待着反扑的时机。

与红石矿村的厚重沉稳不同,连接主世界各大区域的西风商道,永远充斥着流动的喧嚣与不安。这条绵延数千里的商道,是财富的通道,也是风险的漩涡。满载丝绸、香料、矿石的马车辘辘前行,车轮碾过尘土飞扬的路面,留下深浅不一的辙痕;不同地域的商人、佣兵、旅人混杂在沿途的驿站里,交换着货物与信息,也暗藏着猜忌与算计。在这里,金币是最好的通行证,契约是最基本的准则,而情感与信任,往往在利益面前显得脆弱不堪。

黄昏时分,西风商道上最大的中途驿站“风沙渡”正处于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驿站的院子里,拴满了疲惫的马匹和骆驼,空气中弥漫着马粪、汗水、烤肉和劣质麦酒的混合气味。穿着皮甲的佣兵靠在货箱上抽着烟,衣着光鲜的商人在账房里核对账目,衣衫褴褛的旅人蜷缩在墙角啃着干硬的面包,各种口音的交谈声、争吵声、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商道特有的嘈杂乐章。

老鬼靠在一辆装满上等丝绸的货箱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那柄淬毒的匕首。匕首的刀柄是用黑檀木做的,上面缠着细密的铜丝,刀刃泛着冷冽的寒光,在夕阳下闪过一丝幽蓝——那是毒药的颜色。他脸上横着一道从眼角延伸到下颌的刀疤,是年轻时与一群马匪搏斗留下的纪念,也让他本就冷峻的面容更添了几分凶气。

作为这条商道上赫赫有名的佣兵首领,老鬼的信誉一向不错——只要付够了钱,他就能保证货物和人的安全;但他的冷酷也同样出名,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更不会为了同情心而伸出援手。在商道上摸爬滚打了三十年,他见过太多因为心软而丢掉性命的人,深知同情心在这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护卫费一个子儿都不能少!”一个肥胖的商人正对着一名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唾沫横飞,他是这支中型商队的主人,名叫巴伦,脸上的肥肉随着说话的动作抖动着,“谁知道你们惹上了什么麻烦?这年头,山野里的怪物是少了,可人心比怪物还难测!你们这副狼狈样子,指不定把什么脏东西带过来了!”

那年轻人是一支小商队的代表,名叫李维。他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不明污渍,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和惊恐,嘴唇干裂起皮。他身后,几辆破损的马车歪歪斜斜地停在驿站角落,马车上的货箱大多已经破损,里面的货物散落一地,还有几个受伤的同伴靠在车边,脸色苍白,气息奄奄。

“巴伦先生,求您高抬贵手!”李维苦苦哀求,声音带着哭腔,“我们遭遇了诡异的幻雾,走了三天三夜都没走出迷雾,货物丢了大半,还有几个兄弟……没能出来。我们实在是凑不齐那么多护卫费了,只求您能带上我们一段,到前面的城镇就行!”

巴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少跟我来这套!没钱还想蹭护卫?我这商队里的货物,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出了半点差错,你赔得起吗?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周围的人大多冷眼旁观,有人低声议论着,有人幸灾乐祸,还有人警惕地看着李维和他的同伴,生怕他们真的带来什么危险。在商道上,这样的场景太常见了,弱小的商队遭遇意外,求助无门,最终要么被遗弃,要么被更黑心的人吞并。

老鬼依旧擦拭着匕首,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匕首,刀刃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寒光流转。但就在巴伦准备转身离开,李维的脸上露出绝望神色的那一刻,老鬼擦拭匕首的动作突然微微一顿。

他那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直觉,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异常。空气中,除了马粪、汗水和麦酒的气味,还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带着腥甜气息的扭曲感。这种感觉很淡,淡到几乎无法察觉,却像一根细小的针,刺了一下他的神经。

这气味,与他年轻时在南方边境那个被邪祟短暂侵蚀过的小镇闻到的气味,有着几分相似。那一次,他所在的佣兵小队误入了被幻雾笼罩的小镇,雾里满是低语,让人心生绝望,小队里两个同伴因为互相猜忌而自相残杀,最后只有他侥幸逃了出来。那是他这辈子最不愿回忆的经历,也让他对这种诡异的能量波动,有着近乎本能的警惕。

老鬼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李维和他身后的马车。马车上的污渍不是普通的泥土,带着一种淡淡的暗紫色,与托尔在矿村发现的污染矿石颜色有些相似;那些受伤的同伴,眼神里除了痛苦,还有一丝尚未褪去的疯狂,显然是被某种力量影响了心智。

这不是普通的劫匪或迷路,是精神侵蚀类的残能。老鬼心中了然。这东西比明刀明枪的强盗更麻烦,它藏在暗处,利用人的猜忌和恐惧作案,而且极易传播。如果放任不管,这丝残能很可能会在驿站里蔓延开来,到时候别说护卫货物,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都很难说。

“够了。”老鬼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瞬间打断了巴伦的喋喋不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巴伦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老鬼先生,您怎么开口了?这事儿跟您没关系,我来处理就行。”他知道老鬼的厉害,也不敢轻易得罪。

老鬼没有理会巴伦,收起匕首,插进腰间的刀鞘里,迈开脚步走到李维面前。他的身高不算太高,但常年走南闯北练就的气场,让李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你们遇到的‘雾’,什么样子?”老鬼的目光紧紧锁住李维的眼睛,语气没有丝毫温度。

李维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详细描述:“那雾是灰白色的,特别浓,能见度不到三尺。进去之后就彻底找不到方向了,耳边全是各种各样的低语,有男人的、女人的、孩子的,都说些让人绝望的话,说我们永远也出不去了,说身边的同伴都是叛徒……”

他的声音越来越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后来,大家就开始互相怀疑,有人说看到同伴私藏了水和食物,有人说有人故意带错路。最后,两个兄弟打了起来,一个被镐头砸中了脑袋,另一个……被推下了悬崖。我们好不容易才冲出迷雾,可心里的那种慌和躁,一直都散不去。”

老鬼听完,脸色变得更加凝重。果然是残能,而且是专门放大猜忌和绝望的类型,最适合在商道这种人员流动大、利益纠葛深、信任薄弱的地方传播。如果不及时阻止,这股残能顺着商道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沉吟片刻,转头看向巴伦,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力:“他们的护卫费,我接了。佣金按老规矩算,从我的份子里扣两成给你,算你个人情。”

巴伦彻底愣住了,脸上的肥肉都僵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以精明冷酷着称的老鬼,竟然会为了一支陌生的小商队,甘愿损失自己的佣金。但他心里清楚,老鬼的人情远比这两成佣金值钱——以后在商道上遇到麻烦,说不定还得靠老鬼帮忙。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既然老鬼先生开口了,那我就给您这个面子。”

李维和他的同伴们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狂喜,纷纷向老鬼道谢。老鬼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言,然后转身看向驿站里其他的商队首领和佣兵头目。

“各位,”老鬼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驿站院子,“这路上不太平了,不是土匪,是比土匪更邪门的东西。”他将李维描述的幻雾和残能的影响简单说了一遍,“这东西靠猜忌和绝望活着,谁心里的缝越大,它越容易钻进去。”

院子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从好奇变成了凝重。常年走商道的人,大多都经历过或听说过诡异的事情,对老鬼的话自然多了几分信任。

“以后在商道上赶路,”老鬼继续说道,“尽量结伴而行,别单独行动。遇到陌生人求助,不用一味心软,但也别直接赶尽杀绝——谁知道下一个遇到麻烦的是不是自己?信不过别人的人品,至少信得过手里的家伙,信得过一起走过这段路的同伴。”

他的话很实在,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却戳中了每个人的心底。商道上的人虽然看重利益,但更看重生存。在共同的威胁面前,暂时的合作与信任,成了最好的选择。

就在这时,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金属般冷硬质感的淡灰色光芒,悄然从老鬼身上散发出来,顺着他的目光,连接到了李维和他的同伴身上,又延伸到了那些点头认同的商队首领和佣兵身上。这光芒不像格林小镇的篝火那样温暖,也不像红石矿村的矿石光芒那样厚重,它带着一种契约般的冷静与克制,是基于生存需求和临时信任凝聚而成的凡光雏形。

老鬼似乎隐约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匕首。他能感觉到,心里那种莫名的烦躁和不安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力量,却隐约明白,这是刚才那个决定带来的改变。

驿站的院子里,原本互相猜忌的人们,眼神渐渐变得平和了一些。几个原本打算独自赶路的小商人,主动走到了一起,商量着结伴同行;佣兵们也放松了警惕,不再用敌视的目光看着彼此。风沙渡驿站的空气,似乎也因为这丝微弱的“契约凡光”,变得不再那么压抑。

而在驿站外的风沙之中,一团灰白色的雾气悄然凝聚,又悄然散开。那雾气里,无数细微的黑色丝线如同毒蛇般扭动着,带着一丝不甘与冷漠,朝着商道的更远处蔓延而去——那里,还有更多人心的缝隙,等待着被侵蚀。

与红石矿村的坚韧、西风商道的功利不同,圣城平民区的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绝望与匮乏。这里是圣城的阴影,与市中心的辉煌教堂、华丽宫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破败的房屋挤在一起,形成了迷宫般的街巷,污水顺着墙角流淌,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衣衫褴褛的人们蜷缩在路边,眼神空洞,脸上布满了麻木与疲惫;孩子们因为争夺一块发霉的面包而扭打在一起,哭声与骂声交织,让人听了心头发紧。

艾拉站在贫民窟一处较高的破败屋檐上,俯瞰着下方这片令人窒息的土地。她身上的长裙已经沾染了不少灰尘,却依旧难掩那份清冷的气质。颈间的光之坠微微发烫,散发着微弱的白光,提醒着她这里浓稠的黑暗能量。她能清晰地“看”到,代表残能的黑色雾气如同粘稠的墨汁,弥漫在每条街巷、每间房屋里,比格林小镇和红石矿村的雾气浓郁百倍,而且更加根深蒂固——这里的残能,不是来自外部的侵袭,而是根植于长期的贫穷、饥饿与绝望之中,靠吸食人们的负面情绪为生。

“还是没什么进展。”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索恩提着一个破旧的药箱,慢慢走到艾拉身边,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医师袍,袖口磨破了边角,脸上沾着些许草药的汁液。自从与艾拉汇合后,他就在平民区设立了一间简陋的诊所,免费为穷人看病,试图用医术和善意,驱散这里的绝望,点燃凡光的火种。

艾拉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零星的善意,根本抵不过这里根深蒂固的绝望。”她抬手,指向下方街巷里正在争夺食物的孩子们,“你看,残能放大了他们的匮乏感,让他们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点食物,忘记了互助。就算有人偶尔伸出援手,那份善意也太微弱了,像风中的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索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想起了今天上午在诊所里遇到的一个病人:一个年迈的老人,因为长期饥饿而病倒,临死前还在念叨着“面包”“孩子”。老人的孙子就守在身边,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甚至对索恩的治疗都带着一丝怀疑——在这片土地上,长期的苦难已经让人们失去了信任他人的能力。

“但我们不能放弃。”索恩轻声说道,语气坚定,“你看诊所里,还是有一些人愿意互相帮助的。昨天,有个妇人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米拿出来,熬了粥分给其他病人;还有个孩子,主动帮我去山里采摘草药,说想学着照顾生病的妈妈。”他从药箱里拿出一小束晒干的草药,“这些零星的善意,虽然微弱,但至少证明,这里的人们心中,还没有完全熄灭希望的火种。”

艾拉沉默了。她知道索恩说的是对的,但心中的焦虑却丝毫未减。格林小镇和红石矿村的凡光已经点燃,而圣城作为主世界的核心,这里的凡光能否觉醒,至关重要。可这里的情况太过复杂,贫穷与绝望如同两座大山,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想要唤醒他们的集体信念,比登天还难。

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间简陋的诊所上。诊所里挤满了人,索恩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忙碌而坚定。尽管条件简陋,药品匮乏,但他依旧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每一个病人治疗。艾拉能看到,一丝丝极其微弱的、代表善意的白色光点,从索恩身上散发出来,落在那些病人身上,让他们眼中的麻木稍稍褪去,露出一丝感激。但这些光点太过微弱,一旦离开诊所的范围,就会被周围浓稠的黑色雾气吞噬。

“我们需要一个突破口。”艾拉低声说道,指尖紧紧握住颈间的光之坠,“一个能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互助才能生存的契机。”她的目光扫过下方的街巷,落在了街角那间破败的面包房上。面包房的主人是一个名叫玛莎的寡妇,丈夫在几年前的战乱中去世,留下她和一个年幼的女儿。玛莎每天都会烤一些最便宜的黑面包,卖给穷人,有时也会接济一些实在饿肚子的人,是这片贫民窟里少有的、还保留着善意的人。

“或许,我们可以从那里入手。”艾拉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光,“面包是生存的基础,如果能让大家意识到,只有互相帮助,才能让面包房一直开下去,才能让每个人都有饭吃,或许就能凝聚起最初的信念。”

索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点了点头:“玛莎夫人确实是个善良的人。但她的面包房也快撑不下去了,面粉越来越少,柴火也不够用了。”

“那我们就帮她。”艾拉说道,语气变得坚定,“你可以用医术,换取大家的帮助——帮玛莎寻找面粉、砍伐柴火;我则用古籍里的知识,教大家如何更高效地利用有限的资源。我们要让他们明白,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

就在这时,街巷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个女人抱着一个面色发青的孩子,疯了一样朝着诊所的方向跑来,一边跑一边哭喊:“医师!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他快不行了!”

艾拉和索恩对视一眼,立刻朝着诊所跑去。那孩子的脸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眼神涣散,显然是被残能深度侵蚀了——长期的饥饿和病痛,让他的心智变得异常脆弱,成了残能攻击的目标。

诊所里的人们纷纷让开道路,看着那个濒死的孩子,脸上露出了不同的表情:有人同情,有人麻木,还有人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在这片绝望的土地上,他人的苦难有时会成为自己暂时忘却痛苦的慰藉。

索恩立刻放下药箱,开始为孩子检查。艾拉则站在一旁,紧紧握住光之坠,试图用里面的能量暂时压制孩子体内的残能。但孩子体内的残能太过浓郁,光之坠的能量很快就显得捉襟见肘。

“不行,我的能量不够。”艾拉脸色微微发白,“需要更多的正面情绪,更多的凡光。”

她看向诊所里的人们,大声说道:“这个孩子不能死!如果我们现在不救他,下次被残能侵蚀的,可能就是你们的亲人、你们自己!”

人们依旧麻木地看着,没有丝毫动静。长期的苦难让他们学会了明哲保身,不愿为了一个陌生人而付出任何代价。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我来帮忙!”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慢慢走了过来,他是之前接受过索恩治疗的病人,“我家里还有一点草药,或许能用上。”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很快就有第二个人站了出来:“我来按住孩子,让医师治疗。”

“我这里有一点干净的水!”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行动起来,有人回家拿来草药,有人帮忙按住孩子,有人递上干净的布巾。虽然他们的动作依旧迟疑,眼神里依旧带着麻木,但至少,他们迈出了互助的第一步。

艾拉能清晰地“看”到,随着人们的行动,一丝丝微弱的白色光点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汇聚到孩子身上,也汇聚到索恩身上。这些光点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顽强的生命力,与光之坠的能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微弱的凡光。

在凡光的照耀下,孩子体内的黑色雾气开始缓慢消退,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咳嗽声也减弱了不少。

索恩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艾拉看着那些依旧迟疑、却已经开始互助的人们,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或许,这里的凡光,不会像格林小镇的篝火那样温暖,也不会像红石矿村的矿石那样坚韧,更不会像商道的契约那样功利,它会是一种在绝境中挣扎求生的、最顽强的光芒——如同石缝里的野草,即便被厚重的黑暗压制,也能顽强地钻出地面,迎接一丝微弱的阳光。

而在平民区最深的黑暗里,那团粘稠的黑色雾气剧烈地翻滚着,仿佛在愤怒,又像是在酝酿着更可怕的阴谋。它能感觉到,这里的凡光火种虽然微弱,却有着极其顽强的生命力,一旦让它生根发芽,将会成为它最可怕的敌人。

不同的地域,不同的人群,在面对残能的侵袭时,走出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凡光的形态,也因此呈现出多样化的特质——有篝火的温暖、矿石的坚韧、契约的冷静,还有绝境中的顽强。这些初生的光芒,如同散落在黑暗中的星辰,虽然微弱,却已然照亮了主世界的一角。

但潜藏在暗处的阴影,正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它像一个耐心的猎手,观察着每一束凡光的弱点,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将这些初生的光芒,一一扼杀在摇篮之中。主世界的黎明,尚未到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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