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气氛凝重,柳掌柜的提议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林墨端起桌上的茶杯,指尖轻抚杯沿,目光却紧紧锁定柳掌柜:“柳掌柜既知影阁阁主身份,为何不直接揭穿?反而要与我们做这交易?”
柳掌柜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莫测:“林少侠有所不知,影阁阁主势力庞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若贸然揭穿,只会引火烧身。而你们与影阁仇怨已深,这本就是你们的事,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讨点好处罢了。”
“好处?”秦越冷笑,“《玄阴诀》乃是武林秘宝,你就不怕吞不下这好处,反而被噎死?”
“富贵险中求嘛。”柳掌柜不以为意,“我经营这望月楼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只要能拿到《玄阴诀》,这点风险算什么。”
林墨放下茶杯,语气平淡:“柳掌柜口口声声说知道阁主身份和计划,却拿不出半点凭证,让我们如何相信?”
柳掌柜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令牌漆黑,上面刻着一个“影”字,与王冲描述的黑玉佩有几分相似,只是纹路更为简单。“这是影阁分舵主的令牌,我能拿到这个,足以证明我与影阁内部有所联系吧?”
林墨和秦越对视一眼,都没说话。这令牌确实是影阁之物,但并不能证明他真的知道阁主身份。
“至于计划……”柳掌柜压低声音,“明日集会,影阁阁主会借机布下天罗地网,不仅要夺回《玄阴诀》,还要将所有知晓他身份的人一网打尽,包括你们,也包括一些他不信任的手下。”
这话倒是与他们的猜测不谋而合,让两人心中的疑虑又深了几分。
“我可以先告诉你们一个消息,算是诚意。”柳掌柜道,“影阁阁主明天会乔装成一个说书先生,坐在一楼东南角的位置。”
林墨心中一动,若真是如此,这消息的确价值不菲。但他仍不敢轻易相信:“柳掌柜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那说书先生,本就是我安排在望月楼的人。”柳掌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只是我没料到,他竟被阁主看中,要用他的身份作掩护。”
这番话听起来天衣无缝,却也正因如此,才更让人觉得可疑。
“容我们考虑一下。”林墨站起身,“明日集会前,我们会给你答复。”
柳掌柜点头:“可以。但我提醒二位,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可就再也没人能帮你们了。”
林墨和秦越转身离开雅间,下楼时,那些埋伏的人已经散去,仿佛刚才的紧张只是错觉。两人快步离开望月楼,返回客栈。
将柳掌柜的话告诉苏晴等人后,小院里顿时陷入讨论。
“我觉得他在骗人!”丫丫第一个说道,“哪有人会平白无故告诉我们这么多,肯定是想骗《玄阴诀》!”
王冲也点头:“影阁内部等级森严,一个分舵主的令牌,根本接触不到阁主的核心计划。他说的话,可信度不高。”
苏晴却有不同看法:“但他的话也并非全无可信之处。影阁阁主行事谨慎,乔装出席很有可能。而且他提出交易,至少说明他对《玄阴诀》和影阁的事确实有所了解。”
秦越沉思道:“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明天的集会都必然凶险。我们可以假意答应他,探探他的底细,同时也留意那个东南角的说书先生。”
林墨点头同意:“就这么办。我们兵分两路,我和秦兄去会柳掌柜,苏晴带着丫丫和阿禾在客栈附近接应,王兄负责探查望月楼周围的布防,一旦有异动,立刻撤离。”
夜色渐深,云溪镇的灯火却愈发璀璨,望月楼的丝竹之声隐约传来,带着繁华背后的诡谲。柳掌柜的交易如同一个诱饵,诱惑着他们,也考验着他们。
他们的故事,在这真假难辨的信息中,即将迎来正月十五的望月楼之会。无论前方是陷阱迎来转机,他们都已做好准备,去揭开那层层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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