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不灭体晋升第四重带来的精神力暴涨，如同为张彬打开了一扇全新的感知之门。世界在他眼中不仅更加清晰，连自身思维运转的脉络、意识流动的轨迹，也变得隐约可辨。这种对内在精神的精细把握，结合脑海中那份来自未来的【神经交互技术（雏形）】，催生出一个难以抑制的科研冲动——能否以当前时代可能理解和技术实现的方式，触碰那人机直接交互的禁忌领域？
他没有冒进。这份技术太过惊世骇俗，一旦暴露核心，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为其披上一件合乎时宜的“外衣”。于是，在“算筹”项目和能源电池研究之余，一个名为“人机操作效能优化辅助研究”的微小课题，在张彬的个人推动下悄然启动。名义上，旨在通过监测操作人员的某些生理指标，探索提升复杂设备操作效率和减少人为失误的方法。
他动用【精密机械工程学】和【电子管计算机原理】的知识，利用实验室报废元件、废弃的电子管放大器，以及少量特批的高纯度导线和电极材料，亲手绕制线圈，焊接电路，打磨接触点。几天后，一个看起来颇为笨重、布满裸露元件和闪烁小灯泡的皮质头环装置被制作出来。它能够极其微弱地捕捉并放大佩戴者头皮表面的生物电信号，即简化到极致的脑电信号。
“小王，来帮我测试个东西。”张彬找来能源小组里最年轻、对新事物接受度最高的小王。
“张工，这是啥？”小王好奇地看着那个古怪头环。
“一个监测注意力集中度的小玩意儿，试试看准不准。”张彬语气平淡，将头环戴在小王头上，冰凉的电极接触皮肤，让小王缩了缩脖子。
连接上改装过的示波器，屏幕光斑开始随着小王的思绪产生不规则波动。张彬让他进行一系列难度递增的心算任务，同时记录波形。
“现在，想象你非常专注，排除杂念。”张彬引导。
小王努力集中精神。示波器上，某种特定频率的波幅似乎有增强的趋势。
“好，现在放松，想想晚上食堂吃什么。”
波形随之变得散乱，低频成分增多。
实验数据被张彬用【数值计算方法基础】快速处理。结果粗糙，噪声极大，但确实显示出，当小王全力进行心算时，采集到的信号模式与他精神放松时存在统计学上的差异。这种差异，或许可以粗略对应“注意力集中”与“疲劳或走神”的状态。
小王看着张彬记录的本子上那些自己完全看不懂的波形分析和概率分布图，既感到新奇，又隐隐有些不安。“张工，这东西……能看透人脑子里想啥？”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差得远。”张彬立刻打消他的顾虑，语气肯定，“它连你在想数字还是字母都分不清，更别说具体内容。它只能非常粗略地判断你的大脑是处于‘努力工作’状态，还是‘待机休息’状态。就像……嗯，就像用手摸发动机外壳，猜它是不是在转，但完全不知道转速多少，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结构。”
这个粗浅但形象的比喻让小王松了口气，好奇心重新占据上风。
研究所内有医学背景的同事听闻后，过来看了几次，对张彬能自制出信号采集装置表示惊讶，但也指出这距离真正的医学诊断或脑科学研究差距巨大，只能算一种有趣的工程学尝试。郑工持观望态度，认为这东西“华而不实”，有那工夫不如多优化一个电路节点。
负责安全监督的干事例行检查时，仔细询问了装置用途和数据性质。张彬再次强调，这仅是用于监测操作员疲劳度，旨在提升工作效率和安全性，所有数据匿名处理，不涉及任何个人思维内容。干事记录在案，未发现明显违规。
消息不可避免地传到钱所长耳中。老所长在某次项目汇报后，单独留下张彬，没有看那些复杂的数据图表，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沉默几秒，说了一句：“涉及人的研究，要格外慎重。把握好方向和尺度。”
张彬点头：“明白，所长。目前仅限于客观生理信号与操作效能的关联性分析，绝不触及任何主观意识层面。”
他确实是这样做的。所有的实验设计、数据记录和内部报告，都严格限定在“生理监测”与“人机效能”这个安全区内。但在他的加密笔记本上，于“南天门计划”的操控篇下，他写下截然不同的思考：
“神经交互初探。成功采集并初步区分基础脑电模式（专注\/松弛）。信号微弱，噪声干扰严重，解码效率低下，然路径已验证。此技术若能成熟，或可摒弃传统繁复操控界面，实现意识直连，为未来高机动性、高复杂度载具（如概念中的‘机甲’或高速飞行器）提供革命性操控解决方案。脑电信号亦可作为飞行员\/驾驶员疲劳预警、状态评估之潜在依据。前路漫漫，隐患未知，需如履薄冰，谨慎推进。”
笔尖停顿，他仿佛看到遥远未来，驾驶员无需复杂按钮和操纵杆，仅凭意念，便能与钢铁巨兽或翱翔天际的座驾融为一体。但这条路，注定布满荆棘。
【叮！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生物传感器原理（简易）】
关于如何利用生物活性物质（如酶、抗体、细胞）或仿生材料，特异性识别并转换特定生物信号（如某些代谢物浓度、特定蛋白、乃至更微弱的电化学信号）的基础原理涌入脑海。这与他正在探索的神经信号采集，形成了某种技术链上的衔接。或许，未来可以尝试开发更灵敏、更具针对性的传感器，来捕捉更清晰的神经活动特征？
这个念头让他精神一振，但随即压下。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当前，利用这简陋的头环，能够相对可靠地判断一名操作员是否处于疲劳状态，已算是迈出了坚实而隐蔽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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