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不必惊慌，哥就是传说
接下来的几天，曹小元过得可谓是水深火热，痛并快乐着。
痛，是生理上的。右臂打着夹板，稍微一动就疼得他龇牙咧嘴，内腑的震荡也没完全好利索，咳嗽一声都感觉五脏六腑在蹦迪。林雪瑶送来的汤药一顿不落，苦得他每次喝完都感觉灵魂得到了升华（或者说是出窍）。
快乐，则是精神上的。那天他“闪电五连鞭”击败雷猛的事迹，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在青云府传开了。虽然版本越来越离谱，从“曹总镖头一拳断腿”逐渐演变成了“曹少侠一声怒吼，引下九天神雷劈翻了雷猛”，但效果是显而易见的——“风云快递镖局”和他曹小元的名头，算是彻底打响了。
每天都有好奇的人在他那小小的镖局门口探头探脑，指指点点。偶尔还有几个胆大的江湖闲汉跑来，想看看能不能拜入这位“深藏不露”的少年高手门下，被曹小元以“本门武功过于凶险，需从小打熬筋骨”为由（其实就是嫌麻烦且养不起）给忽悠走了。
陆明轩更是天天跑来打卡，美其名曰“探望兄弟”，实则是为了第一时间获取八卦素材，顺便带来各种滋补品（大部分进了他自己的肚子）。他还神秘兮兮地告诉曹小元，现在地下赌坊已经开了盘口，赌他曹小元下次会用什么奇葩招式对敌，“闪电六连鞭”的赔率相当不错。
曹小元听得直翻白眼，心里吐槽：“还六连鞭？再来一次我这条小命就直接七窍流血鞭了！”
不过，这些虚名都是浮云。曹小元很清楚，自己那一下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靠的是千钧戒的bUG级功能（目前还在冷却中，显示“能量过载，修复中，剩余时间：167小时”），以及雷猛的大意。真正的实力，还得靠实打实的修炼。
于是，在伤势稍微稳定，至少不影响他躺着不动之后，曹小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偷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那本《基础内功》（E级）。
秘籍很薄，纸质泛黄，上面用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写着修炼法门和行气路线图，旁边还配着几幅抽象派的人体经络图，看得曹小元直挠头。
“这玩意儿……能练出内力？”他表示深度怀疑。这画风，跟他小时候在地摊上买的《如来神掌》秘籍有得一拼。
【叮！检测到宿主持有《基础内功》（E级）秘籍，是否学习？】
“学习！”
一道微光闪过，手中的秘籍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他的身体。紧接着，一股陌生的信息流涌入脑海，正是《基础内功》的完整修炼法门。那些原本晦涩的文字和抽象的图画，瞬间变得清晰明了，仿佛他早已研习过千百遍一样。
“卧槽！醍醐灌顶？这系统外挂可以啊！”曹小元惊喜。这省了多少死记硬背的功夫！
他按照脑海中的法门，在床上艰难地调整成一个五心朝天的姿势（因为右臂有伤，姿势略显怪异），摒除杂念，尝试着去感知、引导那传说中的“气感”。
一开始，毫无动静。他像个傻子一样干坐了半个时辰，除了腿有点麻，屁的感觉都没有。
“难道我资质真的这么差？连E级内功都入门不了？”曹小元有点沮丧。
他不信邪，继续尝试。回想着前世看的各种武侠小说、修仙动漫，什么“意守丹田”、“气沉涌泉”、“想象自己是一颗种子在吸收天地灵气”……各种玄乎的意念大法都试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哪个姿势……呃，是哪个意念起了作用，就在他快要放弃，想着“要不先睡一觉明天再练”的时候，小腹丹田位置，突然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若有若无的温热感！
这感觉稍纵即逝，但曹小元敏锐地捕捉到了！
“有戏！”
他精神大振，赶紧收敛心神，全力引导那丝微弱的热流，按照《基础内功》的行气路线，小心翼翼地运转起来。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且枯燥。那丝内息细得如同头发丝，运行起来更是时断时续，好几次差点就在经脉里“迷路”或者直接“断流”。曹小元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松懈，像个新手司机在开一条崎岖狭窄的山路，精神高度紧张。
不知不觉，夜色渐深。
当曹小元引导着那丝内息，艰难地完成第一个小周天循环，回归丹田之时，他非但没有感到疲惫，反而觉得神清气爽，之前受伤带来的那种滞涩和隐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而且，头脑异常清醒，丝毫没有睡意。
“咦？这内功还能代替睡觉？”曹小元又惊又喜，“这岂不是修仙标配——打坐代替睡眠？牛逼啊！”
他索性也不睡了，继续沉浸在修炼之中。一遍，两遍，三遍……随着循环次数的增加，那丝内息似乎也粗壮了那么一丢丢，运行起来也顺畅了不少。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脸上时，曹小元才缓缓收功，睁开了眼睛。
一夜未眠，他却感觉精力充沛，眼神都比以往明亮了许多，耳聪目明，连窗外麻雀叽喳的叫声都显得格外清晰。身上的伤痛虽然还在，但那种源自内部的虚弱感已经大大减轻。
“这就是内功的好处吗？爱了爱了！”曹小元美滋滋地想。
他迫不及待地点开个人面板：
【姓名：曹小元】
【资质：百里挑一】
【天赋：宅神（修炼速度小幅度提升），护花铃（己方女性在场时，微弱提升战力 - 未激活）】
【根骨：29】
【膂力：10】
【身法：19】
【内力：20（+20）】（后面有个括号，标注：初次修炼福利）
【战力：丁（初出茅庐）】
【武学：飞燕步（d级，熟练），流云掌（c级，未满足修炼条件），基础内功（E级，入门）】
【装备：千钧戒（能量过载，修复中），天蚕丝手套（未佩戴）】
【负债：四千万两黄金】
内力20！战力提升到了“丁”！
虽然括号里写着“初次修炼福利”，后面可能没这么容易了，但这也是质的飞跃啊！从无到有，堪称历史性的一步！
曹小元兴奋地挥了挥左拳（右拳还不敢动），感觉空气的阻力都小了呢！（错觉）
“哈哈哈！我曹小元，终于不是内力为0的渣渣了！”
兴奋过后，他很快冷静下来。20点内力，按照系统注释，大概只够他全力施展流云掌……两掌？或者支撑飞燕步高速移动一小会儿？
嗯，依然是续航能力堪忧的“三秒真男人”。
但，好歹是个开始！有了内力，很多之前只能干瞪眼的武学就可以提上日程了！比如那本c级的《流云掌》！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薄如蝉翼、银光闪闪的【天蚕丝手套】从系统空间取出来，戴在左手上。大小正好，贴合皮肤，几乎感觉不到重量，而且确实透气，戴了一会儿也没觉得闷。
“不错不错，以后左手就是我的‘神之左手’了！专门负责装逼……啊不，是负责防御！”
感觉身体恢复得不错，曹小元决定，镖局不能一直关门。趁着现在有名气，得赶紧营业，赚钱！还债！（虽然四千万两黄金听起来像天文数字，但梦想还是要有的。）
他拆了夹板（在系统出品的金疮药和林雪瑶汤药的双重作用下，骨裂好得飞快），用布条稍微固定一下右臂，便打开了紧闭几天的镖局大门。
阳光涌进来，带着清晨特有的清新气息。
许是之前的“闪电五连鞭”效应，开门没多久，还真有生意上门了。
第一个客户是街角小酒楼的掌柜，愁眉苦脸地说店里的伙计家里有事，请假了，他一个人又要看店又要招呼客人，实在忙不过来，想请曹小元帮忙看半天店，工钱30文。
第二个客户是个老农，说他家拉磨的驴子受惊跑了，他腿脚不便，追不上，请曹小元帮忙找回来，酬劳20文。
第三个客户是个茶博士，说最近天黑得早，他收工晚，回家的巷子又黑又深，心里发毛，想请曹小元护送他几天，按次计费，一次20文。
曹小元来者不拒，统统接下！
看店？没问题！他搬个凳子坐在酒楼门口，一边运转基础内功调息，一边充当门神，效果拔群，连平时最爱闹事的几个酒客都老实了不少。
找驴？小意思！凭借19点的身法和逐渐灵活的内息运用，他在城外的草垛子里把那只正在啃别人家菜地的蠢驴给逮了回来。
护送？更简单！陪着茶博士走几步路，还能顺便熟悉一下青云府的夜路交通。
一天下来，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任务，但结算下来，净赚70文！
70文啊！虽然对于四千万两黄金的债务来说是九牛一毛，但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凭自己的“劳动”（主要是武力威慑和跑腿）正儿八经赚到的钱！成就感爆棚！
揣着热乎乎的70文铜钱，曹小元心情愉悦地往回走。路过县衙门口时，看到那里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的。
他凑过去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肌肉结实、但面色愁苦的汉子，正被两个衙役从县衙里推搡出来。那汉子身上带着伤，脸上还有淤青，正是之前“包打听”大娘八卦里的主角——铁匠石大力。
“滚远点！再敢来衙门胡闹，小心板子伺候！”一个衙役不耐烦地喝道。
石大力双目赤红，拳头握得嘎吱响，声音沙哑地低吼：“我娘子是被人拐走的！不是跟人跑了！你们为何不立案？为何不去抓那南方富商？！”
“证据呢？你说拐走就是拐走？谁看见了？那富商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你一概不知，让我们如何去抓？”另一个衙役嗤笑道，“再说了，就算真是跟人跑了，那也是你自家婆娘守不住，怪得了谁？赶紧滚！”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议论纷纷。
“唉，石大力也是个可怜人……”
“谁说不是呢，好好的媳妇，说没就没了。”
“我看呐，八成就是跟人跑了，那富商有钱啊……”
“告官有啥用？官府还能管你这破事？”
石大力听着周围的议论，眼神由愤怒逐渐变得绝望和麻木。他踉跄着站起身，没再争辩，只是佝偻着背，一步一步，沉重地离开了县衙门口，那背影透着无尽的凄凉。
曹小元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穿越过来，虽然开局惨了点，但好歹有个镖局继承，还有个冰山师父偶尔关照。这石大力，看起来是真正的底层悲剧。
“月娘跟南方富商跑了……石大力告官无果……”曹小元摸了摸下巴，“这剧情，怎么有点眼熟？好像某些犯罪片的开头啊……”
他本能地觉得这里面有事。但眼下，他自己一堆麻烦没解决，实力也才刚起步，实在没精力也没能力去管这种闲事。
“算了，自身难保，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曹小元摇了摇头，将那点微不足道的同情心压了下去，转身朝着自己的镖局走去。
他并不知道，这个看似与他无关的插曲，将会在不久的将来，以另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与他产生交集。
（第18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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