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之的指尖狠狠点中那扇布满诡异符文的漆黑殿门,凝聚于指尖的锋锐金光与玉印牵引的微凉星力骤然爆发!嗡——刺目的金芒如同实质的利剑,狠狠刺入殿门中央。门板上那些扭曲蠕动的邪异符文仿佛活物般挣扎起来,黑气翻腾,试图吞噬金光。两股力量激烈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整座精舍随之剧烈震颤,砖石簌簌落下。
“破!”王悦之低喝,丹田内那股新生的、蕴含天地韵律的炁疯狂运转,通过黄庭真气源源不断接引天地灵力。金光暴涨,堂皇正大的破邪之力如熔岩般流淌蔓延,覆盖了大片邪符。被金光照耀的邪符发出滋滋声响,冒起缕缕青烟,迅速变得黯淡、龟裂。殿门周围弥漫的浓稠邪气如同被滚水浇泼的冰雪,发出无声的尖啸,急剧收缩退却。
轰隆!
一声巨响,沉重的殿门再也无法承受符力与邪阵对冲的反噬,猛地向内洞开!浓烈的血腥与腐朽气息混合着刺骨的阴冷邪气,如同实质的浪潮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王悦之只觉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沿着手臂传来,胸口一闷,喉头涌上腥甜。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身形不退反进,毫不犹豫地冲入门后的黑暗。
“小心!”紧随其后的刘伯姒低呼一声,一步踏入殿内,立刻挡在王悦之身侧。她的目光锐利如鹰,迅速扫视着这巨大而诡异的主殿。殿内空旷,四壁刻满更加庞大扭曲的黑色符文,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异波动。地面以某种暗红的材质铺设,如同凝固的血块。大殿中央,一座由森森白骨垒砌的祭坛异常醒目。祭坛顶端,并非供奉神像,而是悬浮着一张巨大、暗沉的血色符箓。那符箓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每一次搏动都引动殿内四壁的符文明暗闪烁,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吸扯之力,仿佛要将人的神魂都吸摄进去。符箓下方,堆积着大量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痕迹,浓重的血腥味正是来源于此。
“好狠毒的聚煞炼魂阵!”刘伯姒脸色发白,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怒,“以生魂怨念为引,邪符为枢,窃取生机与气运!难怪建康近来多生异变,婴孩无故夭折……”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哈哈哈哈!”一阵刺耳的狂笑从祭坛后方的阴影中响起。那个在精舍外围指挥暗卫、眼神如鹰隼的头领,此刻缓缓踱步而出。他脸上依旧覆着玄黑面具,只露出一双闪烁着残忍与疯狂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闯入的两人,仿佛在看落入陷阱的猎物。他手中握着一柄形状怪异的漆黑短刃,刃身并非金属光泽,而是如同凝固的墨汁,不断有丝丝缕缕粘稠如活物的黑气从中渗出、缭绕。那黑气带着强烈的腐蚀性和令人眩晕的恶念,仅仅是看一眼,都让王悦之和刘伯姒感到神魂一阵刺痛。
“王侍中,哦不,现在该称你为朝廷钦犯了!”暗卫头领的声音嘶哑,带着戏谑,“假死脱身,归隐山林?好手段!可惜,你终究还是逃不过仙师的掌心,逃不过这宿命!你毁我精舍外围布置,破开殿门,已是强弩之末了吧?”他晃动着手中的黑刃,那缭绕的黑气似乎更加活跃,“正好,用你这琅琊王氏正统传人的精血神魂,来滋养这张‘万灵血符’,必能助仙师神功大成,延寿万载!”
话音未落,暗卫头领身形已动!他并非直线扑来,而是如同鬼魅般瞬间融入殿内弥漫的阴影之中,只留下原地一道淡淡的黑烟。下一瞬,浓烈的恶意从王悦之左后侧爆发!那柄缠绕着诡异黑气的短刃无声无息地刺出,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直取王悦之后心!
王悦之虽气息未平,但警觉已提到极致。他头也不回,右手猛地向后一甩,一张早已扣在掌心的“金光护身符”瞬间激发!嗡!一面凝实的金色光盾在背后凭空显现,符文明亮流转。铛!黑刃狠狠刺在光盾之上,发出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光盾剧烈震颤,光芒急速黯淡,被刺中的地方竟发出“嗤嗤”声响,那诡异的黑气如同跗骨之蛆,疯狂侵蚀着金光!
“撑住!”刘伯姒清叱一声,双手十指翻飞如蝶,数枚小巧的玉质算筹激射而出,并非打向暗卫头领,而是精准地嵌入王悦之脚下和身周的地面。“坎离易位,固守!”她脚下踏着玄奥步法,一股无形的稳固场域瞬间笼罩王悦之,分担了那黑刃带来的恐怖冲击力,让即将溃散的金光护盾勉强维持。
王悦之借力向前疾掠两步,拉开距离,猛地转身。他脸色凝重,刚才那一下接触,他清晰感受到对方黑刃中蕴含的不仅仅是邪气,更有一股极其污秽、能直接侵蚀神魂本源的力量!这绝非普通五斗米教邪宗余孽所能掌握!
“哼,雕虫小技!”暗卫头领一击不中,身影再次融入阴影,声音飘忽不定,从四面八方传来,“看看你们能挡几刀!”话音未落,数道凌厉的黑色刀芒竟同时从王悦之头顶、身侧、甚至脚下骤然爆发!每一道都带着撕裂灵魂的恶念,刁钻狠毒。
王悦之瞳孔微缩。对方的身法配合这诡异的黑刃,在祭坛血符笼罩的邪阵主场中,威力倍增!他不敢硬接,身形急闪,同时双手连弹。一张张符箓激射而出,并非攻击,而是化作一道道或刚或柔的屏障、或制造干扰视线的雾气,竭力化解那无处不在的致命刀芒。符光与黑气不断碰撞、湮灭,在空旷的大殿内爆开一团团混乱的光影。刘伯姒也全力运转奇门之术,不断变换王悦之周身的力场节点,干扰暗卫头领的刺杀轨迹,同时警惕着祭坛上那不断搏动、散发着越来越强吸力的血色巨符。
“这样下去不行!”王悦之在又一次惊险地避开一道贴面而过的黑芒后,急促地对刘伯姒道,“他在借祭坛邪阵之力恢复!必须毁掉那张血符!”他目光死死盯住祭坛顶端那搏动的核心。
“那血符是阵眼,也是陷阱!”刘伯姒语速飞快,一边躲避着偶尔袭向她的零散黑气,一边急促分析,“它本身蕴含的力量极其庞大,贸然攻击,很可能引发反噬甚至自爆!而且……那黑刃上的气息,与血符同源,但又多了一种更阴晦的东西……”她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那感觉……像诅咒!像无数枉死者的怨毒诅咒被强行凝聚!”
就在这时,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从殿宇深处传来:呵呵呵……琅琊王氏的传人,果然有些门道。可惜,今日注定要成为圣主的祭品。
一个身着锦袍、面色苍白的中年公子缓步走出,手中把玩着一串骨珠,每颗珠子都散发着幽幽绿光。正是地藏宗公子公孙长明。
与此同时,另一侧阴影中,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悄然浮现,气息阴冷如毒蛇,正是那邪宗尊使。
暗卫头领见到两人,精神一振:公孙少主,尊使大人,你们来得正好!这两人擅闯圣殿,罪该万死!
公孙长明轻笑一声:放心,他们逃不了。说着手中骨珠突然散开,化作数十道绿光射向王悦之。
邪宗尊使则一言不发,双手结印,一股无形的精神冲击直冲刘伯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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