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的冬风裹着煤烟味,像刀子似的刮在沈念脸上。他蹲在北京站广场的老槐树下,手里攥着枚磨得发亮的铜羊首佩,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半小时前,他还在古玩店的阁楼上翻爷爷留下的《半卷牵羊经》,羊首佩突然烫得像火炭,再睁眼就掉进了这片满是绿棉袄、解放鞋的人潮里。
“同志,借个火!”
粗粝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沈念抬头,撞进一双透着股爽利劲儿的眼睛里。男人穿件洗得发白的绿军装,肩宽背厚,袖口磨出了毛边,手里夹着支没点燃的“大生产”香烟。最扎眼的是他眉宇间那股子劲儿,像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兵,带着股生人勿近的锐利。
沈念心里“咯噔”一下——这张脸,他在《鬼吹灯》里看了不下十遍。
胡八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腕上的羊首佩突然又热了起来,这次不是灼痛,而是像有只小虫子在皮肤下爬。他下意识地眯起左眼,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胡八一身上裹着层淡淡的土黄色雾气,雾气边缘还沾着点暗红,像干涸的血——这是《牵羊经》里写的“兵煞”,只有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人才有。
“看啥呢?”胡八一挑眉,把烟凑过来,“没火就算了,我再找别人。”
“有!”沈念慌忙摸出兜里的打火机——还是现代的防风款,他赶紧往袖子里藏了藏,只露出个火头。火苗舔着烟纸,胡八一吸了口,吐烟时扫了眼沈念手里的羊首佩:“你这玩意挺特别,老铜器?”
“祖传的,不值钱,就当个念想。”沈念把佩件塞进衣领,心脏还在狂跳。他知道现在是胡八一刚退伍,准备去东北下乡的时候,要是能跟着一起走,说不定能避开牛心山的关东军工事陷阱——那地方原着里可是差点让胡八一和王胖子栽了跟头。
“你也去东北?”胡八一指了指不远处的绿皮火车,车身上刷着“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红漆,“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不像插队的。”
“投奔亲戚,在牛心山那边。”沈念顺着话茬说,左眼又悄悄眯起,往火车方向扫了眼——没看见王胖子,看来还没到汇合的时候。突然,羊首佩的热度猛地涨了一下,他的视线里,火车西边的方向,有股灰黑色的雾气正往这边飘,像条没骨头的蛇,贴着地面钻过来。
“阴煞?”沈念低呼出声。
“啥煞?”胡八一皱起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见灰蒙蒙的天,“你小子说话咋奇奇怪怪的?”
“没、没什么。”沈念赶紧收回目光,心里却敲起了鼓。这阴煞的方向,正好是牛心山的位置。原着里胡八一他们是后来才发现关东军的地下工事,可现在阴煞都飘到北京站了,说明那地方的煞气比书里写的还重。
“叮——”火车鸣笛声响起,胡八一掐了烟蒂,把行李往肩上一扛:“走了,再磨蹭就赶不上车了。你要是真去牛心山,说不定咱还能遇上。”
沈念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跟着胡八一,既能验证《牵羊经》的本事,又能靠着“先知”避祸,更重要的是,牛心山那地方,说不定藏着能补全传承的“宝贝”。他攥紧羊首佩,快步跟了上去:“胡哥,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伴!”
胡八一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拒绝,只是扬了扬下巴:“快点,别拖后腿。”
沈念跟上他的脚步,踏上火车台阶时,左眼又瞥见那股阴煞离得更近了,雾气里似乎还裹着点细碎的红光——那是怨煞,说明工事里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还要凶险。他摸了摸衣领里的羊首佩,心里默念爷爷教的口诀:“观气辨形,见煞避行……这次,可不能栽在这儿。”
火车缓缓开动,窗外的北京站越来越远,沈念知道,他的憋宝之路,从这一刻才算真正开始。而牛心山的那股阴煞,只是他踏入《鬼吹灯》世界的第一个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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