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斯帝德看着眼前这个被圣洁与狂暴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包裹着的“修女”，那双金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了一丝凝重。
『这又是什么？』
他经历了无数个轮回，也见识过梅茵乌斯·格雷拉特所带来的各种各样的“惊喜”。
他见过沉迷于炼金术，最终捣鼓出了一个能够无限产生魔力的、名为“圣杯”的奇怪杯子，差点把整个世界的魔力平衡都给搞崩坏的疯狂科学家梅茵。
他甚至还见过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念能力”，天天嚷嚷着“哦啦哦啦哦啦”和“木大木大木大”，用两只拳头硬生生把斗神铠给锤成铁饼的战斗系梅茵。
甚至在某一次轮回里，他还曾研究出过一个能够快速恢复魔力的、名为“圣骸”的道具。
虽然那个“圣骸”的原理，是建立在“燃烧生命力”这种充满了邪道气息的基础上，但其效果，却是毋庸置疑的强大（正常生命）。
也正是靠着那个“圣骸”，在那一次的最终决战中，他们才勉强……与人神拼了个两败俱伤。
那么这一次呢？
这个看起来像是某种“凭依”或者“降灵”的姿态，又是基于什么原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人神的能力吗？』奥尔斯帝德在心中飞速地分析着，『不对，那家伙的手还没这么长。』
『难道说……又是这家伙自己捣鼓出来的新道具？』
『真是个……总能给人带来“惊喜”的家伙。』奥尔斯帝德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芬格尔线————
力量！
前所未有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疯狂地涌了出来！
我能感觉到肌肉、骨骼、甚至灵魂都在这股庞大的力量之下兴奋地战栗着！
一股充满了“破坏”与“毁灭”的原始冲动，如同燎原的野火般，在我脑海中熊熊燃烧，叫嚣着，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彻底地、毫不留情地，撕成碎片！
『哦豁？这就是berserker的感觉吗？』
感受着脑海中那股几乎要将理智吞噬的狂暴冲动，心中非但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
他原本以为在使用“berserker”这张卡片后，自己会像五战里的b叔一样，彻底失去理智变成一个只会“啊啊啊”乱叫的、敌我不分的战斗机器。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意识却异常的清醒。
清醒到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每一块肌肉的贲张，每一条血管中奔腾的血液以及那股潜藏在灵基最深处的、名为“狂化”的、暴虐的冲动。
但是这股冲动却并没有吞噬他的理智。
它就像是一匹被套上了缰绳的、桀骜不驯的野马，虽然依旧在疯狂地嘶鸣、挣扎，但却被一股更加强大的意志力，给死死地禁锢在了牢笼之中。
【职阶技能：狂化（A）】
【圣女的矜持（Ex）：即使被狂化仍坚守信仰，免疫精神污染类技能，且治疗魔术效果翻倍。】
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的体内，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哦豁？』
梅茵的嘴角，勾起一抹充满了“惊喜”的弧度。
『A级的狂化，Ex级的精神抗性？』
『这配置不就是传说中的“理智蒸发A+”的南丁格尔护士长，和“我虽然是berserker但我比谁都清醒”的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土方岁三先生的pLUS版本吗？！』
『哈基文……你这家伙……』
『这次给的补偿，还真是深得我心啊！』
梅茵感觉自己，简直爱死这个“berserker”职阶了！
既能享受到狂战士那堪比“超级赛亚人”的力量增幅，又不用担心会因为失去理智，而做出什么“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属于“圣女玛尔达”的一些技巧渐渐融入梅茵的身体。
【固有技能：龙杀铁拳（A）：曾驯服塔拉斯克的传说具现化，对龙种\/魔兽特攻，徒手攻击附加「破甲」与「眩晕」效果。】
【固有技能：雅各布的追随者（b）：从雅各布、摩西，然后到玛尔达脉脉相传的古老格斗术。只要能精通，甚至能打赢大天使。】
『龙杀铁拳？』
『雅各布的追随者？』
梅茵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不远处那个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用那双冰冷的金色眼眸注视着自己的……银发男人身上。
龙神……奥尔斯帝德。
龙……种？
“桀桀桀桀桀桀——”
梅茵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发出了这种标准反派boSS才会有的诡异笑声。
或许是这身“修女服”的加成？
无所谓了。
我只知道，我现在……
什么都不缺了！！！
什么袖白雪，什么【往世的蛇影】……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武器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而又多余。
他现在只想用自己的拳头！
用这对被圣洁的绷带所缠绕，却又蕴含着足以“屠龙”之力的、无坚不摧的铁拳！
去狠狠地、将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龙神”……
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
“你……准备好，接受‘圣裁’了吗？”
梅茵缓缓地抬起头，那张融合了玛尔达灵基后变得更加中性化、也更加俊美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充满了诡异的微笑。
“——龙神大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梅茵脚下的地面轰然炸裂！
梅茵的身影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裹挟着足以撕裂空气的恐怖气浪，瞬间冲到了奥尔斯帝德的面前！
然后，一拳，轰出！
没有丝毫的技巧，也没有任何的花哨！
有的，只是最纯粹原始的一拳！
那一拳，甚至快到，连空气，都在那恐怖的拳压之下，被硬生生地，打出了一连串肉眼可见的、白色的音爆云！
奥尔斯帝德的瞳孔，猛地一缩！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堪称“野蛮”的攻击，他甚至来不及挥动手中的神刀，只能下意识地交叉双臂挡在身前！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仿佛要将人的耳膜都撕裂般的恐怖巨响，在整个“赤龙下颚”轰然炸响！
梅茵那看似纤细的、被白色绷带包裹着的拳头，与奥尔斯帝德那覆盖着坚不可摧的龙鳞的手臂，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恐怖的冲击波，如同十二级的飓风般，以两人为中心，轰然扩散！
周围的地面，被硬生生地，掀起了厚厚的一层！
下一刻。
“轰——！！！！！”
奥尔斯帝德那高大的身体被梅茵这一拳硬生生地轰飞了出去！
他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然后“轰”的一声，狠狠地，砸在了数百米外的那面坚硬的岩壁之上！
“咔嚓……咔嚓……”
坚不可摧的岩壁，以他为中心，如同被陨石正面击中了一般，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狰狞的裂纹！
他整个人都被硬生生地“镶”进了山体之中！
“噗——”
一口金色的、带着一丝灼热气息的龙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他受伤了。
虽然依旧是轻伤，但这是他在无数次的轮回中，第一次在与“梅茵乌斯”的初次交手中，就被对方用纯粹的物理攻击打到吐血！
『这家伙……』
奥尔斯帝德挣扎着，从那已经碎成齑粉的岩壁中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双臂，看着远处那个依旧保持着出拳姿势的“修女”，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凝重。
『……到底是什么怪物？』
“哦？居然没死？”
梅茵看着缓缓站起身的奥尔斯帝德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不愧是龙神，这身骨头，还真是够硬的。”
他甩了甩有些发红的拳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更加“核善”的笑容。
“咳……咳咳……”
奥尔斯帝德从那个人形凹陷中缓缓站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那个还在冒着青烟的拳印，又看了看远处那个正缓缓地收回拳头，脸上挂着戏谑笑容的“梅茵”。
那张总是冰冷得如同万年玄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他将身上那件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白色大衣，一把扯下，随手丢在了一边。
露出了下面那副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身躯！
一股肉眼可见的、充满了压迫感的金色气浪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他体内的骨骼开始发出“噼里啪啦”的、令人牙酸的脆响！
然后，在他的皮肤之下一层层细密的如同钻石般坚硬的骨骼层层叠缀！
转瞬之间，一套充满了狰狞与力量美感龙骨铠甲便出现在了他的体内！
“嗡——！！！”
一股霸道绝伦的斗气，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金色的斗气如同流动的熔岩般覆盖在肉体之上。
【龙圣斗气】！
这是他在之前的某个轮回中，在那个同样强大得不像话的“梅茵”的帮助下，才开发出来的战斗形态！
“呼……”
奥尔斯帝德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那口气息中，竟然带着一丝丝金色的火焰。
手中的神刀遥遥地指向梅茵。
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尊从神话中走出的、不可战胜的黄金战神！
“就让我看看……”
“这个轮回的你，到底有多少斤两！”
话音落下的瞬间，奥尔斯帝德动了！
他的身影，如同金色的闪电，瞬间划破长空！
手中的神刀带着斩断天地的气势，朝着梅茵当头劈下！
那恐怖的剑压甚至让梅茵脚下的地面，都下沉了数寸！
面对着这毁天灭地的一剑梅茵的脸上非但没有任何的恐惧，反而露出了一个更加疯狂、兴奋的笑容！
他没有躲！
也没有闪！
他选择了硬扛！
“哈啊——！！！”
他发出一声充满了野性的咆哮，双臂交叉挡在身前！
“轰——！！！！！”
银白色的剑光与他那被白色绷带包裹着的手臂，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恐怖的能量瞬间爆发！
梅茵脚下的地面轰然塌陷！
他的身体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正面撞中了一般，瞬间被砸进了崖底！
“轰隆隆隆——！！！”
整个溪谷的地面都在这一击之下被彻底地撕裂、崩塌！
一个深不见底的、还在不断蔓延的恐怖深渊，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奥尔斯帝德的身影如同一颗金色的流星紧随其后一跃而下！
战斗还未结束！
或者说……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
远处的七星，看着眼前这堪称“神仙打架”的、末日般的景象，隐藏在面具之下的那张俏脸，已经彻底……麻木了。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今天，已经被这两个不讲道理的“怪物”，给反复地、无情地、来来回回地，碾压了不下八百遍。
『这……这真的是人类能打出来的战斗吗？！』
『这破坏力……都快赶上哥斯拉和基多拉在东京湾互殴了吧？！』
『妈妈……我想回家……异世界好危险……』
战斗，依旧在继续。
梅茵越打越是心惊。
奥尔斯帝德那身【龙圣斗气】，简直就是个bUG！
那玩意儿，就像是一套自带“反伤甲”和“伤害减免”的顶级装备！
他的每一次攻击，落在上面，都会被那金色的斗气，给削弱大半！
而且，那斗气上，还附带着一种诡异的、充满了“反震”之力的效果！
他的拳头，在与那斗气碰撞了上百次之后，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甚至……连指骨，都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而奥尔斯帝德，虽然也被他打得狼狈不堪，那身华丽的龙骨战铠上，也出现了一道道细微的裂纹。
但他的攻势，却依旧是那么的……沉稳，而又……致命！
手中的神刀，每一次挥出，都会带起一道撕裂空间的可怕剑气！
如果不是梅茵的“隙切之蛇”能够提前预判到他的攻击轨迹，如果不是“雅各布的追随者”这套格斗术的身法足够诡异灵动……
他恐怕早就已经被那柄无坚不摧的神刀，给劈成两半了！
『可恶！这样下去不行！』
梅茵在一次交击后，借力猛地向后跃出，与奥尔斯帝德拉开了距离。
『我的攻击，破不了他的防！』
『再这么拖下去，等我这身“体验卡”的时间到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看着那个如同黄金战神般，一步一步朝着自己逼近的奥尔斯帝德，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绝！
『既然如此……』
『那就只能……赌一把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那股属于“玛尔达”的、充满了神圣与狂暴的力量，疯狂地，压缩、凝聚！
然后……
他将这股力量，灌注到了自己的双臂之上！
“嗡——！！！
一股无形的、却又仿佛能将一切都染上“色彩”的奇异波动，从他身上，扩散开来！
肉眼可见的，他那双血肉模糊的、缠绕着白色绷带的拳头，竟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变黑！
那是一种……深邃的、纯粹的、如同黑曜石般，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黑色！
【武装色霸气】！
“咳……咳咳……”
梅茵挣扎着从一个巨大的岩石坑里爬了出来。
他看了看自己那双被震得有些发麻的手臂，又看了看远处那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战意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才像话嘛！”
“这才是我认识的……！”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来吧！奥尔斯帝德！”
“让我们……继续刚才的‘游戏’吧！”
“哼。”
奥尔斯帝德冷哼一声，手中的神刀，再次举起。
两人，在这片如同炼狱般的、地底的世界里，再次，战成了一团！
“砰！砰！砰！砰！砰！”
拳头与神刀不断地碰撞！
每一次交击都会爆发出恐怖的能量，将周围的岩层都掀起数十米高！
奥尔斯帝德的龙圣斗气无坚不摧！
金色的斗气铠甲仿佛是一套自带“反伤”效果的顶级神装！
梅茵的每一次攻击落在上面都会被那股霸道的力量给反震回来，让他的拳头感到一阵阵钻心的剧痛！
而奥尔斯帝德的神刀，更是锋利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每一次挥出都会带起一道类似撕裂空间的恐怖剑气！
梅茵虽然凭借着“隙切之蛇”的预判和“雅各布的追随者”那神乎其技的格斗技巧，一次又一次地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些致命的斩击。
但是他的身上依旧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染红了他那身修女服，也染红了那缠绕在他双拳之上的绷带！
『可恶！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没有弱点的怪物！』
梅茵在心中，暗骂一句。
他的体力，在飞速地消耗着。
他能感觉到自己那因为融合了“玛尔达”灵基而变得异常强大的肉体，也开始渐渐地达到了极限。
再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既然如此……』
梅茵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那就……只能用那一招了！
“哈啊——！！！”
他发出一声怒吼，将体内剩余的所有力量，都疯狂地灌注到了自己的双拳之上！
“嗡——！”
一股漆黑如墨的、充满了“坚硬”与“霸道”气息的奇异能量，瞬间，覆盖了他的整个手臂！
他那双原本只是被白色绷带包裹着的手臂，此刻，竟然……变成了如同钢铁般、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黑色！
正是下线已久的武装色霸气！
“哦？”
奥尔斯帝德看着梅茵那双变得漆黑如墨的拳头，金色的眼眸中再次闪过了一丝讶异。
『又是……没见过的招式吗？』
『这个轮回的梅茵……到底还藏着多少底牌？』
他来不及细想。
因为，梅茵的攻击，已经到了！
“砰——！！！！”
这一次当梅茵那覆盖着武装色霸气的铁拳，与奥尔斯帝德那包裹着龙圣斗气的神刀再次碰撞在一起时。
发出的不再是之前那种单方面被压制的声音！
而是一声势均力敌、震耳欲聋的巨响！
“咔嚓——！”
奥尔斯帝德那无坚不摧的【龙圣斗气】，竟然被梅茵这一拳硬生生地打出了一道清晰的蛛网般的裂纹！
而梅茵的拳头，虽然依旧被震得生疼，但却没有再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有效！”
梅茵的心中涌起一阵狂喜！
“再来！”
他大吼一声，如同疯魔般再次挥舞着那双漆黑的铁拳，朝着奥尔斯帝德疯狂地攻去！
“砰！砰！砰！砰！砰！”
黑色与金色在崩塌的废墟之中，不断地交织、碰撞！
整个天地都仿佛在这两人的战斗中，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只剩下那纯粹的、极致的黑与金！
两人都杀红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
当最后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渐渐平息。
整个“赤龙下颚”，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平地。
周围数公里内的一切，无论是山峰还是岩石都被两人那恐怖的战斗余波给彻底地夷为了平地！
只剩下一片荒芜的、还在冒着青烟的焦土。
梅茵和奥尔斯帝德喘着粗气遥遥相对。
两人的身上都挂了彩。
梅茵的嘴角挂着一丝血迹。
虽然因为融合了“玛尔达”灵基，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疲惫。
但是他那受伤的韧带和撕裂的肌肉却严重地影响到了他的行动。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快要耗尽了。
而对面的奥尔斯帝德看起来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他那身那身坚不可摧的龙骨铠甲已经布满了细密的裂纹，甚至有好几处已经被梅茵那不讲道理的铁拳给硬生生地轰骨折了。
显然，为了维持“龙圣斗气”和神刀的威力，他体内的魔力已经消耗殆尽。
两人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两人都知道。
这场战斗的胜负，就在……下一招了。
“呼……呼……”
梅茵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那翻腾的气血。
他抬起左手，看着手背上那三道鲜红的令咒。
『只能……用这个了。』
他不再犹豫。
手背上，那三道代表着“令咒”的红色印记，其中的一道，骤然亮起！
“以令咒之名，下令——！”
“梅茵乌斯·格雷拉特！”
“——恢复魔力！”
“嗡——！”
一股庞大的魔力瞬间从令咒中灌注到了他的体内！
他那因为魔力消耗过度而变得有些虚弱的身体，再次充满了力量！
奥尔斯帝德感觉自己的三观，在这一刻再次被刷新。
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震惊了。
因为，梅茵已经开始解放他的宝具了！
“此身为守护羔羊而染血，此拳为惩戒恶徒而铸铁。”
梅茵的声音，变得庄严而神圣，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
“塔拉斯克，汝之牙将见证圣怒。”
“鲜血与信仰在此交汇，十字与铁拳皆为福音。”
“跪服吧！不识爱的悲哀之龙，至此！”
“预备！”
“如流星一般——”
“【铁拳圣裁（malleus draco）】！！！”
他将刚刚恢复的所有魔力，都凝聚在了自己的右拳之上！
伴随着最后那充满了神圣与威严的怒吼！
一头狰狞而又神圣的巨龙虚影，从他身后猛然浮现！
巨龙张开了血盆大口，发出了一声仿佛能震慑灵魂的咆哮！
然后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恐怖光炮，朝着奥尔斯帝德轰然射去！
而另一边——
奥尔斯帝德也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神刀！
“［龙语］此刃为神代的终品，仰望苍穹者当知，神明不过是待斩的枷锁！”
他的声音，变得古老而沧桑，充满了斩断一切的、无上的威严。
“万象在此归于虚无，神之血浸染天命！”
“以弑神之志，重塑因果！”
“坠落吧，于轮回尽头见证！”
“——此为，铲平天地的一击！！！”
手中的神刀瞬间暴涨至数百米之巨！
他双手握住那柄顶天立地的巨大神刀，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道呼啸而至的金色光炮狠狠劈下。
“轰——！！！！！！！！！”
金色与银白，在这一刻，轰然相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空间也仿佛在这两股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对撞之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也没有毁天灭地的冲击波。
有的只是一片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同化的白！
……
当那刺眼的白光，渐渐散去。
原本的“赤龙下颚”，几乎已经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不见底巨型天坑。
而在天坑的底部。
两个人影如同破旧的布娃娃般躺在那片被烧成了琉璃状的地面上。
奥尔斯帝德的左臂从肩膀处被彻底地轰断，金色的龙血流了一地。
而梅茵的右腿也从膝盖处被整齐地斩断，鲜红的血液与那金色的龙血，混杂在了一起。
两败俱伤。
或者说……平手。
“哈……哈……哈……”
两个“残疾人”，躺在滚烫的灰烬之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谁也……没有力气再动一下了。
“喂……”
良久，还是梅茵率先开口，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一把破锣。
“你这家伙......还真是个怪物啊……”
“可以停下来了吗？”
奥尔斯帝德的声音，同样充满了疲惫。
“咳咳……”
梅茵咳出了一口血沫，然后用手从他那个依旧完好无损的包里，掏出了两瓶闪烁着柔和白光的【天使神圣药剂】。
他随手将其中一瓶，朝着奥尔斯帝德的方向，扔了过去。
“喏，接着，等会再说。”
奥尔斯帝德下意识地，用他仅剩的右手接住了那瓶药剂。
又看了看那个已经打开瓶盖，准备往自己嘴里灌的梅茵，没有丝毫的怀疑，也仰头，将那瓶“天使神圣药剂”，一饮而尽。
下一刻——
“嗡——！！！”
两道柔和的白色光芒，将两人的身体包裹起来！
肉眼可见的奥尔斯帝德那被轰断的左臂以及梅茵那被斩断的右腿，都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了出来。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两人身上那足以致命的恐怖伤势，便已经……痊愈如初！
甚至连他们那因为战斗而消耗殆尽的体力和魔力，都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两人如同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缓缓地爬了起来。
生龙活虎。
毫发无伤。
如果不是周围那片如同末日降临般的战场，恐怕谁也无法想象就在几分钟前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足以毁灭大陆的惊天大战。
两人，相对而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最终，还是梅茵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
他看着眼前这个让他使出了浑身解数，甚至连英灵卡和令咒都用上了，才勉强打成“平手”的银发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了。”
“不打不相识。”
“现在……”
“该说说正事了。”
今天我想再肝一篇番外，你们觉得应该放书圈还是放在正文？
统一在本段回复，扣1书圈，扣2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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