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绕着镇子边缘走，只去王记杂货铺，他家老板是个老实人，不会多嘴。”星九跃安抚道，“再说我跑得快，真有动静，钻进林子他们就追不上了。”
阿禾还是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我箭法虽不如姐夫，好歹能帮着望风。”
“你胳膊还没好利索，在家歇着。”星九跃按住她的肩膀，“好好练你的箭，等我回来，带你去猎头鹿，试试新弓。”
阿禾这才没再坚持，低头摸着刚修好的箭，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下午，星九跃背着两张鞣好的鹿皮出门，临走时蒙小玉往他怀里塞了个布包，里面是春丫早上烙的野菜饼。“路上小心，别贪晚。”她替他理了理衣襟，指尖划过他胸前的刀疤——那是去年猎熊时留下的，当时血流不止，还是她用草药硬生生止住的。
“知道了。”星九跃握住她的手，往她掌心塞了颗野山楂，“给小荞吃。”
小荞正被春丫抱在怀里，看见山楂，伸出小胖手要抢，惹得众人都笑了。星九跃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大步走进山林。
他走后，阿禾便在屋前的空地上练箭。她先是用旧弓，对着三十步外的树干练习瞄准，拉弓、放箭，动作虽有些生疏，却透着股利落劲儿。春丫抱着星峋站在旁边看，小峋学着她的样子，举着自己的小木杆比划，嘴里喊着“射！射！”。
练了约莫一个时辰，星九跃回来了，背上的盐袋鼓鼓囊囊的，手里还提着个油纸包。“看我带什么了？”他笑着举起油纸包，里面飘出肉香。
“是熟肉！”阿禾鼻子最灵，立刻放下弓跑过去，“姐夫，你买肉了？”
“给你们打牙祭。”星九跃把油纸包递给蒙小玉，“王老板说这是刚卤好的野猪肉，给孩子和阿禾补补。”
蒙小玉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切成片的卤肉，油光锃亮，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小峋和星荞都伸长了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先别急着吃，”星九跃从背篓里拿出铜丝和一小捆麻线，“阿禾，过来，我给你修弓。”
他将黑铁木放在石板上，用弯刀削出弓的形状，又用火烤着塑形，待弓身弯出合适的弧度，便用铜丝一圈圈缠在握把处，既防滑又结实。最后换上新泡好的鹿筋弦，拉了拉，发出清脆的“嗡”声，比原来的旧弓响亮了许多。
“试试。”他把弓递给阿禾。
阿禾接过弓，只觉得比原来沉了些，却更趁手。她搭上一支修好的鹰羽箭，对着远处的树干拉满弓，松手时箭“咻”地飞出去，正中树干中心，箭尾的鹰羽还在微微颤动。
“中了！”她惊喜地喊道，转身看向星九跃，眼睛亮得像山里的星子，“姐夫，这弓太好用了！比原来能射远十几步！”
星九跃笑了：“这弓用的是硬木，得多练练才能完全驾驭。等你练熟了，咱们去猎那头经常在山谷里晃悠的大鹿，它的鹿茸能换不少东西。”
蒙小玉这时已把卤肉切成小块，用陶碗盛着端过来：“先吃点肉，都凉了。”她给每个孩子喂了一小块，又递给春丫和阿禾，最后才塞给星九跃一块，“快尝尝，味道不错。”
星九跃咬了口卤肉，咸香中带着点甜味，确实比他们自己腌的肉好吃。他看着阿禾吃得眉开眼笑，看着春丫小心翼翼地给孩子喂肉，看着蒙小玉眼里的笑意，忽然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
这时，脑海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箭羽改良完成，触发‘秋储备战’支线任务——三日内猎获成年雄鹿一头，取鹿茸与鹿肉，奖励‘鹿茸保存秘法’与‘鹿骨熬汤谱’。”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山谷，夕阳正把那里染成一片金红。秋意渐浓，猎物迁徙的脚步越来越近，他们的储粮还得再添些，才能安稳过冬。
“阿禾，”他咽下嘴里的肉，对正啃骨头的阿禾说，“明日天一亮，咱们就去山谷，争取把那头大鹿猎回来。”
阿禾用力点头，嘴里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好！姐夫，我肯定能射中！”
蒙小玉笑着拍了拍她的背：“慢点吃，别噎着。明日我多做些饼，你们带在路上吃。”
春丫也道：“我去采些止血的草药，万一碰着野兽，也能用上。”
小峋举着手里的骨头，学着阿禾的样子喊：“猎鹿！猎鹿！”惹得众人都笑了。
火塘里的火渐渐旺了起来，将木屋映得暖暖的。石板上的陶缸已腌满了肉，散发出淡淡的盐香，墙角堆着晒干的野菜和草药，屋檐下挂着熏好的山鸡和野兔。秋储的成果渐渐丰硕，像一家人脸上的笑容，沉甸甸的，带着踏实的暖意。
星九跃望着屋外渐沉的暮色，心里清楚，深山的日子从不会一帆风顺，或许明天猎鹿会遇到危险，或许冬天会有暴雪封山，但只要他们像这样，彼此扶持，各尽所能，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弯刀，又看了看阿禾手里那把焕然一新的硬弓，忽然觉得，这深山虽险，却也藏着生机，就像他们这一家人，在绝境里扎根，慢慢长出了属于自己的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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