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的鬃毛在磷火中泛着幽蓝，它突然扬起前蹄刨地，碎石飞溅间露出块刻着北斗纹的石板。春丫的药篓突然起火，火舌舔过石板，显露出用磷粉写的机关布局图——正是黑虎山矿洞的结构图。）
“赈粮在主矿道尽头。”小玉将银针插入北斗纹中心，针尾的碧玉簪发出清越鸣响，“周先生说过，用陨铁匕首刺北斗第七星，能启动机关。”她的手指抚过凸起的星点，突然顿住，“这第七星的位置，和春丫后颈的紫痕一模一样。”
春丫的指尖触到自己后颈，那里的淡紫色纹路已经完全消退，却在磷火中显露出极细的北斗纹——与石板上的图案严丝合缝。“我……我是钥匙？”她的声音发抖，辫梢的红头绳扫过我的手背，带着磷粉的腥气。
野马群突然躁动起来，鬃毛间的北斗纹在磷火中连成光网。追风突然咬住我的衣襟，把我往矿洞深处拖。春丫背着弓箭殿后，小玉扶着岩壁前行，她的肚子已经大得撑破了外衫，却坚持要跟着。
矿道里的磷火突然熄灭，黑暗像厚重的幕布落下。春丫的指尖亮起萤火，她不知何时采了磷菇，用藤条串成灯笼：“周先生说过，磷菇遇水会发光。”她的声音带着颤音，却稳稳举着灯笼，“星大哥，前面有岔路。”
我摸出陨铁匕首，刀刃在黑暗中映出自己扭曲的脸。左边岔道传来流水声，右边飘着腐尸的腥气。追风突然用蹄子踢右边的岩壁，石屑簌簌落下，露出半块染血的虎符——正是黑虎山余孽的信物。
“走右边。”我握紧匕首，“赈粮应该在重兵把守的地方。”春丫往箭袋里塞了磷粉，小玉往自己袖口藏了银针，三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脚步声混着滴水声，像支迟缓的挽歌。
在矿道尽头，我们发现了五万石赈粮。粮袋封口的“赈”字朱印在磷火中泛着妖异的光，每袋都缠着染血的麻绳。春丫的指尖突然触到粮袋夹层的铁盒，里面装着周先生的《磷火战策》，书页间夹着户部尚书的密函：“明儿吾儿，为父已将五万石赈粮藏于安石寨铁矿……”
更鼓声从山外隐约传来时，矿洞突然剧烈摇晃。追风发出短促的嘶鸣，野马群冲进矿道，鬃毛间的北斗纹连成光网。黑虎山余孽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为首之人的铠甲上绣着与周先生药杵相同的北斗纹。
“用磷火！”小玉将银针插入粮袋，针尖泛起淡金色，“春丫，把磷菇扔进粮堆！”春丫依言照做，磷菇遇水腾起蓝焰，将粮袋中的磷粉引燃，整个矿洞瞬间被蓝火吞噬。
我拽着春丫和小玉躲进暗河支流，河水冰冷刺骨，混着磷火的灰烬。黑虎山余孽的惨叫声在矿道里回荡，铠甲的磷粉涂层遇火燃烧，把他们变成了会移动的火炬。
“解毒散在粮袋夹层。”小玉将染血的书信塞进我手中，“赵里正说过，户部密函能证明我们的清白……”她的声音突然哽咽，“石头和王贵他们……”
春丫的指尖突然触到暗河底的陨铁锁链，那是石头用命换来的，每节锁链都刻着极小的“忠”字。我摸到锁链尽头的虎符，与周先生遗留的信物严丝合缝。更深处传来流水声，混着磷火燃烧的噼啪响。
当晨光染红天际时，我们站在黑虎山巅。追风的额心白斑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野马群在坪地吃草，鬃毛间的北斗纹与春丫药篓上的花纹完美重合。小玉发间的碧玉簪突然发出清越鸣响，簪头的罂粟花瓣缓缓转动，指向正北——那里是朝廷官军的大营，旗帜上的“赈”字在磷火中泛着诡异的光。
“解毒散需要磷火淬炼。”我将陨铁匕首插入地面，刀刃与琉璃珠碰撞的瞬间，五万石赈粮在矿洞深处显现出来。小玉看见粮袋封口印着的“赈”字朱印，突然想起三年前被劫的赈灾粮批文。
更远处传来马蹄声，我看见火光中出现数十匹黑马，为首之人的铠甲上绣着与周先生药杵相同的北斗纹——正是黑虎山余孽。春丫的药篓突然起火，周先生的解方在火焰中显露出密道走向。
“去荒废的山寨！”我将染血的书信塞进小玉手中，“赵里正说过，户部密函能证明我们的清白……”我的声音突然哽咽，“石头和王贵他们……”
小玉将琉璃珠碎片按在粮袋青铜扣上，七片碎片组合成完整的北斗星图，粮袋自动裂开，露出里面混着磷粉的稻谷。春丫的指尖触到粮袋夹层的铁盒，里面装着周先生遗留的《磷火战策》，书页间夹着染血的虎符。
更鼓声在青石板路上回荡，三人最后一次回望燃烧的安石寨。小玉发间的碧玉簪突然发出清越鸣响，簪头的罂粟花瓣缓缓转动，指向正北——那里是朝廷官军的大营，旗帜上的“赈”字在磷火中泛着诡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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