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九蹲在檐下修补藤筐,春丫在溪边洗草药,小玉挺着肚子在灶房熬汤。山风掠过竹梢,带起细碎的沙沙声)
小玉突然掀开帘子出来,手里攥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蓝布帕子:“九跃,你来。”她把帕子往我手里一塞,转身进了柴房。帕子上绣着朵歪歪扭扭的忍冬花,针脚比春丫绣的还乱。
柴房里光线暗,小玉的声音像浸了蜜:“春丫这丫头,今儿个给我梳头时,手直发抖。”她摸了摸自己盘起的发髻,“我问她是不是想家了,她倒好,红着脸说……说想给咱们当帮手。”
我攥着帕子没吭声,听见春丫在溪边哼歌,调子跑了调,却甜得像野蜂蜜。小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掐进我掌心:“收她入房吧。”她的肚子隔着衣裳抵着我,暖烘烘的,“我这身子骨,再过俩月就不方便了,春丫手脚勤快,又会编东西……”
我还没答话,柴房的门突然被撞开条缝,春丫端着木盆站在门口,衣裳下摆滴着水,脸白得像刚出锅的馒头。她的药篓斜挎在肩头,露出半截晒干的忍冬藤——正是帕子上绣的那朵。
“春丫!”小玉喊她,“过来帮我看看汤熬得咋样了。”
春丫像被烫着似的后退半步,木盆“哐当”摔在地上,草药撒了一地。她转身就跑,辫梢的红头绳擦过门框,带落片枯叶。我想去追,被小玉拉住了:“由她去吧,等会儿我去劝。”
傍晚的炊烟升起来时,春丫还没回来。小玉往陶罐里添了把野麦粒,叹气:“这丫头,准是躲在后山的老槐树下哭呢。”她往我手里塞了个热乎乎的烤红薯,“去哄哄她,就说……就说我开玩笑的。”
我在后山找到了春丫。她蜷在老槐树根下,怀里抱着那本翻烂的《本草札记》,书页间夹着的忍冬花早已褪成暗黄。听见脚步声,她慌忙用袖子擦脸,却把眼泪蹭得满脸都是:“星大哥,小玉姐说的话,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我挨着她坐下,把烤红薯掰成两半,焦香混着松针味钻进鼻子:“春丫,你愿不愿意……”
她突然把脸埋进膝盖,声音闷闷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脖颈处的磷毒紫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却被晚霞映得泛着光,“小玉姐能识字,会管家,还怀着孩子,我……我只会编些没用的东西。”
我把烤红薯塞进她手里,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背:“你编的藤筐能装十斤野果,你采的草药能解磷毒,你……”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捡起块石头往溪里扔,溅起的水花惊飞了树上的山雀。
春丫突然抬头看我,眼睛亮得像夜明珠:“星大哥,要是我留下,能不能教我认陷阱?”她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山楂片,“小玉姐说孕妇吃这个好,我攒了半个月……”
我接过山楂片,酸甜味在舌尖化开。山风卷着落叶从我们中间穿过,远处传来小玉的呼唤,带着身孕的疲惫,却满是暖意。春丫的红头绳在风里晃,晃出个若有若无的圈,像我们仨往后的日子,紧紧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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