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弘的雷霆手段在幽州分舵内部持续发酵。钱老堂主的“自尽”和孙把头的落网,如同两记重锤,砸得许多心中有鬼之人寝食难安。分舵上下风声鹤唳,往日里一些不甚起眼的角落,如今也多了几分审视的目光。表面上看,一切似乎都在总舵特使的掌控之下,向着肃清内患的方向稳步推进。
然而,汪小野布下的暗网,却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涟漪。
深夜,野火营驻地,汪小野尚未歇下,正对灯审视着墨渊新绘的“地火雷”结构图,推演着其在各种地形下的应用可能。油灯的光晕在他专注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
周狗儿悄无声息地闪入屋内,脸色凝重,低声道:“副舵主,有情况。”
汪小野抬起头,放下图纸:“说。”
“我们盯码头辽商泊位的弟兄发现,平日与孙把头接头的那条辽商货船,‘黑鲛号’,今天傍晚突然离港,走得很急,连预定的货都没装完。”周狗儿语速很快,“而且,几乎在同一时间,盯陈舵主府侧门的弟兄回报,看到黑风堂名下‘富贵赌坊’的二掌柜,乔装打扮,从侧门匆匆离开,方向是……总舵特使别院的后巷。”
汪小野眼神骤然锐利如刀!黑风堂的人,在这个敏感时刻,去特使别院后巷?是去自首?投诚?还是……另有图谋?而辽商货船的异常离去,是巧合,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急于脱身?
“继续盯死赌坊和二掌柜的动向,加派人手,注意特使别院周围的任何异动。另外,让石头带两个人,想办法查查那艘‘黑鲛号’的底细和离港的真正原因。”汪小野迅速下令,心中警铃大作。司徒弘的清洗,似乎触动了某些更深层的东西,让暗处的蛇开始躁动了。
“明白!”周狗儿领命,转身欲走。
“等等,”汪小野叫住他,沉吟片刻,“让大牛暗中加强墨老那边的守卫,没有我的亲笔手令和特定暗号,任何人不得靠近炭窑半步,包括……分舵派去例行巡查的人。”
周狗儿心中一凛,重重点头:“是!我亲自去安排!”
周狗儿离去后,汪小野再无心思研究图纸。他走到窗边,望着沉沉的夜色,内心oS:「司徒弘动手太快太狠,黑风堂措手不及,这是要狗急跳墙了?还是说……他们找到了更大的靠山,准备反扑?那个二掌柜去见特使……是弃车保帅?还是……司徒弘与黑风堂本身就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这个念头让他背脊微微发凉。如果司徒弘此行,明为清查,实为与黑风堂背后的势力达成某种交易或妥协,那他和野火营,乃至陈舵主,都可能成为被牺牲的棋子!
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次日清晨,天色未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野火营驻地的宁静。一名风尘仆仆的总舵信使,手持司徒弘的令牌,直接闯入汪小野的住处。
“汪副舵主!特使急令!”信使声音急促,递上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
汪小野拆开信,目光迅速扫过,瞳孔微微一缩。信上内容简洁却沉重:司徒弘以总舵特使之名,命令他即刻起,暂停对城外一切可疑地点(暗指黑风岭矿场及关联区域)的私自探查行动,所有相关情报直接呈报特使本人处理。同时,要求野火营即日整备,三日后随特使卫队一同护送一批“重要物资”前往总舵。
暂停探查!护送物资!前往总舵!
这三个命令,如同三道惊雷,在汪小野脑中炸响。暂停探查,意味着司徒弘要切断他伸向黑风堂核心的触角;护送物资,看似信任,实则是要将野火营这支刚刚成型的力量调离幽州这个风暴中心;而前往总舵,更是前途未卜,吉凶难料!
这是明升暗降,调虎离山!司徒弘是要在他查明更多真相前,将他控制起来!
汪小野面上不动声色,收起信函,对信使道:“请回复特使,汪小野遵命。”
打发走信使,汪小野立刻召来周狗儿、李大牛、王石头等核心骨干,屏退左右,将急令内容告知众人。
众人闻言,皆尽变色。李大牛第一个跳起来:“啥?不让查了?还要咱们去总舵?这分明是卸磨杀驴!”
王石头眉头紧锁:“特使此举,用意深远。怕是……我们查到了什么不该查的东西。”
周狗儿压低声音:“副舵主,怎么办?真要听命行事?”
汪小野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低沉而坚定:“命令不得不从,否则便是抗命,授人以柄。但……怎么执行,却有文章可做。”他指尖点着桌面,“物资护送,我们照做。但沿途路线、宿营地点,我们可以‘酌情’调整。至于暂停探查……明面上停止,暗地里,侦查力度加倍!狗儿,让你的人全部转入地下,用最隐蔽的方式,盯死黑风堂所有核心产业和关键人物,尤其是他们与外界,特别是辽地的联络!”
他眼中寒光闪烁:“司徒弘想把我调开,我就偏要在离开前,给他送一份‘大礼’!看看这幽州的水底下,到底藏着多少魑魅魍魉!”
“是!”众人凛然应命,眼中重新燃起斗志。
风暴将至,而野火营,绝不会坐以待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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