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晨雾裹着霜气漫过青砖院墙,闻人墨立在叶冥寒的院门外,眼神虚无的看向云恋房间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屋内,月光光晕拢着床榻,叶冥寒俯身凝视着云恋的睡颜。
她眉尖微蹙,许是梦到了什么,小嘴轻轻呶了呶,孕肚在薄被下撑起浅浅弧度。
他指尖带着凉意,小心翼翼地拂过她额前碎发,随即俯下身,唇瓣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而后又忍不住蹭了蹭,气息里满是不舍。
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担忧像藤蔓缠心,怕自己不在时她孕吐难忍、夜里惊醒;
懊恼似针锋刺喉,恨自己终究还是要留她一人面对孕期的种种不适;
更有个疯狂的念头在心底冲撞:任务结束就递退伍申请,守着她和孩子,再不过这种分开的日子。
他就这么俯身看着,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的浅痕,才猛地回神。
喉头滚动了下,所有的忧愁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轻得怕惊扰了枕边人。
他缓缓直起身,小心翼翼地将被角掖好,又凝视了云恋片刻,才转身拎起行李,悄无声息地拉开房门。
“吱呀”一声轻响,院门刚推开一条缝,叶冥寒的动作便顿住了。
闻人墨就站在门外,目光沉静地望着他,身侧同样放着一个行李袋。
叶冥寒挑眉,眼底掠过一丝疑惑,眉峰微蹙,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你这是何意”。
闻人墨上前两步,刻意压低了声音,“首长已经批准,由我接替你执行任务。”他抬手递过一份文件。“这是任命书。”
叶冥寒接过文件,指尖快速划过落款处的公章,目光一凝——是真的。
他抬眼看向闻人墨,眸色深沉复杂,这家伙,定然是知道自己放心不下云恋,故意请缨来替他的,说到底,还是想弥补对云恋的亏欠。
也罢。
他心中一块巨石轰然落地,紧绷的肩线微微松弛,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下。
“谢谢!”两个字说得低沉沙哑,却包含了千言万语——有感激,有了然,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默契。
话音落,叶冥寒蹲下,从行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和一大包饼子和咸菜以及熟鸡蛋。
他将资料递过去,又把食物到闻人墨手里,语气平淡却带着叮嘱,“车上吃,都还热着。”
闻人墨没客气,接过小包裹时触到温热的触感,指尖微顿。
他低头看了手里的包裹,又抬眼望向云恋房间的方向,目光深邃,像是在做某种承诺,而后深深吸了口气,转身拎起行李,大步流星地离开,脚步声在晨雾中渐行渐远。
叶冥寒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转身回屋。
他轻手轻脚地脱掉外衣,而后重新躺回床上,小心翼翼地将云恋拥入怀中。
她似乎被惊动了,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
天大亮时,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云恋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看到叶冥寒还在身边,她眼底瞬间亮起星光,软糯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鼻音,“老公,你不是要出门吗?怎么没走?”说着,闭着眼睛往他怀里又拱了拱,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叶冥寒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任务移交给别人去执行了。老公陪在你身边。”他下意识地避开了“闻人墨”三个字,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替他去的人是他。
“太好了!”云恋眼睛弯成了月牙,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依赖性地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那我今天早上想吃肉包子和鸡蛋汤。”她向来不喜欢多去操心她家以外的事,哪怕是叶冥寒工作方面的。
她只在意自己的小家,在意叶冥寒在不在身边,其他的,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叶冥寒心中一暖,抬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她露在外面的肩膀,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发顶,“好,宝宝再睡会儿,我这就去做好端进来。”
这一刻,他心底对闻人墨满是感激。
若不是闻人墨替他去执行任务,他的恋恋现在想吃口热乎的、合心意的饭菜,还要不好意思地跟不相熟的人说,还要强撑着穿好衣服去堂屋或厨房吃。
现在才三个月还好,等月份大了,身子更笨拙,再加上孕期反应……叶冥寒想想,太阳穴就偷偷地跳了跳,心底的庆幸愈发浓烈。
与此同时,闻人墨正驱车直奔东北军区驻训基地。
吉普车在公路上疾驰,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连成一片模糊的光影,却丝毫赶不上他心中憋闷的怒火。
老夏的话像一根淬了毒的刺,深深扎在他的心上,每想一次,就疼得他胸腔发紧。
他差点因为情蛊伤害到云恋,差点和叶冥寒反目成仇,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闫振北!
一想到这里,他眼底便布满猩红,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用力而青筋暴起,指节泛白。
不管闫振北给自己下情蛊是抱着哪种心思,但他那次一旦伤害欲念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那他和叶冥寒也就成死仇了!
那他和叶冥寒两人背后家族和附庸他们家族的那些人,将是不死不休的死仇!
要小看仅仅是两个家族,一旦真的斗起来,完全可以让国家动荡一段时间。
车开了四天三夜,抵达目的地时,天刚蒙蒙亮。
闻人墨找了家就近的旅馆住下,第一时间便与这边的内应接上了头。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透,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像普通百姓的青年男子,按照约定的信号敲开了他的房门。
闻人墨将常首长给的资料递过去,沉声道,“这是我的任务凭证,需要你提供最近东北军区的线索,配合我完成资料上的任务。”
青年快速浏览完资料,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目前军区的情况还算平稳,但闫振北这人极为谨慎,经常撇下警卫单独行动,具体去做什么,没人知道。还有,他好像很闲,基本天天都会去办公室办公,很少出门公干………”
闻人墨听完,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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