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存在的时间久了些，家里的老顽固不少，还有一个非常棘手的敌对家族。”
“古老的家族确实会这样。”
张慕欢说的是古老家族几乎都有的通病，霍仙姑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但是她见张慕欢没有多说的意思，就识趣地没有继续问询了。
“日头渐烈，我就先回帐篷了，张小姐自便。”
张慕欢友好地和霍仙姑道了别，然后感觉着有些晒的阳光，虽然微风徐徐，但还是有些燥热，她也就抬步往回走。
回到了帐篷，帐篷里并没有人影，很正常，张鈤山是不会在她离开之后还留在她的帐篷里的，除非是张慕欢提前说明让张鈤山在帐篷里等她。
张慕欢躺在躺椅上，脑子里回想起昨夜睡之前的想法，其他的都没有什么事了，就只有黑背老六和白姨会经历生死了，她该怎么劝他呢？
张慕欢其实觉得深山老林其实严格来说也不太靠谱，但是原着里陈皮靠躲在广西的深山老林里躲过了追捕，按理来说，是可行的。
她也想不到其他去处了，总不能让黑背老六带着白姨去跟着陈皮干吧，张起灵可行，但是黑背老六肯定不可行，虽然手底下没有多少人，但是他毕竟是六爷。
更不可能去张海客那，张家可不欢迎外族人。
张慕欢盘算了一下她结识的人，惆怅地发现，除了九门和张家，她竟然没有其他可以想到的地方了，她的交际圈也未免太小了吧。
哦对，差点忘了新月饭店，但是她和尹新月虽然是朋友，但也不想把尹新月牵扯进九门。
张鈤山进帐篷的时候就发现张慕欢瞅了一眼他之后就继续一副沉思的样子了。
在他摆好碗筷之后，张慕欢不用他叫就挪到了饭桌前。
他们之间的氛围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就好像早饭时的事情不存在一样。
饭后，张慕欢试探地问道，“你在北京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张鈤山思索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我一直待在新月饭店里，鲜少出去，只是有时候会看书打发时间，不太清楚。”
张慕欢有些失望，但是也觉得正常，还有五年多的时间，现在要是能感觉出来什么，那张慕欢就要夸张鈤山一句天纵奇才了。
“不过，国家建立没多久，政策方面肯定会有所改变，虽然这些年大刀阔斧地改了一些，但是应该还不够，大概还会持续好多年。”张鈤山不紧不慢地补充道。
好吧，虽然不是天纵奇才，但是张鈤山政治敏锐度也挺高的。
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啊，总不能隐晦告诉张鈤山之后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会出现矫枉过正的事情，然后让他告诉黑背老六吧。
张鈤山不会怀疑张慕欢未卜先知，只会怀疑张慕欢杞人忧天。
还是得她自己想办法。
深山老林，深山老林，哪里够隐蔽呢？
张慕欢的脑子里出现了一座雪山，她一手砸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没有地方能比墨脱安全还隐蔽了。
汪家不会去那，只要黑背老六不说，九门也不会知道。
但是，她有些犹豫，墨脱往大了说，甚至可以说是张启灵的人生的锚点，她私心里是不向让别的不相干的人去那的。
她在心里把墨脱划去，算了，重新找地方吧。
张鈤山看着张慕欢一会儿惊喜的样子，一会儿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忍不住出声询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一次进去会是错误的路还是正确的路。”
张鈤山看出来了张慕欢是在敷衍他，就没再问了。
下午，张慕欢转遍营地，想找黑背老六，结果愣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张小姐，有什么小的能帮上忙的吗？”
一个不认识的人凑了上来，张慕欢辨认了一下他身上的衣服，是陈家的人。
张慕欢不带希望地问了一句面前的这个伙计，“你看到六爷去哪了吗？”
那个伙计一脸谄媚地笑道，“小的看到六爷下午的时候出了营地，往林子里去了，没去多久，大概还有一段时间才回来，要小的带您去吗？”
“不了，我在营地等他就行。”
张慕欢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伙计身上透露着一些可疑，她方向感差的事情她可没忘，甚至没有特意遮掩过，但是，也不至于人尽皆知。
就连陈皮都是在老爷子下葬那天她走错路的情况下可能有所察觉，和其他家合作下墓的时候她也没有带过路，就算有些机灵的伙计可能看出来了，但是肯定也不会到处乱说。
所以，这个伙计为什么话语里隐隐有知道她方向感差想要给她带路的？
可能是她多疑了，但是还是小心为好，虽然有句话不太适用于这个年纪的人呢，但是说的也没错——不要跟着陌生人走。
那名伙计见她拒绝，神色中的殷勤不减，说道，“小的叫陈墨，以后张小姐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喊小的。”
“陈墨？”
那个伙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家里希望我肚子里能装些墨水，但是我学艺不精，只能放弃，这才来了四爷的手底下。”
张慕欢笑着说道，“名字很好听，你先忙你的去吧，我先走了。”
转过身之后，张慕欢的脸色平静，心里却沉了下来，伙计有问题，没有哪个伙计会在主家尚在的时候，就一脸殷勤地对着另一位人，不仅主动说了名字，还说有事随时喊他，除非是想跳槽，但是张慕欢自认为她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还有名字……
张慕欢的脑海里闪过一道人影，眼里罕见地闪过阴霾，是在试探她吗？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中却没有任何笑意，来得正好。
不知道他是蠢还是本就是奔着让她怀疑他的打算，这么多天了，也就他一个人蹦了出来，其他汪家人还藏得好好的，怎么？想扔一个明饵，然后其他人暗中行事吗？
想得倒挺美。
不管这个陈墨是不是汪家人，要是他不跟着她去长白山，她也不会动他，她会找机会告诉张启灵和黑眼镜，让他们注意着些，明牌总比暗牌好。
“张慕欢，你一下午在营地里乱转，是在找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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