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晚上七点半，“星辰花坊”的后间。
暖色的灯光将小小的空间笼罩在一片温馨静谧之中。
茉莉花茶的清香与植物的自然气息混合，营造出一种安全又私密的氛围。
夏辰紧张又兴奋地搓着手，看着坐在对面的林砚。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毛衣，衬得肤色更白。
在灯光下，那双墨玉般的眼睛显得格外深邃，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我们开始吗，林老师？(??????)??”
夏辰用手语笨拙地比划着刚学会的【老师】和【开始】，脸上是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
林砚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老师……？呵。
他看着夏辰，像看着一只毫无防备地闯入他领地、对他露出柔软腹部的小动物。
夏辰的信任和纯粹，像最炽烈的阳光，照进他常年阴霾的心底。
既让他贪恋这份温暖，又让他自惭形秽。
他的内心远非表面这般平静温和。
在那片寂静的深海之下，是翻涌的、名为占有欲的暗流。
他想看到的，不是夏辰叫他“老师”。
他想看到这双亮晶晶的眼睛蒙上水雾，想听到那柔软的唇瓣因他而溢出破碎的呻吟；
想在这具温暖的身体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想让他彻彻底底、从身到心都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这些念头像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带来窒息般的快感。
但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翻腾的黑暗情绪死死压回心底最隐蔽的角落。
脸上绽开一个练习过无数次的、毫无攻击性的温柔浅笑。
他抬起手，用手语回应：
【好，开始。今天学基础指语。】
“嗯！”
夏辰用力点头，拿出本子和笔，一副乖学生的样子。
教学开始了。
林砚演示着标准的手指字母，动作流畅优美。
夏辰学得很认真，但手指显然不太听使唤，几个复杂的手势做得歪歪扭扭。
“啊……这个好难……”
夏辰看着自己不听使唤的手指，有点懊恼地嘟囔，(′?w??`)。
就是这种表情。
林砚心底的野兽在低吼。
想把他弄哭，想看他因为更困难的事情而露出这种无助又依赖的表情。
而那个让他如此的人，只能是我。
他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恢复清明。
他伸出手，语气温和地用手语说：【我帮你。】
他的指尖微凉，轻轻握住了夏辰的手腕，引导着他的手指摆出正确的姿势。
肌肤相触的瞬间，林砚能清晰地感受到夏辰脉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敲击在他的指尖，也敲击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好暖。
好想……
握得更紧……
留下痕迹……
但……
他没有。
他只是恰到好处地停留了两秒，
在夏辰似乎有所察觉之前，便迅速而自然地松开了手，仿佛只是为了教学。
他甚至在便签上写下鼓励的话：
【慢慢来，你做得很好。】
后面还跟了一个简单的笑脸 ^_^ 。
完美的伪装。
无懈可击的温柔。
夏辰果然没有丝毫怀疑，反而因为他的“耐心”和“鼓励”更加感动，学习劲头更足了。(????)
林砚享受着这种感觉。
享受着夏辰全然信任地跟随他的指引；
享受着自己掌控着教学节奏、也无形中掌控着夏辰此刻所有注意力的快感。
这是一种隐秘的、替代性的满足。
教学间隙，夏辰起身去添茶水。
他背对着林砚，微微弯腰，毛衣勾勒出柔韧的腰线。
林砚的目光瞬间沉了下去，像盯上猎物的猛兽，贪婪地、毫不掩饰地逡巡着那流畅的线条。
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想从后面抱住他。想咬住他的后颈，让他动弹不得。
想听他惊慌失措地叫我的名字……
然后，摘掉助听器，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凭感觉……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在绝对寂静的世界里，独占身下人的所有感官……
看他哭泣，看他颤抖，看他所有的反抗和求饶都化为徒劳的肢体语言……
那该是多么极致的掌控和占有。
“林砚？你怎么了？”
夏辰端着茶杯回来，看到林砚有些出神的样子，关心地问。
林砚猛地回神，所有外泄的情绪在千分之一秒内收敛得干干净净。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在便签上写下：
【有点累。】
并配合一个略显疲惫的笑容。
他成功地引导了夏辰的注意力。
“啊，是不是我学得太慢，让你费神了？”
夏辰立刻自责起来，(；′д｀)ゞ。
不，你永远不知道，我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不把你弄坏。
林砚摇摇头，用手语说：
【没有，你很好。】
他顿了顿，仿佛不经意地，教了一个新的词汇：
【我的。】
手势是右手掌心轻轻按在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
夏辰看着这个手势，脸微微泛红，学着比划：
“我的……？”
对，我的……
林砚在心里无声地宣告，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是我的……
迟早都是……
只是你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课程接近尾声。
林砚看着夏辰因为认真学习而微微泛红的脸颊，那股想要触碰、想要确认、想要烙印的冲动再次涌上。
他故意在演示一个需要两人配合的手势时，“不小心”将指尖轻轻擦过夏辰的唇角。
温软的触感一掠而过。
夏辰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猛地一愣，脸颊瞬间爆红，像熟透的番茄。(????)
林砚则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歉意”，用手语比划：
【对不起，不小心。】
故意的。
味道比想象中还好。
“没、没关系！”
夏辰慌乱地摆手，心脏怦怦直跳，根本不敢看林砚的眼睛。
林砚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
这种程度的“意外”，既能撩拨对方，又不会真正吓跑他。
是试探，也是标记。
时间到了。
林砚起身告别。
夏辰送他到门口，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用手语笨拙地比划：
【谢谢，晚安。】
林砚回以温柔的【晚安】手势。
但在转身融入夜色之前，他深深地看了夏辰一眼。
那眼神复杂难辨……
有夏辰能读懂的温柔；
更有夏辰此刻绝对无法解读的、浓得化不开的占有和隐藏在平静海面下的疯狂暗涌。
门关上了。
夏辰靠在门上，捂着还在狂跳的心脏，只觉得今晚的林老师格外有魅力。
那种不经意的触碰和专注的眼神，简直苏断腿！
他沉浸在朦胧的好感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是在与怎样一只克制着獠牙的猛兽共处一室。
ヾ(●′?｀●)
而走在清冷街道上的林砚，脸上的温和笑容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只有眼底深处，还跳跃着未熄的火焰。
他抬手，看着刚才触碰过夏辰嘴角的指尖，缓缓收拢，握成了拳。
还不够。要耐心。
等到你完全属于我的那一天……
我会让你看到最真实的我。
也会让你……
只能感受到我……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耳内的助听器。
总有一天，他会亲手关闭这个通往外界声音的通道。
在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绝对寂静的狂欢里，夏辰的所有声音。
无论是愉悦还是哭泣，是邀请还是拒绝，都只能通过更直接的方式……
被他感知和吞噬。
想到这里，林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而期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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