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海浪将摩托车停放在自家小院子里，院子一角的海狗子立马迎了上来。
闻着厨房里飘出的香味，舜海浪走进了厨房。
母亲徐昔年正在烧着大草锅，里面的土鸡是今天现杀的，锅里的鸡肉‘咕嘟嘟’开始冒泡。
“妈，我要一个鸡腿，”舜海浪拿着筷子就准备开吃。
“还没烧好呢，还要添两把柴火才能吃，”徐昔年拍开儿子的手。
舜海浪嘿嘿一笑：“这是给海狗吃的，鸡腿它答应给我看车的好处费。”
伸出筷子将鸡腿从锅里夹起，走到院子里还不忘用水勺冷激一下。
海狗蹲在身前不断挪动屁股，它能感觉得到这鸡腿就是主人给它吃的。
于是发出‘嗯嗯叽叽’的撒娇声。
舜海浪：“以后你看车，舜海浪指着摩托车对孩狗说，要是有陌生人碰你就过去咬，知道不？”
海狗似乎理解了，先是点了点脑袋才咬着鸡腿跑到院子角落吃起了鸡腿。
舜海浪站在堂屋门口，深呼吸数十次，最后一脚踏入。
整个屋里都是烟味，大哥舜海明坐在木凳上，脚下一眼看去起码七八个烟头。
手指上的香烟已经烧到过滤嘴。
“抽抽抽，抽死你算了，”舜海浪将嘴上的烟盒丢给父亲。
随后一个弹指将大哥手里的过滤嘴弹飞。
舜海浪抬起头看向自家弟弟，眼中的神色可以用黯淡无光来形容。
“老二，我的事你管不了。”
“我管你？”舜海浪声音提高：“我是管咱们的爸妈，你看看你现在这吊样子，哪有当大哥的榜样？”
舜海浪一脚将孤立的木凳踢飞：“当初非要给人坐倒插门，现在好了吧？用完当垃圾扔了。”
厨房里的徐昔年吓得手一抖，盐巴撒进去半瓶，她知道自家老二插手的话今晚又要大闹一场。
不过老二总是能把事情给解决了。
舜海明站起身，也踢开屁股下的凳子。
他眼睛开始发红：“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我要是有钱…”
“傻x，你还当是钱的问题？”舜海浪一把抓住大哥的衣领。
“人家就是不拿你当人，为了城里的户口去倒插门，你当你是古代的驸马爷？人家当你是牛马！”
坐在一旁的父亲舜天阳此时稳如老狗只是听着不吭声，全权由自家老二负责。
舜海明接受不了自家弟弟的话，猛地推开舜海浪。
抬起手就对着自己的脸一阵狂扇，‘啪啪啪’的巴掌声吓得院子里的海狗都不吃鸡腿了。
“艹，疯了吧你？”舜海浪赶紧一把抓住大哥的手腕不让他扇下去。
接着一低头，对准大哥的脑门咣当撞上。
二人同时发出‘惨叫’，一个捂着额头，一个捂着鼻子，二人皆是眼泪鼻涕双管齐下。
“卧槽，疼疼疼，老二你的铁头功这么多年还是那么猛。”舜海明吃痛蹲在地上捂着鼻子。
至于舜海浪龇牙咧嘴的回答：“你别管我铁头功有没有退化，你还知道疼就说明没被撞傻。”
他拽过先前被踢飞的木凳一屁股坐在上头：“你要真想死就应该对准我的摩托车去撞，撞坏摩托车我还心疼…”
厨房里的母亲故意制造出脚步声，端上一盆红烧鸡过来，利用热气掩盖她发红的眼眶。
“吃饭！”
她把盆猛地在桌上一放，吓得三个等吃饭的男人也是心头一紧。
舜海浪从口袋里拿出李婶给的米糕，掰给大哥一块：“吃吃看咱村里的米面不比城里的差。”
话里话外这是拿身边人和倒插门的那边进行对比。
舜海浪做的够多了，开始吃起了红烧鸡，接下来的话他只需要听父母说就行，最后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母亲开了口。
“真要离婚？”母亲徐昔年坐在一旁用眼睛瞟向自家老大。
舜海明‘嗯’了一声：“人家让我每个月上交五百块，不然就离婚。”
“你们也知道我就扎个钢筋，用头去赚五百块一月？”
舜海浪手里摆弄着鸡骨头，摆出一个‘五’字。
“是不是每月五百，然后孩子还要跟女方姓才行？”
父亲舜天阳气的拿烟杆猛敲木桌，将木桌都敲出一个凹。
“你踏马是真没出息啊，当初逼着我和你妈到处借钱结婚，一辈子的棺材本都赔完了！”
“没骨气的东西，”父亲舜天阳越想越气，干脆拿着烟杆对准了大哥的头。
“咱舜家的种姓别人家的姓？你怎么不去死的你？你有没有答应？”
舜海明被父母骂的直缩脖子，此时一米八的大个弯腰驼背。
舜海浪顺手一个巴掌打在他后背：“挨骂要站直，别给我弯腰驼背在那。”
一父亲舜天阳听的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对舜海浪说：“老二你可不能学你大哥做没骨气的人。”
“咱舜家孩子必须姓舜。”
舜海浪看着自家大哥一米八的身高，五官俊朗又能赚钱实在怀疑他脑子有病。
放做以前一家人肯定忍气吞声，说不定父母还要提着鸡蛋去城里给人赔礼道歉，现在自家老二的缘故让父母也硬气了起来。
徐昔年看向舜海浪，眼中的意思是你怎么说。
接着就是舜海浪拿起酒瓶给三人满上，烧刀子的辛辣气味盖过了红烧鸡。
他拿起酒杯撞在舜海明的杯口：“大哥，要我说你这婚啊，没孩子趁早离。”
“早离晚离迟早的事。”
“你瞎说什么，我要离了婚名声可就臭了。”舜海明面色尴尬。
舜海浪先将酒下肚：“再过个几年，等90年代后离婚那是满大街都是，不缺你一个。”
除了舜海浪以外的三人僵在了当场，就跟被按了暂停一样。
“鬼话连篇！”舜天阳胡子直抖动：“照你这么说全世界不成窑子窝了？”
舜海浪呵呵一笑：“再过几年你们不就知道了吗？那时会是金钱社会，有钱的男人，漂亮的女人。”
“当然还有大哥这种会被称作龟男，头顶绿帽子。”
不等大哥开骂，舜海浪对他说：“五百块窝给你，但不是白给你，明天你跟我去盖房子。”
这话一说让舜海明死了的心再次复活：“真给我五百？那我的婚还离吗？”
舜海浪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家大哥，对于这种装睡叫不醒的人说再多也没用。
“妈，咱家一共还剩下多少存款？”
家里的钱一直是徐昔年在记账，她站起身子找出账单看了看。
“老二赚的钱扣除买摩托车花了两千五，还剩三千八百六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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