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午后总飘着槐花香,我抱着刚买的凤凰女式自行车,轻手轻脚推进何雨水的小屋。
车把上的铃铛还闪着亮,可我没敢让它在院里多停——之前从娄董家里得了一辆,如今家里再添这第二辆,在满院靠脚底板出行的街坊眼里,实在太扎眼。
“哥,这个车?”
何雨水扒着门框,眼睛亮得像星星。
我把车支在墙角,摸出布罩盖严实:“先放你这儿,等你再长高点。”
她噘着嘴点头,手指却忍不住勾了勾布罩的边角。
天擦黑时,我揣着包刚买的烟,绕到许大茂家院门口。
他正坐在门槛上抽旱烟,见我来,挑了挑眉:“这时候找我,准没好事吧?”
我递过烟,在他旁边蹲下,朝易中海家的方向瞥了眼——屋里还亮着灯,隐约能听见说话声。
“想跟你打听个人。”
我压低声音。
“我在厨房干活,厂里的师傅们不熟,你路子广,知道谁手艺好,还愿意接私活不?想用点边角料打两样东西。”
许大茂吸了口烟,烟圈慢悠悠飘起来。他没直接回答,反而朝易中海家努了努嘴,眼神里带着点玩味:“咋不找老易?他在厂里待了几十年,认识的师傅比你见的都多。”
我摇摇头,没绕弯子:“不想跟他有太多牵扯,你也知道,院里的事本来就杂。”
这话一出,许大茂眼睛亮了,拍了下大腿:“算你明白!那老易精得跟猴似的,沾上边就甩不掉。”
他屈指弹了一下烟灰,正经起来。
“要说手艺好还敞亮的,我给你提个人——廖师父,你听过没?”
我愣了愣,摇了摇头。
“四级工的牌子,其实有六级工的本事!”
许大茂声音压得更低。
“以前厂里的精密件,不少都是他偷偷帮忙打磨的,比车间主任指定的师傅做得都好。就是前些年接私活接多了,被厂里抓了把柄,才压着工级没升上去。”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人实诚,只要你给够钱,不催活,啥都好说。关键是嘴严,不会到处瞎嚷嚷,比那些跟老易走得近的师傅靠谱多了。”
我心里松了口气,连忙追问:“那廖师父在哪个车间?我明天去找他。”
“就在锻压车间,靠东边那个操作台,很好找。”
许大茂把烟蒂踩灭。
“你提我名字,他多少能给点面子。记住,别跟他提院里的事,就说自己用,省得麻烦。”
我谢过他,起身要走,许大茂又喊住我:“要是成了,回头给我带瓶好酒就行。”
我笑着应下,心里盘算着,有了廖师父的准信,以后诮了一个好使唤的工具人了。
第二天。
从四合院出来,我径直往轧钢厂走,心里记着许大茂昨天的话——“找廖师父准没错,手艺好还敞亮,给够钱啥私活都接”。
进了车间,机器轰鸣声裹着铁屑味扑过来,我顺着许大茂指的方向找,终于在角落的操作台旁看见个穿蓝布工装的老师傅,手里正拿着锉刀打磨零件,正是廖师父。
“廖师父,忙呢?”
我递过去根烟。他抬头看我一眼,接过烟夹在耳朵上:“你是厨房的那个同志吧?有事?”
“我叫何雨柱,是二号窗口的班长,想麻烦您打两样东西。”
我凑过去,压低声音。
“一把长铁尺,再要个枪头。”
这话刚出口,廖师父手里的锉刀“当啷”一声磕在铁件上,他直起腰盯着我:“你要这俩干啥?可不是要去打架做坏事吧?”
他眉头皱得紧。
“要是干缺德事,给多少钱我也不接。”
我赶紧摆手:“师父您放心,绝对不是干坏事。”
我把声音压得更低。
“是我妹妹何雨水,今年要上学了,我刚给她买了辆自行车,还是杨厂长批的票。可她一个小姑娘家,我总不能天天跟着,怕路上遇到坏人,甚至人贩子,想让她学两下自保的本事,这东西就是给她练手、防身用的。”
廖师父的眉头慢慢松开,盯着我看了几秒,又扫了眼车间外:“原来是给妹妹防身,那还行。”
他拿起桌上的铁皮比划了下。
“铁尺要多长?枪头想做啥样式?”
我报了尺寸,又大概形容了枪头的样子。
廖师父点点头:“行,明儿这个点你来取,保证给你弄利索。”
第二天我按时来,廖师父从工具箱里拿出两样东西——长铁尺约莫两尺长,边缘磨得光滑,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枪头尖细锋利,侧面还透着冷光,连枪杆衔接的地方都打磨得严丝合缝。
“您这手艺,真是名不虚传!”
我忍不住夸道。廖师父摆摆手,脸上带着点得意:“咱可是四级工,这点活要是弄不亮堂,还咋在厂里待?”
我按说好的价钱递过去钱,他接了,又叮嘱一句:“让你妹妹练的时候小心点,别伤着自己。”
我揣着铁尺和枪头往回走,心里踏实不少——有这两样东西,再教雨水些防身的法子,往后她骑车上学,我也能少担点心了。
傍晚我从轧钢厂回来,手里攥着个布包,里面是廖师父用边料打的铁尺和枪头——铁尺磨得溜光,枪头尖儿泛着冷光。
我在院里寻了根结实的枣木棒,用麻绳把枪头牢牢绑紧,又找了块红布剪了穗子系在枪杆上,一把红缨枪就成了。
“雨水,过来。”
我把枪往地上一顿,红缨颤了颤。
何雨水跑过来,先是盯着枪看,又回头瞅了瞅小屋的方向:“哥,这是干啥?”
“想骑车,得先答应我两件事。”
我蹲下来,看着她仰起的小脸。
“第一,好好学骑车,等你能稳稳骑出这条胡同再说;第二,跟着我学护身的功夫,用这铁尺,用这枪,都得会点。”
她皱起眉:“为啥呀?骑车还要学打架?”
“因为有了车,别人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我指了指院墙外。
“街上不太平,万一遇到坏蛋,哥不能总在你身边。你得自己能护住自己,不然这自行车,哥宁可先放着。”
何雨水盯着红缨枪看了会儿,突然伸手抓住枪杆:“我学!我肯定好好学!等我学会了,不光能骑车,还能帮哥看着车!”
夕阳透过院门洒进来,照在她攥着枪杆的手上,也照在小屋门后那辆盖着布罩的自行车上。
我知道,从今天起,不光是自行车,这院里的日子,也得多留个心眼了。
清晨的四合院还没醒透,我就把何雨水叫到院里。
红缨枪靠在墙根,铁尺摆在石桌上,她揉着眼睛,却没像往常那样赖床——眼里盯着那杆枪,藏着股期待。
“今天教你真东西,得好好学。”
我拿起铁尺,先演示起上清弦月剑法的基础招式。
“手腕要稳,别用蛮力,就像你握笔写字那样,巧劲带出去。”
她学得认真,小胳膊举着铁尺,跟着我划半圆、挑腕花,起初总晃,练了半盏茶的功夫,倒也有了点模样。
接着是华山基础剑法,我简化了复杂的步法,只教她最实用的格挡和突刺:“遇到人扑过来,先往后撤半步,铁尺横在身前,这样能护住自己。”
何雨水点点头,一遍遍地练,额角渗了汗也没停。
等练完剑法,我又拿起红缨枪,教她杨家枪法的入门式:“枪要握稳,扎出去的时候要快、要直,就像你扔石子打鸟那样准。”
她双手攥着枪杆,小脸憋得通红,枪尖一次次戳向我指定的树干,渐渐也有了力道——这几天练阴阳动功混元十二式没白练,她的力气比以前大了不少,动作也更灵活了。
没过多久,何雨水就能熟练地切换招式,甚至敢试着一只手骑车,另一只手提着红缨枪,在院里慢慢转圈。
车铃叮当作响,红缨随着车身晃动,倒有几分英气。
我走过去,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笑着问:“要是有人问你,小姑娘家提着枪干啥,你怎么说?”
何雨水眼睛一亮,大声答道:“抓间谍!抓坏蛋!”
我忍不住笑了——这话听着孩子气,却正好符合她六七岁的年纪,既不会让人起疑,又藏着她学武防身的初心。
阳光洒在她脸上,映着她认真的模样,我心里踏实不少:有这份认真,往后她独自出门,我也能少些牵挂了。
九月的晨光刚洒到胡同口,何雨水就背着书包站在院里,新衣服的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晃。
小黑皮鞋擦得锃亮,腰间插着磨得光滑的铁尺,背后的零食包鼓囊囊的,最惹眼的是她单手提着的红缨枪——枪杆攥得紧实,红缨在阳光下飘着,活脱脱一副小侠客模样。
“走了哥!”
她朝我挥挥手,推着自行车往外走,枪尖偶尔蹭到地面,发出轻响。我跟在后面,看着她小小的身影穿过胡同,心里又骄傲又踏实。
到了学校门口,喧闹的人声瞬间安静了些。
先是几个同学凑过来,盯着她的红缨枪看,接着越来越多人围过来,连校门口的老师都走了过来,笑着问:“何雨水同学,你这带着红缨枪,是要表演节目吗?”
何雨水把枪往地上轻轻一顿,仰着小脸回答:“不是表演,是防身!顺便抓坏蛋!”
老师愣了一下,又问:“那怎么还带了铁尺呀?”
“我哥说的!”
她一提枪杆,声音脆生生的。
“一寸长,一寸强,遇到远的坏蛋能用枪挡。”
说着又拍了拍腰间的铁尺。
“一寸短,一寸险,要是坏人靠得近,铁尺也能保护自己!”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哥还说,四九城还有坏人,还有人贩子,他不能总跟着我,我得自己保护自己!”
这话一说完,旁边突然传来个声音:“你好厉害啊!我叫于海棠,能跟你做朋友吗?”
何雨水回头,看见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正睁大眼睛看着她的红缨枪。
她立刻笑了,从背后的零食包里掏出块奶糖递过去:“好呀!这是我哥给我买的,给你吃!”
于海棠接过奶糖,拉着她的手往教室走,两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话,红缨枪在何雨水手里轻轻晃,成了校园里最特别的风景。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悄悄松了口气——我的小妹妹,终于能带着“武器”,勇敢地走向自己的新世界了。
何雨水背着书包走进红星小学的那天,连风都带着股不一样的劲儿。
以前她总跟在我身后,遇到点事就红眼眶,如今腰里插着铁尺,走路都带着风,下巴微微抬着,再没了半分小哭包的模样。
变化是一点点显出来的。
起初是有男生抢低年级同学的弹珠,何雨水攥着铁尺就走了过去,声音脆生生却带着威慑:“把弹珠还回去,不然我让你尝尝铁尺的滋味。”
那男生起初还想逞凶,可看她眼神亮得吓人,又想起她每天提着的红缨枪,乖乖把弹珠还了回去。
这事一传开,学校里的小屁孩们都知道了有个“何雨水”不好惹。
没过多久,又有高年级的学生欺负人,何雨水带着几个常跟她玩的同学堵在走廊,没动手,只把铁尺从腰里抽出来,在手里转了个圈——那是我教她的招式,看着花哨,实则稳准。
对方见状,立马认了怂。
一来二去,“何大姐”的名号就在学校里叫开了。
每天放学,总有几个小屁孩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大姐”喊得响亮。
何雨水也大方,我给她的零花钱,她常用来买糖、买汽水,分给身边的同学,有时候还会给被欺负的同学递块点心。
渐渐地,不光是跟着她的人,连其他班的同学都服她,遇到事总想着找“何大姐”评理。
真正让她名声传开的,是那次收拾校外的地痞。
有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堵在学校门口,拦着学生要零花钱。
何雨水正好撞见,没等别人反应,她已经把红缨枪从自行车上取下来,横在身前:“不许欺负我们学校的人!”
那两人起初还笑她人小,直到何雨水脚下步法一错,枪尖直对着他们的膝盖,眼神冷得不像个孩子。
两人被她的气势唬住,又怕真闹起来被学校发现,骂骂咧咧地走了。
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在红星小学旁边晃悠,连卖零食的小贩都说:“有小何大姐在,这附近安生多了。”
我偶尔去接她放学,总能看见一群孩子围着她,她站在中间,笑着分零食,阳光洒在她身上,比当初第一次骑车时,更添了几分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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