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仰头,看着男人眼底的血丝,还有那拼命压抑却依然流露出的后怕,心中涌起浓重的愧疚。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是她选择的路,也是唯一能将弗雷德里克那个疯子彻底拖入深渊的路。
“那你……打算怎么‘惩罚’我呢?”
林溪声音因脱力而尾音却微微上挑,带着几分狡黠。
她像一只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终于回到巢穴,试探着亮出柔软肚皮的小兽,用爪子挠了挠主人的手心,既是卸下防备的撒娇,也是在寻求安抚。
顾衍的呼吸猛地一窒。
他看着眼前的人儿,方才还脸色惨白,此刻脸颊却因情绪波动泛起潮红。
清亮的眼睛里,泪光未干,却荡漾着勾魂摄魄的波光,活脱脱一个惑人的妖精。
他心底那根理智的弦,在紧绷了一整晚之后,终于承受不住这最后的挑拨,“啪”地一声,应声而断。
“惩罚?”
顾衍低沉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他俯下沈,高大的审影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隔绝了满室灯火。
他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一寸寸地描摹着她的眉眼。那眼神滚烫、专注,带着近乎膜拜的虔诚,和再也无法掩饰的、汹涌的站有玉。
林溪被他看得心跳都乱了节奏。
她能感觉到,顾衍身上那股强大的,混合着怒意、后怕和浓烈哎意的气息,化作无形的屏障,将她牢牢禁锢。
“我的惩罚,”顾衍终于开口,他的指腹缓慢划过她汗湿的鬓角,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蝶翼,声音却不容置喙的霸道,“就是让你记住,你到底是谁的女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不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低头攫取了她的纯。
卧室里的光线被他高大的审躯遮挡,陷入一片令人心安的昏暗。
林溪感觉自己像被狂风骇浪席卷了整晚,被一个强势而温暖的港湾不由分说地吞没。
他没有给她穿息的机会,仿佛要把这一晚积攒的所有恐惧、担忧和思念,都通过这种方式,悉数传递给她,烙进她的骨血里,让她再也无法忘记。
他冻作带着惩罚的意味,力道不容抗拒,却又在每一个细节处,透露出极致的珍视和心疼。
他钳住她手腕的力道很大,可落在她脸颊上的雯,却温柔得让她战里。
林溪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在这样强势而又温柔的安抚下,一点点地松懈下来。
她不再去想那个阴鸷的弗雷德里克,不再去回味那场惊心动魄的豪赌。
她的世界,只剩下这个男人。
和他身上那能让她安心的,好闻的气息。
她伸出双臂,主动环住他的后贝,去回应他的不安,去安抚他焦躁的灵魂。
感受到她的回应,顾衍的动作有了片刻的停顿。
那股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暴戾之气,渐渐化为绕指柔。
他不再是那个杀伐果决的顾三爷,只是一个,差点失去挚哎的,恐慌的男人。
他需要一遍遍地确认,她是完好无损的,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夜色渐深,窗外是摩纳哥奢华而静谧的夜景,海风轻轻拂过。
室内,一室旖旎。
这场由“惩罚”开始的游戏,最终演变成了一场最极致的安抚和疗愈。
顾衍用他的方式,为林溪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和恐惧。
林溪也用她的温柔,抚平了他心底的惊涛骇浪。
许久之后,房间里恢复了平静。
林溪累得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阮阮地陷在被褥里。
顾衍侧躺在她沈边,长臂将她圈在怀里,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
他的心跳,终于恢复了平稳。
“溪溪。”他低头,在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印记。
“嗯?”林溪懒懒地应了一声。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他声音充满了浓重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后怕。
林溪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书服的姿势,声音闷闷地传来:“顾衍,我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眼里,你就是。”顾衍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一个不听话,总喜欢玩火,让我操碎了心的小孩。”
林溪听着他这带着宠溺的抱怨,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
“可是,火已经点了。”她轻声说,“我们不能半途而废。”
顾衍沉默了。
她说的是对的。
林溪用一个亿欧元,狠狠地打了弗雷德里克的脸,也成功地勾起了他病态的征服欲。
这第一步,走得险,却也走得无比成功。
接下来,就该等鱼儿咬钩了。
“睡吧。”顾衍叹了口气,不再跟她争辩,“天大的事,也等明天再说。”
“嗯。”
林溪是真的累了,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弗雷德里克那双淬了毒的碧色眼眸,牢牢锁定了她。她心中一惊,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下一刻,她便被揽入一个更温暖的怀抱,一只大手覆上她的眼睛,低沉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怕,我在这。”
她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顾衍沉静的睡颜。
他睡得似乎并不安稳,眉头微蹙,即便是在睡梦中,圈着她的手臂,也依旧没有丝毫放松。
林溪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她悄悄地往他怀里又凑了凑,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有他在,真好。
只要有他在,无论是怎样的龙潭虎穴,她都敢闯一闯。
她闭上眼,很快就进入了安稳的梦乡。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后,顾衍却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怀中熟睡的妻子,眼底一片清明,没有半分睡意。
他睡不着。
一闭上眼,就是林溪在拍卖会上,举起号牌,喊出“一个亿”时,那决绝而刚烈的样子。
他为她的勇敢和智慧而骄傲,却也为她的不顾一切而后怕。
他的小野猫,爪子太利,胆子太大。
她玩火的对象,是欧洲最疯的疯子。
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顾衍轻轻地,从床上起身,走到阳台,拨通了周扬的电话。
“先生。”
“弗雷德里克那边,有什么动静?”
“回先生,拍卖会结束后,弗雷德里克直接回了山顶的古堡。我们的人汇报,古堡里……传出了砸东西的声音。”
顾衍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气得不轻。”
“是的。另外,我们截获到,弗雷德里克的手下,正在全力调查菲尼克丝小姐的背景。”
“让他们查。”顾衍声音里,带着尽在掌握的笃定,“卡洛斯伪造的身份,天衣无缝。”
“是。”
“还有,加派人手。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给我盯死了弗雷德里克的一举一动。”
“明白。”
挂了电话,顾衍站在阳台上,任由海风吹拂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卧室里熟睡的林溪,眼中的冷硬瞬间化为柔情。
他看着远处山顶上那座灯火通明的古堡,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守护着自己领地和珍宝的雄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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