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林溪的声音瞬间绷紧,“他跑了?怎么可能?”
电话那头,苏明远的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奈,“本来,他应该在昨天被押送至海牙国际法庭受审。但在押送途中,车队遭遇了不明武装分子的袭击。对方火力极猛,训练有素,显然是蓄谋已久。一场激战后,所罗门……就失踪了。”
林溪的脑子“嗡”的一声,四肢百骸窜起一股寒意。
她下意识地回头,望向不远处。
顾衍正半跪在地毯上,耐心十足地陪着女儿们看一本立体的海洋绘本,柔和的灯光勾勒出他英挺的侧脸。
难道,这一切又要重来一次吗?
“溪溪?溪溪,你在听吗?”苏明远的声音,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强行拽了回来。
“我在。”林溪强迫自己纷乱的心绪镇定下来,“有他的下落吗?”
“暂时没有。”苏明远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过,他所有的账户都已经被冻结,证件也都被注销。理论上说,他现在寸步难行。我猜,他背后应该还有一股我们不知道的势力在帮他。”
“但是……”苏明远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格外凝重,“他虽然人不见了,却通过一个无法追踪的加密渠道,给我发了一封邮件。”
“邮件是给谁的?”林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给你的。”
林溪闭了闭眼,浑身控制不住地发凉。那个疯子,他已经一无所有,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他说了什么?”
“他说……”苏明远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极力斟酌用词,以免过度刺激她,“他说,他为你准备了最后一份礼物。一份……用他的生命做赌注的礼物。”
“他还说,让你在家里等他。”
最后那句话,像一条冰冷的毒蛇,顺着林溪的脊椎蜿蜒爬上,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等他?他什么意思?他要来这里?
“溪溪,你和三爷千万要小心!”苏明远的声音急切起来,“我怀疑他已经彻底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已经把这件事通知了J方,他们会加强你家附近的安保。但是……”
“我知道了,明远。谢谢你。”
林溪挂断电话,手心已满是汗。
顾衍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
他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眉头紧紧蹙起,眼眸里,方才的温柔荡然无存,只剩下山雨欲来的阴沉。
“出什么事了?”
林溪看着他,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现哽在喉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跑了?”他的声音平静。
林溪点了点头。
一瞬间,顾衍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一旁的淼淼和爱溪似乎也感觉到了爸爸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气息,都停下了玩闹,怯生生地望着他,不敢出声。
顾衍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滔天杀意压了下去。他不想吓到孩子们。
他走到女儿们身边,蹲下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温柔:“淼淼,爱溪,爸爸有点紧急的事情要和妈妈谈。你们先跟张奶奶上楼去玩,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被爸爸此刻的神情震慑住,乖乖地点了点头,跟着张妈上了楼。
客厅里,只剩下林溪和顾衍两个人。
“把他刚才说的话告诉我。”顾衍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林溪将苏明远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当听到“让你在家里等他”时,顾衍背对着她的肩膀,肌肉猛地绷紧,隔着衬衫都能看到那贲张的力量。
“好,很好。”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个字都带着血腥,“他想玩,我就陪他玩到底!”
他转过身,拿出手机,迅速地拨了几个电话,下达了一连串的指令。
“周扬,启动最高级别的安保预案。”
“把我们的人都撒出去,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只疯狗给我找出来!”
“联系国际刑J组织,告诉他们,我个人悬赏一亿美金,要所罗门·怀斯。活的,死的,都可以。”
挂断电话,他的眼睛,牢牢地锁在林溪身上。
“从现在开始,你不许离开我身边半步。”他语气强硬得不讲任何道理。
林溪知道,他是真的怕了。那个一无所有的疯子,就像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的炸弹,是悬在他们头顶的一把利剑。
“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林溪快步走到他身边,从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因愤怒而僵硬的后背上。
顾衍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前,不由分说地拥入怀中。
“对不起,溪溪。”他声音带着疲惫和浓重的自责,“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还是让他跑了。”
“这不是你的错。”林溪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伸手抚平他紧锁的眉头,“谁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疯狂。”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一场无声的对决,已经拉开了序幕。
然而,他们等了一天,两天,三天……
别墅内外,天罗地网,密不透风。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取代了园丁,在花园里二十四小时巡逻。连送来的食材,都要经过三道严密的检查。
所罗门,却像是真的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这种极致的安静,比狂风暴雨更让人窒息。
他就像一个躲在暗处的幽灵,用这种沉默的方式,一分一秒地折磨着所有人。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被这种等待逼疯的时候,第四天清晨,一个包裹,被送到了别墅门口。
包裹上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一个收件人——林溪。
安保人员用最精密的仪器反复检查了数遍,确认里面没有任何危险物品后,才敢将它送到顾衍手中。
顾衍看着那个普普通通的快递盒子,眼神凝重,所罗门所谓的“最后一份礼物”来了。
他当着林溪的面,用一把锋利的军刀,划开了包裹。
里面没有炸弹,没有威胁信。
只是一个陈旧的,边角已经磨损的素描本,和一张泛黄的,大学时代的老照片。
林溪的目光,最先落在那张照片上。照片的背景,是大学图书馆靠窗的一角。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正坐在窗边,安静地看书。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她的侧脸上,美好得像一幅画。
一个清瘦的少年,正从书架后偷偷地看着她。眼神里,交织着无法掩饰的爱慕、胆怯,还有一丝深入骨髓的自卑。
那个女孩,是当年的她。
那个少年,是当年的,沈耀。
林溪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那个素描本,轻轻翻开。
一页,又一页……
全都是她。
在食堂吃饭的她,在湖边散步的她,抱着猫咪微笑的她……每一张画的旁边,都用清秀的字迹,标注着日期和当时的天气。
这是一个少年,全部的、卑微而绝望的暗恋。
林溪看得有些出神,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有震惊,有唏嘘,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悯。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伸过来,将那本素描本和照片从她手中夺走。
顾衍的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蔽日,一股狂暴的,几乎要将他理智焚烧殆尽的嫉妒,瞬间席卷了他。
他看着那些画,看着照片里少年那痴迷的眼神,看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被另一个男人觊觎了多年。
他将那些东西狠狠摔在地上,上前一步,将林溪死死地抵在墙壁上。
“不许看!”他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他的东西,你不许看!”
他用一种近乎粗包的方式,狠狠地攫取着她的气息,仿佛要用自己的味道,覆盖掉所有属于那个男人的痕迹。
林溪被他文得几乎要窒息,只能无力地承受着他风暴般的怒火。
文毕,他将她报起,大步流星地走向客厅的壁炉。
他捡起地上的素描本和那张照片,毫不留情地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焰里。
纸张在火焰中卷曲,变形,少年那偏执的爱恋,连同林溪那一瞬间的恍惚,一同化为灰烬。
火光,映照着他俊美而扭曲的脸,眼底是疯狂的占有玉。
他转过头,看着被他困在怀里的女人,那眼神像一头濒临失控的野兽。
“林溪,你是我的。”
他将她抱起,重重地放在壁炉前那张柔软厚实的长毛地毯上。
窗外,天光大亮,鸟语花香。
而室内却仿佛被他身上散发出的黑暗,拖入了一个无边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深渊。
他要用这种最元始、最季烈的方式,向那个躲在暗处的疯子宣告——
林溪从头到脚,从什体到灵魂,都只属于他顾衍一个人。
谁也别想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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