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难得地穿透了厚重的云层,洒在银装素裹的林海雪原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小强带领着巡逻小队,深一脚浅一脚地巡查着那些在雪中若隐若现的陷阱。煤球一如既往地充当着“开路先锋”(或者说是在雪地里打滚撒欢),弄得浑身雪白,像个移动的雪球。
“大哥!快看!这里有个坑!是不是有猎物掉进去了?”煤球在一个被积雪半掩的陷坑边兴奋地大叫,撅着屁股就往里探头。
小强走过去,用爪子拨开坑边的浮雪。陷坑里确实有东西,但不是预期的鹿或野猪,而是一团……雪白又巨大的羽毛团子?
那是一只鸟,一只体型巨大的鸟!它蜷缩在坑底,翅膀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洁白的羽毛上沾满了泥土和已经冻结的暗红色血痂。它似乎已经冻僵了,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它还活着。它有着锐利的、金黄色的喙,即使紧闭着,也透着一股猛禽特有的威严。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双眼睛,此刻正半睁着,琥珀色的瞳仁里没有猛兽的凶戾,反而充满了痛苦、虚弱,以及一种……近乎通灵的无助和祈求。
“是只大鸟!”一个猎人惊呼,“好家伙!这羽毛真漂亮!肉肯定也不少!”
“看样子是受伤掉下来的,还冻僵了。正好,拖回去,晚上加餐!”另一个猎人说着,就准备下坑去捞。
“汪汪!住手!”小强猛地发出一声低吼,拦在了坑边。他紧紧盯着那只大鸟的眼睛,那无辜又绝望的眼神,像一根针,刺中了他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角落。前世作为社畜和宅男,他对猫猫狗狗就有种天然的亲近,虽然现在自己是条狗,但这种对弱小生命的怜悯之心并未改变。这大家伙看起来太惨了。
“圣犬?”猎人们不解地看着他。
煤球也凑过来,好奇地嗅了嗅坑里的气息:“呜?大哥,这只鸟好大啊!它是不是死了?闻起来不好吃的样子……”
小强没有理会煤球,他转头对着猎人们,坚定地摇了摇头,然后用爪子做出一个“拾起”、“带回”、“包扎”的动作。
猎人们面面相觑。圣犬这是……要救这只鸟?这可是一大块肉啊!但在圣犬威严的目光注视下,他们还是顺从了。一个猎人小心地下到坑底,用柔软的兽皮将那只奄奄一息的大鸟包裹起来,抱出了陷坑。
回到洞穴,这只陌生大鸟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好大的鸟!”
“是雪雕!我在很远的大山上见过!它们飞得可高了!”
“圣犬怎么把它带回来了?不吃了吗?”
小强没空解释,指挥着阿雅和几个细心的女人,赶紧准备温水和干净的软布。他亲自上前,用鼻子轻轻碰了碰雪雕冰冷的身体,然后示意阿雅开始清理它翅膀和身上的伤口。
雪雕的伤势不轻,左翼有明显的骨折,身上还有几处被树枝划破或冻伤的口子。它似乎知道这些“两脚兽”和这条“怪狗”是在救它,虽然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却并没有激烈反抗,只是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怯生生又带着一丝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阿雅的动作很轻柔,她用温水浸湿的软布,小心地擦拭掉雪雕羽毛上的血污和泥土,露出下面洁白如雪的绒羽。然后,在老巫雪的指导下,她用捣碎的止血消炎草药敷在伤口上,再用削薄的小木片和柔韧的树皮细绳,将雪雕骨折的翅膀小心地固定好。
整个过程,雪雕都异常安静,只是偶尔从喉咙里发出几声极其轻微的、类似“咕咕”的呜咽。
煤球蹲在旁边,歪着脑袋,全程目不转睛地看着,时不时还小声评论:
“哇!它的毛好白啊!比雪还白!”
“哎呀,它翅膀断了,是不是以后都不能飞了?像煤球一样只能在地上跑?”
“它看起来好可怜啊……大哥,我们是不是要养着它了?那它会不会跟我抢肉吃?”
小强被它吵得头疼,用爪子把它扒拉到一边。
经过几天的精心照料,雪雕的状况明显好转。身体暖和了过来,眼神也有了光彩,虽然翅膀还绑着夹板,但它已经可以稍微挪动一下,用那只健全的右翅保持平衡了。它对洞穴里的环境似乎也适应了不少,尤其是对救了它、并且每天都会来看望它的“怪狗”大哥——小强,表现出了一种明显的亲近和依赖。
小强看着它那威风凛凛的外形和偶尔流露出的、与外形极不相符的怯生生眼神,决定给它起个名字。
“看你这一身白毛,以后就叫你‘小白’吧!”小强用兽语对着雪雕说道。
“咕?小白?”雪雕似乎听懂了,歪着脑袋,重复了一下这个发音,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新奇。
它用喙轻轻梳理了一下自己胸前洁白的羽毛,仿佛在确认这个名字很贴切。“小白……喜欢!谢谢大哥!”
它的声音清脆,带着一点少年般的稚嫩,而且……语速极快!
小强一愣,没想到这雪雕不但能沟通,还是个能说话的?而且这声音……怎么感觉比煤球还话痨的潜质?
果然,从那天起,太阳部落的洞穴里,除了煤球那个憨憨的话痨之外,又多了一个……清脆快速的话痨!
小白虽然翅膀有伤,不能乱动,但嘴巴可是一刻也闲不住。
“大哥!你来了!今天外面太阳大吗?雪反光刺不刺眼?我以前飞在天上的时候最喜欢看阳光照在雪山上,亮晶晶的,可好看了!”
“煤球!你别啃那个骨头了!都啃了半天了!过来陪我说话嘛!”
“煤球!你看阿雅姐姐编的筐子花纹真好看!比昨天那个复杂!我能学吗?虽然我没有手……”
“小强大哥,你看石爪大叔练的那个动作!发力不对!腰没扭到位!我在天上看得可清楚了!捕猎的时候就要那样扭!”
“小强大哥,你看啊,你看巫头发上的小辫子又多了吗?它们是怎么编的?看起来好复杂啊!咕咕!”
它就像个十万个为什么,对洞穴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问题一个接一个,速度快得让人应接不暇。
而且它的视角非常独特,经常以“我以前在天上看到……”开头,描述一些从高空俯瞰的有趣景象。
煤球一开始对这个新来的、聒噪的“大白鸟”有点排斥,觉得它抢走了大哥和大家的一部分注意力。但小白似乎有种天生的亲和力(或者说厚脸皮?),不管煤球理不理它,它都能自顾自地说上一大堆。
“煤球煤球!你看你的毛是黑色的!我的毛是白色的!我们在一起就是‘黑白双煞’!不对不对,是‘黑白双雄’!以后我飞在天上帮你找兔子!你在地上追!我们合作,天下无敌!咕咕咕!”小白兴奋地规划着。
煤球被它说得有点晕,傻乎乎地问:“真的吗?你能帮我找兔子?兔子跑得可快了!”
“当然能!我眼睛可尖了!地上跑的小东西,我看得一清二楚!等我翅膀好了,带你飞上天看看!可刺激了!”小白继续忽悠。
一来二去,煤球竟然被这个话痨雪雕给“征服”了,两个小家伙很快成了好朋友(一个憨傻,一个话痨,倒是绝配)。经常能看到煤球趴在小白旁边,听它唾沫横飞(如果鸟会吐唾沫的话)地讲述“天上的故事”,黑眼睛里充满了向往。
小强看着这一幕,狗嘴忍不住咧开。他救下小白,一方面是于心不忍,另一方面,也确实存了点别的心思。
这只雪雕,能飞啊!而且飞得高,看得远!这不就是现成的、免费的、生物动力的“无人侦察机”吗?!
等小白伤好了,让它负责在空中巡逻,侦查部落周围的情况,什么狼群动向、野兽迁徙、甚至其他陌生部落的靠近,都能提前发现!这可比人力观察孔效率高太多了!
想到这里,小强走到小白身边,用狗语和它沟通(他发现小白非常聪明,能理解很多复杂的意思)。
“小白,等你伤好了,还想回到天上去吗?”
小白正在用喙梳理翅膀上固定夹板的绳子,闻言立刻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当然想啊大哥!天空才是我的家!我可想念在云里钻来钻去的感觉了!自由!咕咕!”
“那……你想不想有个家,同时也能自由地飞翔?”小强开始循循善诱,“你看,我们部落怎么样?有吃的,有温暖的窝,还有这么多朋友。你留下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然后呢,你每天可以飞出去,想去哪儿去哪儿,玩够了就回来。顺便呢……帮我们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危险,比如大群的狼啊,或者像以前那些坏蛋野狼部落的人啊……看到了就赶紧飞回来告诉我们,怎么样?”
小白歪着脑袋,仔细消化着小强的话。它虽然话痨,像个小孩,但作为猛禽的智商可不低。
“大哥的意思是……我留下来,有肉吃,有窝睡,有朋友玩,然后只需要每天飞出去‘玩’的时候,顺便帮大家‘看看’周围?有坏蛋就回来报信?”它总结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小强猛点头,心里给小白点了个赞,悟性真高!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啊!”小白兴奋地扑扇了一下那只健全的翅膀(差点把旁边的煤球扇个跟头),“既能有个安稳的家,又不用失去自由!还能帮大哥和大家的忙!咕咕咕!太好了!我答应!等我翅膀好了,我一定当好部落的……的……‘天空眼睛’!”
“是‘苍穹之眼’!”小强纠正道,感觉这个名字更霸气。
“对对对!苍穹之眼!咕咕!真好听!”小白对这个新头衔非常满意。
从那天起,小白养伤的动力更足了,每天积极配合换药,努力尝试活动受伤的翅膀,就盼着早日重返蓝天,履行它“苍穹之眼”的职责。
而部落里的人们,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外表威猛、内心却像个活泼少年的话痨雪雕。它给这个曾经被围困、气氛一度沉闷的洞穴,带来了无数的欢声笑语和……噪音。
小强看着和小白叽叽喳喳闹成一团的煤球,看着被小白逗得掩嘴轻笑的阿雅和雪,看着族人们脸上轻松的笑容,心里充满了期待。
等小白伤愈,太阳部落,将真正拥有俯瞰大地的视野!
【叮!成功救助并收服稀有生物“雪雕”,开启部落“空中侦察”能力,战略视野大幅提升。奖励:积分+4000!】
【叮!随从“小白”(雪雕)加入,忠诚度初始85%(基于救命之恩与美好生活诱惑),潜力巨大。奖励:积分+1000!】
【当前积分:。】
积分和潜力股双双到手!小强感觉自己的“部落建设模拟游戏”玩得越来越溜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未来小白那矫健的身影翱翔于蓝天,如同移动的雷达,为部落预警一切危险,带来无尽的安全感……
当然前提是,这个话痨的“苍穹之眼”,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别光顾着看风景和自言自语,把正事给忘了。小强看着还在那和煤球吹嘘自己以后要飞多高多快的小白,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小强不知道的是,因为这次的善举,让以后的太阳部落成为了这片大陆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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