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的雪脊仍带着凛冽寒意,辰辰刚把新一批巡逻物资清点完毕,哨所门口就传来了熟悉的马蹄声。贡布老人牵着两匹壮实的马,身后跟着几位身着藏袍的牧民,为首的正是嘎查的老支书洛桑。
“辰辰班长!”洛桑支书老远就扬手招呼,“我们是来兑现承诺的!上次你们救了贡布大叔,还帮着赶回来羊群,乡亲们都记在心里。现在雪还没化透,巡逻路上险,我们来当向导,还能搭把手!”
辰辰快步迎出去,看着牧民们腰间别着的望远镜、手里拎着的防滑绳,眼眶微微发热。上次救援后,他就和洛桑支书提议过共建“军民联防队”,没想到乡亲们行动力这么强。“洛桑支书,这可太感谢你们了!”辰辰握着他的手,“有你们熟悉地形,咱们巡逻也更有底。”
贡布老人拍了拍马背上的行囊:“里面装了酥油茶和糌粑,还有我儿子扎西特意做的防滑掌,给你们的马蹄铁换上,走冰路稳当!”扎西笑着上前,熟练地帮战士们给巡逻马安装防滑掌,王磊、周卫国和小李也围了过来,跟着学习安装技巧。
出发前,辰辰把众人分成两组:他带着周卫国、扎西一组,负责核查西段界桩;洛桑支书带着王磊、小李和另外两位牧民一组,沿东段排查暗沟和雪融隐患。“记住,发现异常立刻用对讲机联系,遇到陡坡千万别硬闯,咱们军民合力,安全第一!”辰辰反复叮嘱。
巡逻队踏着未化的积雪前行,牧民们果然发挥了大作用。走到一处被积雪覆盖的山谷时,扎西突然勒住马缰:“辰辰班长,这里底下是暗河,去年雪化时塌过,得绕路走!”辰辰俯身查看,雪面看似平整,实则能隐约听到水流声。他当即下令改道,顺着扎西指引的牧道前行,避开了潜在危险。
另一边,王磊一组在东段遇到了麻烦。一处界桩被暴雪冲得倾斜,底部还陷进了冻土。“这界桩不轻,硬拔肯定不行。”洛桑支书蹲下身,观察着周围地形,“用撬棍撬着,再垫上石块,慢慢扶正。”王磊和小李立刻拿出工具,牧民们则找来结实的石块和树干,众人喊着号子,齐心协力将界桩稳稳扶起,又用冻土和铁丝加固好底部。
正午时分,两组人在中途的“蒙古包哨所”汇合。这是牧民们自发搭建的流动哨所,里面备有取暖的牛粪火和应急物资。洛桑支书点燃牛粪火,给大家倒上温热的酥油茶:“以前我们转场,总担心遇到风雪和迷路,现在有你们守边,还有联防队,心里踏实多了!”
王磊喝着酥油茶,想起上次被困时的场景,感慨道:“其实我们也离不开乡亲们。你们熟悉每一条牧道、每一处隐患,是我们最靠谱的战友!”小李也点头:“班长说‘守土护民’是使命,现在才明白,护民也是护边,军民同心才能守住这片山河。”
下午巡逻至边境线最东端的观景台时,众人远远望见几个身影在雪地里徘徊。“是游客吧?这个季节来雪脊,怕是迷路了。”一位牧民指着远处说。辰辰立刻用望远镜观察,确认是三名背着登山包的游客,正朝着边境线方向走去。
“不好,他们快越界了!”辰辰立刻带领众人赶过去。原来这三位游客是摄影爱好者,想来雪脊拍日出,却因雪雾迷路,误打误撞走到了边境附近。洛桑支书用汉语耐心解释边境管控规定,辰辰则拿出地图,指明返程路线,扎西还从行囊里拿出糌粑和水,分给几位游客补充体力。
“太感谢你们了!要是没有你们,我们真不知道会走到哪里去。”游客们连连道谢,跟着巡逻队安全返回主路。
夕阳西下时,巡逻队圆满完成任务,返回哨所。辰辰翻开《戍边守护日志》,在烛光下写道:“三月十二日,军民联防。与嘎查乡亲们组建联防队,共巡边境线,排查隐患、救助迷路游客。党政军警民‘五位一体’联防联治,是戍边固防的独特优势。牧民是流动的哨所,百姓是坚实的后盾,薪火相传的不仅是戍边使命,更是军民同心的鱼水深情。愿山河无恙,军民同心,共筑北疆长城。——辰辰”
窗外,牛羊归圈的铃铛声与哨所的熄灯号遥相呼应。王磊看着日志上的文字,忽然明白,这条戍边路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有战友并肩,有百姓相助,这道由血肉与信念筑起的防线,终将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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