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非是咱们妇人之仁,你看这孩子多乖巧,留在咱们这也添不了什么麻烦。”
“可是,娘!万一......”
“娇娇,娘知道你要说什么。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也看到那孩子的爹了,说不定咱们是救了一家人呢!再说,你看这孩子,眼睛和你像不像?”老肖氏本是信口胡说,不过却越看这孩子越喜欢。
“何止眼睛和你像,细细一品,嗯,有个三五分像吧。”
“娘!”瞧瞧她娘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孩都会哄人了。
“你爹回来也不会生气的。”他捡回来的人还少了?老肖氏拍拍她的手,“去和那人说一声,我喂小宝吃东西。”
说着就转过头去和小宝说话:“告诉奶奶肚肚疼不疼啊?”
这声音夹的......周娇娇嘴角抽了抽,起身又去找苏长堤。
只见那人远远地坐在原地。
周娇娇认命地回到车里拿了两张面饼走了,老肖氏笑了笑没说话,他们一家子都是心软的。
见周娇娇过来,苏长堤起身。
周娇娇把饼子递过去,“没什么好东西,对付着吃吧。”
苏长堤刚要张嘴。
“你别说话,听我说完。”
“我娘怕孩子到你们手里病情更重,想要收留几天,你同不同意?同意就点个头,客套话不用说。”
苏长堤没犹豫赶紧点头。
“那好,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药虽然吃了,可是孩子还有点低烧,到底能不能好我们可不保证,万一......你可别赖上我们,我看你们人里头有识字的,一会儿你立个字据给我。”
“好。”
“另外,我说你这个爹是怎么当的,孩子都生虱子了都不知道?过了中州水也不那么难找吧?”
苏长堤心头一紧,孩子一直是老娘和两个弟妹在看护,看来是他太依仗别人了。
“我一会儿要给他剃光头,你同不同意?”嘴上是征求意见,眼神大有你要不同意我就要骂人的意思。
苏长堤心头一紧又一紧,这人的眼睛......和她生气的时候太像了,细品品声音也......
“怎么?不同意?”
“同意,给您添麻烦了。”
“麻烦已经添了,就别说客气话了,再说我们也接了你的狼皮。”
“若喜欢......”
“罢了,一张就够了,前头路还长着呢!你这两天离我们家别太远,有事好叫你,但是其他人不可以靠近,你们人太多了。”
“知道。”
“那行,我走了。”
周娇娇转身就走,苏长堤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到底没有去拉她的面罩,他不能拿儿子的命冒险。
低头看了眼握着的饼子,狠狠地咬了两口,大踏步往回走去。
周木回来见他不在这么个功夫,家里多了一个和他一样发型的小萝卜头,非但没生气还笑了,肖氏给他讲了大概,周木摆摆手并不在意。
许是上辈子没做好事,他们两口子一直没孩子,这辈子多做点善事没什么不好。
周娇娇把驴车上的麻袋平整了一下给小宝当床睡。
老肖氏倒是想带孩子,周娇娇没同意。
这孩子闹肚子也不知会不会传染,还是离老人远点比较好。不但如此,她还嘱咐老肖氏,小宝用过的器皿也都单独放着,每次用的时候用开水烫过。
傍晚的时候,苏长堤又赶了上来,他是来送小宝的衣物和字据的。
周木出面认了人。
也不知两人是怎么沟通的,回来时周木的神情是满意的。
晚上小宝又吃了半副药,喝了些小米粥就又睡了。
因为照顾小宝,一家人的速度慢了下来,晚上不得不露宿。
周娇娇让他们先睡自己巡逻,本来周木还不放心,结果他女儿道:“放心,不远处还有个劳力守着呢!”周木便放心睡去。
周娇娇割了些艾草给驴马驱蚊虫,便在两个车厢附近转悠,隔半个时辰去驴车里检查小宝的状态,多次少量的给他喂点盐糖水。
下午的时候小宝拉了一次肚子,都是绿色的水,再后来就没拉了,也许正在好转吧,万幸,这一晚上没有烧起来,呼吸也很平稳。
她也不知道这么大的孩子该怎么样,不过猜测孩子应该不好养吧,尤其这年月更难活。
大夫说她应该有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是不是就是小宝这般大?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儿,还在不在?
义母说她刚来家里那会儿虽然也讲官话却还带着一点口音,可等她身体恢复后口音就和他们差不多了,很难判断她是哪里人,周大伯父则认为她家应该是书香门第,只有那样的家庭才坚持讲官话。
周娇娇甩甩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甩出脑海。她这脑子已经坏掉了,就别让这些破事来抢地盘了。
心大的女人,拎着刀,一遍遍的练习刀法,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夏夜,传出一声声破空声。暗处的苏长堤笑自己老眼昏花,碰见个陌生人都能当成是她。
那个女人娇滴滴的,扎根刺都要疼半天,可眼前这位本身就是根刺儿!不过是眼睛有些像而已,怎么就联想到一块去了?幸亏白日里控制住,没去扯人家的面罩,不然......
看来他确实该成个家了,孩子还得自己家人来照顾。
那个柳寡妇?只要她对小宝好,也不是不行,想想在山里这几日,小宝还挺愿意跟着她的,尤其和她女儿玩得挺好的,等小宝痊愈了再试探试探,若是可以就她了。她带两个孩子他一个孩子,一家三个娃足够热闹了。
至于小宝的亲娘,这辈子遇不到就罢了,若是遇到他一定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天明时分,苏长堤后撤了一段,周木起来,周娇娇已经烧好了水,热了几张饼,粥她是不敢煮的。
周木赶她去睡觉,周娇娇道:“一会儿走起来我再睡,反正我在后边也没什么事。爹,今天中午得给小宝洗澡。”她忍了一晚上才控制住自己的手。
周木点头表示知道了,别啰嗦。
这闺女在外边还穷讲究。
他们走镖十天半个月洗不上澡的事常有!若是她还不得去死一死?
周娇娇不知周木心底的想法,去驴车那边见小宝睡得香甜,便窝在他旁边打盹。
老肖氏来给小宝喂粥的时候,她就醒了。
“娘,你去吃饭,我来喂吧,我已经吃过了。”
老肖氏也不推让,“行,让小宝多吃点,一会儿还要吃药呢。”
好消息是早上小宝只撒了尿,没再拉粑粑了。
周娇娇也是服了,有生之年她竟然对屎尿屁感兴趣了。
把这小祖宗服务好了,她便和他各占据了一个麻袋,在晃晃悠悠的驴车里酣然入梦,浑然忘了不远处还有个人扯脖子等儿子的消息。
见马车动了,苏长堤虽然有点忐忑,但也知道小宝应该没什么问题,便一边嚼着狼肉干一边跟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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