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谷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是老秦带着侦察小队回来了。老秦骑在马上,脸色苍白得像纸,衣服破了好几个洞,肩上还插着一支断箭,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衫。他看到谷口的守卫,用力勒住缰绳,声音嘶哑地喊:“快!开栅门!溃兵……溃兵离谷只有十里了!”
守卫不敢怠慢,赶紧放下吊桥。老秦骑马冲进谷,直奔议事棚。谢景珩、林晚、赵铁柱等人刚聚在棚里,听到动静,立刻迎了出来。老秦从马上摔下来,被赵铁柱一把扶住,他喘着粗气,从怀里掏出一张揉皱的纸:“这是……这是溃兵的路线图,他们人太多了,黑压压的一片,起码有三百人!还有十几匹马!”
谢景珩接过纸,展开一看,上面用炭笔简单画着路线,在离谷十里的位置画了个黑圈。他的眉头瞬间拧紧,转身对身边的护卫喊:“鸣警报!全员就位!”
“咚!咚!咚!”了望塔上的警报鼓急促地响起来,声音刺破了清晨的宁静。谷里的人听到鼓声,瞬间放下手里的活计——正在脱粒的青壮扔下木锨,拿起靠在旁边的木矛;正在烧火的妇人把锅铲一扔,牵着孩子往避难岩洞跑;周郎中则赶紧把草药打包,往临时医棚搬。
林晚带着李婶和春娘,守在岩洞门口,清点着进入的妇孺:“张婶,你家娃呢?快把孩子带进来!”“李大爷,慢点走,别摔了!”岩洞里铺着干草,角落里堆着粮食和水,几个年轻妇人拿着油灯,照亮了昏暗的岩洞。林晚看着最后一个孩子走进来,才关上洞口的木板,又用石块顶住:“大家别慌,待在这里安全,听我指挥。”
谷口的防御阵地早已严阵以待。箭楼上,弓箭手们搭着箭,弓弦拉得“咯吱”响,他们的手微微颤抖,却死死盯着谷外的方向;栅栏后,长矛手们半蹲着,木矛斜指地面,矛尖闪着寒光;负责滚木礌石的青壮,双手扶着木杠,眼睛盯着山坡上的投放点;赵铁柱和王莽站在栅栏中央,手里握着刀,脸色凝重。
谢景珩站在最高的箭楼上,手里举着望远镜,镜片反射着晨光。没过多久,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线,随着时间推移,黑线越来越粗,越来越近——是溃兵!他们的队伍杂乱无章,有的人扛着长矛,有的人提着刀,还有人拿着抢来的锄头,衣甲破烂不堪,却透着一股疯狂的戾气。
“来了!”谢景珩的声音通过传声筒传遍谷内,“所有人注意!保持阵型,听我命令!”
溃兵队伍在离谷一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几个骑着瘦马的头目聚在一起,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手里提着鬼头刀,刀身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渍。他勒住马,眯眼打量着星火谷的防御工事,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就这点破栅栏,也想挡住老子?”
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头目附和道:“虎哥,这谷看着小,里面肯定有粮食!咱们一路过来,就这地方有防御,肯定藏了不少好东西!”
被称作“虎哥”的壮汉冷笑一声,拍了拍马屁股,朝着谷口冲过来。他停在一箭之地,举起鬼头刀,声嘶力竭地吼道:“里面的人听着!识相的就打开栅门,把粮食和女人交出来!爷爷们是从北边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不想多造杀孽!要是负隅顽抗,等老子打破这鸟寨子,定叫你们鸡犬不留!”
他的声音粗野难听,带着血腥气,传到谷内,让几个年轻的守卫脸色更白了。一个刚加入谷里的流民青壮,手里的木矛晃了晃,被身边的老兵瞪了一眼:“慌什么!有谢先生和赵头领在,他们冲不进来!”
谷内一片死寂,只有风穿过箭楼缝隙的“呜呜”声,和人们压抑的呼吸声。谢景珩放下望远镜,对着传声筒喊道:“所有人稳住!记住训练的动作,箭手瞄准冲在最前面的人,长矛手守住栅栏,滚木礌石准备!”
他的声音冷静得像冰,却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弓箭手们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呼吸,箭尖对准了谷外的溃兵;长矛手们握紧木矛,指节泛白;负责滚木的青壮,双手更紧地扶住了木杠。
虎哥见谷内没有回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狰狞:“好!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冲!打破寨子,粮食女人随便抢!”
他身后的溃兵爆发出一阵狂乱的嚎叫,像一群失控的野兽,挥舞着武器冲了过来。有的人举着破烂的门板当盾牌,有的人弯腰踩着同伴的肩膀,还有人嘴里喊着“冲啊”“杀啊”,声音里满是疯狂。
谢景珩的眼神一冷,对着传声筒大喝:“箭手!放箭!”
刹那间,数十支箭矢从箭楼射出,划过天空,像一群黑色的鸟,落在溃兵人群中。“噗嗤!”“啊!”箭矢入肉的闷响和惨叫声此起彼伏,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溃兵应声倒地,鲜血从伤口涌出,染红了地面。
但后面的溃兵像没看到一样,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他们离谷口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栅栏上的尖木桩了。“滚木!放!”谢景珩的声音再次响起。
山坡上的青壮用力推开木杠,沉重的滚木“轰隆隆”地滚下来,带着风声,砸进溃兵人群中。一个溃兵被滚木砸中腿,“咔嚓”一声脆响,他惨叫着倒在地上,被后面的人踩成了肉泥。礌石也跟着落下,巨大的石块砸在地上,溅起尘土,溃兵们躲闪不及,又倒下一片。
林晚站在中央平台上,手里拿着一面小旗,这是传递消息的信号。她看到东箭楼的弓箭手挥手,知道他们箭矢不足,立刻挥动小旗:“东箭楼缺箭!快送箭过去!”两个年轻妇人扛着箭袋,沿着通道往东箭楼跑,箭袋上的箭支“哗哗”作响。
溃兵的第一波冲击被打退了,谷外的地上躺满了尸体,鲜血汇成小溪,顺着坡往下流。虎哥骑在马上,看着眼前的景象,脸色铁青:“妈的!这破寨子还挺能打!兄弟们,休息片刻,再冲一次!这次一定要冲进去!”
溃兵们停下进攻,坐在地上喘着气,有的人拿出抢来的干粮啃着,有的人则盯着谷内,眼神里满是贪婪和凶狠。谷内的守卫们也松了口气,却不敢放松警惕——他们知道,这只是开始,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
谢景珩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着传声筒说:“大家抓紧时间休息,补充水分和箭矢,检查武器!下一波进攻很快就会来!”他转头看向谷内,林晚正指挥着妇孺运送物资,孩子们帮着递水,每个人都在为守护家园拼尽全力。
黑潮已至,风暴正在酝酿。谷内谷外,两股力量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紧张的气息,只等着下一次碰撞的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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