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做完坏事,麻麻地连同两个徒弟就被抓了,纯纯都是报应。
听到楼下的喧闹声,静之迷糊醒来,发现自己又变回了原型。
曹队长看着蹲在椅子上迷糊干瞪眼的小兔子,挥手叫其他手下下楼。
“别管了,先拿他们三个交差。”
路过四方桌,看到桌上那张“儿童涂鸦”,曹队长还跟旁边的手下打趣。
“道长不学文化吗?我用脚画都比这强!”
墙角的小白兔抽了抽鼻子,这些人闻起来臭臭的,一定是坏人。
他们带着人走出祠堂,静之这才变回人身。
麻麻地也没想到,静之这个文盲,她没学过【相公】这两个字啊。
之前费了诸多口水背诵,加上现在还没完全天亮,她认出来的字儿,只有林九,脑子里还萦绕着一句不知其意、莫名其妙的咒语。
刚念叨出来,藏在她怀里的两只纸鹤自动飞了出来。
其中一只:
“早起先找林九,林九香香的。
他有吃的,可以拿钱跟他换,只要一张,别给多了。”
另外一只:
“林九不是爹,他比我小,但又不承认。
可能男人都不喜欢被说小吧。
必要时可以叫他九叔,他听到了就会笑一笑。”
林九带着珠珠匆忙跑进来找人,就听到这几句话。
哪句都不是他爱听的。
不过好在她还在,林九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能放下了。
上楼时,正巧看到静之蹲在地上,捡起一个眼熟的纸团。
林九瞳孔一缩,一个箭步过去,伸手夺过已然被她半展开的黄纸。
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她连连后退两步,警惕看着林九。
方下颚,宽脑门,高挺鼻梁加薄唇,眼神锐利不阴险,反而很有安全感,还有一抹恰到好处的小胡须。
嗯嗯,好像见过这个人。
警惕消散些许。
兽类的习惯,让她不自觉的抽了抽鼻子,嗅着刚刚林九挥手过来时带来的气流,用来辨别敌我。
空气中有淡淡的檀香味,他香香的……
就是林九!
静之红瞳一亮,立马凑近一步,左手抱着右手,像是要确认一般,歪了歪头:
“有萝卜没?肚子饿扁了。”
林九还没回答,珠珠就凑了过来。
她一把抱住静之,趴在她肩上,语无伦次的,边哭边道歉:
“还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爹不知道什么派人监视我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九叔,九叔你救救豪哥他们吧!”
任珠珠是什么样儿的人,林九一个人精,不至于看不明白。
他没怪她,只说了一句此地不宜久留,就把她从静之身上拨开了。
林九随手递了根昨天剩下的萝卜给静之。
余光看到桌面那纸上的“相公”二字,林九磨了磨后槽牙。
麻麻地!!
正事不干,就会给他找麻烦!
憋着气把那张纸小心对叠再对叠,他也不知道为啥不想捏碎它。
许是昨晚静之说的那番话,还有她认真画画的态度打动了他。
……
静之一句没听进去。
纯吃素容易饿。
更何况她每次一睡着,就会自动进入修炼状态。
热量自动消耗,每天早晨醒来之所以那么懵逼,也有能量不足的关系。
咬一口嘎嘣脆的胡萝卜稍稍填了填肚子,静之瞄向复杂看着她的林九。
怎么这样看她?
是要钱吗?
她没心没肺,直接问了:“要多钱?一根不够吃,我能再来点不?”
林九一顿,从她脸上挪开视线。
傻兔子,早晨那股机灵劲儿果然没了,七情六欲只剩食欲。
亏他还在计较昨晚那句劳什子的“喜欢”。
“不用钱,您娘付过了。”说完,领着快乐吃早餐的静之下楼,他跟珠珠又交代:
“救是要救的,但你不能再跟我们一同行动了,你家在这儿,太多人认识你,三个人一起的话,目标太大了。”
珠珠:“……好吧。”
“这是豪哥的药,麻烦您转交给他。”珠珠把手里提着的几服药递给林九,“那你们小心,从后门出去吧,跟我来。”
“嗯。”林九应了一声,又返回楼上找刀。
绕了几圈没发现关刀,倒是发现了昨天不见了的那小半张纸。
静之舔了舔唇上残留的胡萝卜汁,从楼梯口伸出一个脑袋,“还不走吗?好像有人来了。”
“……走。”兔子耳朵最灵,他信她。
犹豫的手一把抓起那个黄色的纸团塞进怀里,又把桌上散落的两只纸鹤收进布口袋,林九迅速朝楼梯口走来。
静之呆了呆,指指他的口袋,“那好像是我的小鸟,里面有我的声音。”
“出去再还你。”林九眼神闪烁着,转身越过她下了楼。
静之顿了一下,生怕林九丢下她跑了,赶忙拔腿追上去。
“还有没有吃的,饿,九叔~~”
称谓带上尊敬且疏离的叔字,林九暗暗松了一口气,只剩下食欲的她,果然不会说什么喜不喜欢的字眼。
巷中停下,无奈对她抖了抖腰侧略显空荡的黄布袋。
“没了,现在天还没大亮,菜农没上市,过了卯时,我带你去找点吃的。”
“卯时是什么时候?”她摁了摁依旧瘪瘪的胃,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像猪八戒吞人参果一样,把胡萝卜快快吃了。
早知道吃慢点,牙根开始痒了,萝卜下肚勾起馋虫,静之只能靠啃啃指甲顶饿。
“就是天色大亮的时候。”
应她一句,林九拍下她伸进嘴里的手指头,带着她,借着雾紫的天色,绕进陌生的巷子里。
偶尔经过街道口,林九发现此时的整条街道,只有一间门口挂着两个白灯笼的店铺有亮光。
他左右看了看街道,见暂时没人,便微微俯着腰,拉住静之的袖口,快速往那间店铺跑去。
寿伯管理这间阴阳铺三十多年,附近几乎有名有姓的道长,都会来他这儿进一些简单的法器,或者制作法器的材料。
林九就是其中之一。
任家镇镇上没有这种铺子,法器,他一般都靠自己做。
除非像今天这种情况,没时间又没材料,就只能靠买。
看着正在粘灯笼纸的寿伯,林九走了进去,后脚将门勾上。
寿伯抬眸一看,呦一声,“稀客啊,你这铁公鸡也会来我这儿买东西?”
静之:“铁公鸡?”
九叔是鸡妖吗?
林九摸摸鼻子,给寿伯递了个“别打趣我”的眼神。
“外头保安队在找我,时间紧急,迷魂伞两把,替身箭翎三枚,麻烦尽快找给我一下。”
寿伯放下手中的浆糊,来到柜前,边找,边半回头调侃林九: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行踪透露出去啊?”
林九面无惧色,“我的师兄弟都来你这儿买东西,你背叛我,可得想想后果。”
“哎呦,一把年纪还被你威胁。”寿伯抱着林九要的东西转过身来,没好气讲:
“你这个臭小子,年纪越大,越吃不了一点亏。”
林九掏钱给他,接过东西说:“亏这个东西,到我这个年纪如果再吃一点的话,就是傻子了,有空来义庄喝茶,回见。”
后巷直接跑出,这里的路静之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林九着急赶路,没发现跟在他后面的静之突然劈了岔。
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就转身朝薄雾中跑了过去。
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林九跑出几步才晓得回头寻找。
街上空空荡荡,连根兔毛也没有。
心跳漏了一拍,林九又不敢张扬声音叫人。
只能着急往回跑着寻她。
另外一边。
静之已经追着一道身形修长的人影跑出数百米远。
期间那人影频频回头,每次一转身,身后也是空无一人。
静之变回原型,不是蹲在路边店铺的门框旁,就是蹲在街上的烂菜叶后面,一片包菜叶子有些卷曲缩水,正正好好盖住整只兔子,她的身形小到男人根本发现不了她。
地上菜叶的腐烂味道,也很好掩盖了她的气息。
男人蹙了蹙眉,阴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
他可是要找妖丹的,才没空在这儿多加停留。
这儿离镇外森林只差不到五十米。
听到林里传来兽类粗重的喘息,男人眼里闪过一丝警惕。
脚下轻轻一蹬,男人直接跳出镇子口,朝西边快速逃窜。
静之刚要从包菜叶里出来,又听到不远处有爪子落地的声音。
透过烂菜叶被虫蛀的小孔,她看到镇子口出现了一头至少两米高的巨狼。
强烈的天敌危机感让她疯狂收敛自己的气息,软软糯糯的身子更是随着晨间微风轻轻摇摆。
巨狼看着随着落叶刮向远方的菜叶子,视线缓缓挪开。
话说,刚刚好像嗅到它的味道,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是他产生幻觉了?
转身嗅了嗅刚刚男子蹬过的草地,巨狼面色瞬间变得狰狞。
一排闪着寒光的巨齿瞬间落入静之眼里。
它……牙可真大,她都不够它一口吃的吧。
静之直接晕菜。
菜叶滚得更加自然,咕噜咕噜随着落叶翻腾。
嗦嗦几声,巨狼隐入丛林,追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去了。
晕菜的静之啪嗒一下,撞在一人裤腿上。
林九疑惑往下看。
见是烂菜叶,洁癖一上来,两脚自发动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斜斜的视线让他看清了菜下的一撮白毛。
蹲下来,寻了根草根,挑起菜叶子丢到一边。
一只软绵绵的兔子双眼紧闭,好像死了。
林九吓了一跳,两指伸到粉粉的兔鼻子前,下意识去探她的呼吸。
迷迷糊糊中,静之又闻到了那股令人安全感倍增的檀香味。
意识一下清醒过来,她连滚带爬,一路往上跳着,一头扎进林九左手的手心里瑟瑟发抖。
“有,有狼,好大的牙,吓死兔了。”
右手拇指伸了过来,轻轻帮她顺了顺抖个不停的兔耳朵,林九放轻声音,本想教育教育她别乱跑,话到嘴边,换成了一句无奈又宠溺的话:
“还饿不饿?我带你去摘点树莓填填肚子?”
静之停止抖动。
树莓?
好生熟悉的词,她好像听过。
被爪子捂住的眼慢慢张开,她抬起头,怯怯朝他抖着嘴,“……吃,我想吃,要钱吗?”
林九发出一声短促的笑,两只捏住她的右边长耳往上轻轻提了提。
“要,一捧树莓,换一把钱。”
她咽了口口水,什么树莓这么金贵?
她今天早上听到自己的提示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静之化为人身,从怀里掏了一张纸币给林九,抿抿唇说:
“嗯……只要一张的量就好,太贵了我换不起。”
林九收回还残留着她余温的手,又轻笑一声,捡起地上的两把伞站了起来。
“开玩笑的,把钱收回去,小心被风刮跑了。”
她跟在他身后,噔噔噔小跑着,期期艾艾问他:“那还能吃吗?树莓。”
林九放慢脚步,朝她挑了挑眉,吓唬她说:“没的吃,跟我一起饿肚子。”
谁曾想静之拍了拍胸脯,豪气说:
“不怕,我去田里挖萝卜给你吃。”
“哪来的田,谁家地里种的萝卜?”林九引导她思考着。
静之脑中迅速闪过一亩地,还有一个剪着西瓜头的男人。
路线她已然忘了个精光。
就连那男人的脸她也忘了。
静之挠了挠脸,有些别扭撇开头,假装自己从没说过要给他挖萝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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