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整活任务：易中海的裹脚布
倒春寒的余威尚未散尽，四合院里的人们依旧裹着厚厚的棉袄，呵出的气在空中凝成白雾。院角背阴处的冰凌顽固地悬挂着，迟迟不肯融化。日子像上了冻的泥泞土路，踩下去是硬的，底下却藏着令人不适的粘稠和冷意。
钟浩的日子过得按部就班，却又暗藏机锋。厂里采购工作愈发得心应手，空间里的物资产出稳定，与食堂主任赵宝田的关系维持着微妙的互利，傻柱被暂时敲打老实，阎埠贵也在收音机事件后消停了不少，见到他都绕着走。
然而，钟浩心里清楚，这表面的平静之下，真正的暗流从未停止涌动。那暗流的中心，便是始终端着一大爷架子、试图用道德绑架掌控全院、却在他这里接连碰壁的易中海。
易中海最近很憋闷。他感觉自己“一大爷”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而这挑战的源头，便是那个不按常理出牌、软硬不吃的钟浩。捐款会被硬怼，贾家接连出事让他脸上无光，连带着他扶持的傻柱和试图维护的秦淮茹都吃了瘪。钟浩像一颗砸进平静水面（实则满是污泥）的石子，不仅激起了涟漪，还把底下的沉渣都给搅了起来。
他不敢再轻易召开全院大会针对钟浩，怕再次被当众驳斥，下不来台。但他那双看似浑浊实则精明的老眼，却时刻留意着钟浩的一举一动，寻找着一切可能拿捏、教训这个“刺头”的机会。他需要重新确立自己的权威，需要让全院人知道，这四合院，还是他易中海说了算！
钟浩同样感知到了这份无声的敌意。他知道，与易中海的矛盾，是理念和利益的根本冲突，无法调和，迟早会再次爆发。他也在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给这位“道德天尊”来一记更狠的。
就在这时，沉寂了一段时日的“整活暴富系统”，再次给出了极具针对性的提示。
【整活任务发布：让易中海体验一次“极致服务”。】 【任务目标：促使易中海主动为后院聋老太清洗其积攒已久的裹脚布，并确保该事件被全院多数人知晓。】 【任务奖励：现金50元，初级催眠术（需练习）。】 【任务提示：孝道大旗，亦可反向利用。可利用其塑造“孝子贤孙”人设的心理。】
冰冷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回响，饶是钟浩早有心理准备，也被这任务的刁钻和……味道……给震了一下。
让易中海去洗聋老太的裹脚布？！ 还是积攒已久的？！
这系统，真是越来越“有味道”了。简直是物理攻击和精神污染的完美结合！
但震惊过后，钟浩迅速冷静下来，仔细品味着这个任务和提示。
妙啊！实在是太妙了！
易中海最大的护身符和武器是什么？就是他精心经营的“尊老爱幼”、“道德楷模”的人设！他整天把“孝道”、“敬老”挂在嘴边，用来绑架别人。而这个任务，恰恰是利用他最引以为傲的点，来对他进行极致羞辱！
让他去洗聋老太那味道“醇厚”的裹脚布，既是体力上的惩罚，更是对他“孝心”的绝妙讽刺——你不是最讲究孝顺吗？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吧！而且是在全院人面前证明！
至于“初级催眠术”的奖励，更是让钟浩心头一动。这显然是系统为完成这个高难度任务提供的辅助工具，或者说是“诱饵”。
但如何操作？易中海不是傻子，更不是棒梗那种浑小子，不可能轻易上当。直接让他去洗，他绝对会翻脸。
必须设计一个完美的局，让他“主动”提出，甚至“心甘情愿”地去完成这项“光荣”的任务。
钟浩陷入了沉思。他回想易中海的性格弱点：极度好面子，热衷塑造完美人设，掌控欲强，且对聋老太确实有几分基于“养老投资”和树立标杆需要的、流于表面的“孝敬”。
提示里说“可利用其塑造‘孝子贤孙’人设的心理”……
一个计划的雏形，开始在钟浩脑中慢慢勾勒。需要时机，需要铺垫，更需要那“初级催眠术”的辅助（虽然需要练习，但至少是个盼头）。
接下来的几天，钟浩开始了准备工作。
他首先需要确认“道具”的状态。他利用一次去后院的机会（借口找一位大妈问事），“恰好”路过聋老太门口。时值中午，天气稍暖，聋老太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透气。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老年人体味、药味和某种……浓烈酸腐气息的味道，从那缝隙里飘散出来，威力惊人，呛得钟浩差点一个趔趄。
很好。“道具”状态极佳，甚至超乎预期。钟浩心里有底了。
其次，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易中海面前，以及院里一些喜欢传话的人（比如三大妈）面前，流露出对“真正孝心”的“推崇”和“思考”。
比如，在和易中海“偶遇”时，他会感叹一句：“一大爷，还是您说得对，这敬老孝亲是咱们的传统美德。不过我看啊，光嘴上说说、开开会号召没用，得来点实际的。得像古人说的那样，‘昏定晨省，冬温夏清’，甚至‘亲有疾，药先尝；昼夜侍，不离床’那才叫真孝顺。”
易中海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觉得钟浩终于“开窍”了，捻着并不存在的胡须（模仿老派人物），点头附和：“小钟啊，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很好！这说明你思想在进步！孝道，就在于实际行动！”
钟浩则适时露出“受教”的表情。
又比如，他和三大妈闲聊时，会“无意”中说起：“听说古代有孝子给父母尝粪便辨病情，还有给婆婆洗裹脚布的……虽然现在不兴这个了，但这份心，真是难得啊。”
三大妈听得啧啧称奇，转头就把这“稀奇事”当闲话传了出去。
这些言论，像种子一样，悄无声息地撒播出去，潜移默化地影响着院里的舆论场，尤其是精准地投喂给了易中海，不断强化他“必须做出惊人孝行才能凸显自身道德高度”的潜在心理。
同时，钟浩每天坚持签到，默默期待着那个关键奖励的到来，并开始在无人时，尝试按照系统灌输的一些基础理念进行简单的精神集中和暗示练习，为可能到来的“催眠术”做准备。
时机终于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到来。
这天天气不错，难得的暖阳晒得人懒洋洋的。后院的老太太们（包括聋老太）都被家人搀出来，坐在墙根下晒太阳，闲聊。易中海也背着手，在院里巡视，享受着他一大爷的权威感和冬日暖阳。
钟浩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虽然“初级催眠术”还没完全掌握，但系统提示说“需练习”，或许可以尝试进行一些极简单的、短时的心理暗示和氛围引导？
他朝着易中海和老太太们晒太阳的地方走去。路上，他“恰好”遇到了出来倒水的秦淮茹。秦淮茹看到钟浩，眼神有些复杂，想躲开。
钟浩却主动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附近的易中海和老太太们听到：“秦姐，忙呢？哎，我刚从后院过来，聋老太那屋……味道有点重啊，老人家年纪大了，一个人住是不容易，有些活儿自己确实干不了。”
秦淮茹愣了一下，不知道钟浩什么意思，含糊地应了一声。
易中海果然听到了，眉头微皱。聋老太是他的“重点关怀对象”，也是他树立敬老典型的招牌，卫生状况不好，他脸上也无光。
钟浩走到晒太阳的人群附近，并没有直接对易中海说话，而是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感慨，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容易引人倾听的平稳节奏：“这太阳真好，晒得人暖和。老人家就得多晒晒……有些边边角角的卫生，平时看不见，天一暖，味道就藏不住了……真正的孝顺，不就是体现在这些最难、最不起眼的地方吗？光给点吃的喝的，谁不会啊……”
他的话语，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精准地荡进了易中海的心里。尤其是结合前几天钟浩关于“真孝心”的言论，易中海此刻只觉得钟浩的话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上！是啊！真正的孝顺，就要做别人做不到的！这样才能服众！才能让钟浩这小子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道德模范！
阳光晒得他有些昏昏欲睡，钟浩那平稳的语调似乎带着某种魔力，降低了他的心理防线，放大了他内心表演和证明的欲望。
就在这时，后院一位心直口快的大妈插了一句：“可不是嘛！聋老太那裹脚布，怕是有些日子没洗了，味儿忒冲！我们都不敢近前！”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易中海理智的堤坝，又像是点燃了他表现欲的导火索！
在一种混合了自我感动、表现欲、被话语引导和些许阳光催眠的混沌状态下，易中海猛地站起身，脸上散发出一种近乎神圣的、自我奉献的光辉，大声说道：
“没错！孝道就不能怕脏怕累！老太太年纪大了，这些事做不了，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就得顶上！别人不愿意干的，我干！别人嫌脏嫌累的，我不嫌！”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正在从事一项无比伟大的事业：“老太太的裹脚布！我包了！我现在就去给她洗！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敬老孝亲！”
说着，他竟真的迈开步子，一副义无反顾、舍我其谁的架势，朝着聋老太屋里走去！
晒太阳的老太太们都惊呆了！张大嘴巴看着易中海的背影。 秦淮茹也傻眼了。 周围几个邻居闻声探头，也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钟浩看着易中海“慷慨激昂”奔赴“战场”的背影，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强忍住笑意。效果……似乎好得有点出乎意料？这初级催眠术（或者说心理暗示）的雏形，配合易中海自身强大的表演型人格，威力惊人！
他没跟过去看热闹，那画面和味道，想想都知道有多“震撼”。他只需要等待结果。
没过多久，就见易中海端着一个破旧的搪瓷盆，从聋老太屋里出来了。盆里堆着小山似的、颜色可疑、质地硬邦邦的布条，散发出的味道……让方圆十米内的人瞬间屏住呼吸，连连后退！
易中海的表情，已经从一开始的“神圣”变得有些僵硬和发绿，但他兀自强撑着，努力维持着“孝子贤孙”的庄严，端着盆，一步步朝着公用水龙头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味道的核爆中心！
所过之处，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却又忍不住好奇地张望。
“哎呦喂！一大爷真去洗了啊？” “这味儿……太上头了！” “真是……太孝了……”
议论声伴随着压抑的干呕声和诡异的沉默，在院子里蔓延开来。
易中海硬着头皮，在众人复杂难言的目光注视下，开始了他人生中最“有味道”的一次表演。他挽起袖子，将那些积攒已久、几乎能自行站立的裹脚布一条条浸入冷水中，然后用肥皂拼命搓洗。
那味道，遇水之后，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变得更加浓郁和具有穿透力，顽强地对抗着肥皂的清香，弥漫在整个中后院，经久不散。
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围观的人换了好几拨，都是来看一眼就受不了味道败退的。只有易中海，坚持在了“孝道”的第一线，脸色从绿到白，又从白到青，动作从最初的慷慨激昂变得机械而麻木。
当最后一条裹脚布被拧干，晾晒在聋老太窗下特意拉起的绳子上时，易中海几乎虚脱。他的手被冻得通红，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那股难以描述的气味，精神上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整活任务“让易中海体验一次‘极致服务’”已完成。】 【奖励发放：现金50元，初级催眠术（知识灌输及初步掌握）。】
钟浩在自家屋里，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五十块钱现金凭空出现在他口袋里。同时，一股关于催眠原理、技巧、注意事项的基础知识涌入脑海，虽然还很粗浅，但确确实实让他摸到了一点门道。
而窗外，易中海“孝感动天”的事迹，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伴随着那若有若无的残留气味，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每个人提起这件事，表情都极其古怪。想笑，又觉得有点恶心；想夸，又实在张不开嘴。最后都化作一声意味深长的：“啧……一大爷……真是……这个！”然后竖起大拇指，只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嘲讽。
易中海回到家里，关起门，拼命洗手，换衣服，但总觉得那股味道如影随形。他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目的似乎达到了（他确实引起了轰动），但这过程和结果……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憋屈，甚至有点反胃。
尤其是看到窗外晾晒的那一排迎风招展的“战利品”，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钟浩透过窗户缝隙，看着易中海那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憋屈样子，心里畅快无比。
这次整活，完美收官。
不仅拿到了丰厚的现金奖励和一项潜力巨大的新技能，更是对易中海进行了一次从肉体到灵魂的精准打击。
你不是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吗？ 那就让你在味道的巅峰，好好体验一把。
这就叫，裹脚布糊脸——让你有口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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