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竟化作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
仙鹤清鸣一声，响彻云霄。
望着托起道人化作白影远去的仙鹤，宋远桥等人面露震惊。
“仙鹤腾云功！”
“此人是正一道张家的——张仙鹤！”
难怪宋远桥等人如此惊讶。
道门分支众多，
但真正被视作正统主流的，
只有全真与正一两派。
不过这里的全真，并非王重阳所创的全真教，
而是指全真道。
全真道中高人辈出，
比如纯阳道君吕纯阳，以及钟汉离、张伯端等，皆属此脉。
至于正一道，
这一派道士可以成家、不忌荤腥，但不吃牛肉、狗肉、乌鱼、鸿雁，也不吃生葱、韭菜、大蒜、小蒜和葫荽等五辛之物。
正一道在道门中势力庞大，
尤其以张家最为显赫！
张家是真正的修道世家，
也是道门中最有权势的家族！
——陵长子！
衡长子！
鲁长子！
许多道门高人，皆出自正一道张家。
可以说，正一脉的传承，几乎全由张家承担！
说来奇怪，不知张家得了什么大机缘，竟能拥有如此庞大的气运。
更不用说，现任的新道尊，更是气运昌隆！
“没想到新任道尊竟然派张仙鹤前来，这下掌教恐怕要麻烦了……本来是我们武当的事，却连累了掌教。”宋远桥神色凝重地说道。
“是，掌教本无意担任武当掌教，谁知会惹出这样的事端。”
“早知如此，我们当初就不该执意挽留掌教，不至于让他卷入这场**……”
张翠山说道。
但如今说什么都已太迟。
“马上动身，前往桦山剑宗！”
宋远桥立刻下令。
张仙鹤身份特殊，无论在正一道、张家，还是整个道门中，都地位极高。
他并非普通张家人，而是正统血脉。
偏偏此人还带着新道尊的法旨与道门的指示而来。
宋远桥等人担心李照不了解他的背景，若贸然发生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届时，无论是张家、正一道，还是整个道门，都将陷入极**烦。
“走！”
七人施展全力，疾速前行。
……
桦山剑宗。
李照向生死阎罗交代接下来的安排，并开始传授他圣心诀。
“圣心诀？这么说，之前你能让我返老还童，靠的也是这门武学？”
“确实是一门深奥的武学，但限制很大……似乎有极高的门槛，若达不到某些条件，根本无法将它练到圆满。”
生死阎罗果然见识不凡，稍加思索便指出了《圣心诀》的缺陷。
李照点头承认。
“没错，圣心诀的修炼需要凤凰宝血辅助。没有凤凰宝血，任何人都无法突破小成，这与天赋无关。”
“这门武学，可以说是最不看重天赋的。”
“只要你有足够的寿命和时间……哪怕慢慢练，也能练上去。”
“凤凰宝血？你是说四大异兽中的凤凰精血？”生死阎罗眼中一亮。作为鬼医，他对异兽并不陌生。
炼药材料不仅限于草药，也包括动物的成分。
普通的动物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全身是宝的异兽了。
“既然你说没有凤凰宝血就无法练到圆满，那你为何能将圣心诀练得如此深厚？难道你服过凤凰宝血？”
生死阎罗对李照的兴趣越来越浓厚，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李照并不介意让他抽点血研究，但也不想一直这样。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生死阎罗毫不犹豫地回答。
“都说凤凰能涅盘重生，那这世上还能再出现一只凤凰吗？”李照问道。
生死阎罗毫不犹豫地摇头，语气坚定：“不可能！传闻凤凰确实有涅盘之能，但它的全部生命精华——也就是凤凰宝血，已经被你全部吸收。失去了本源，世间怎会再有凤凰？”
李照听完，微微点头。
沉思片刻后，又问：“那如果人为培育呢？”
人为培育？
这事闻所未闻！
甚至超出了生死阎罗的认知范围。
然而当李照带他来到凌云窟，
让他亲眼看到那些异变的妖兽，
以及万兽之王——火麒麟！
“这是……”
“这些……”
“难道……”
即便是生死阎罗，此刻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生死阎罗快步上前，
一把抓住了一头三首狼。
这三首狼极为凶狠，在进化变异中还沾染了火麒麟的戾气。
异常狂暴！
却被生死阎罗轻易制服。
他拔出鱼肠短剑，当场开始解剖！
他陷入一种极度的兴奋状态，
仔细研究三首狼的身体结构。
“滋滋滋滋……”
他如痴如醉！
时而大笑，
时而神情严肃，
时而又痛哭流涕。
疯子！
真是个疯子！
他用血淋淋的短剑剖开三首狼的心脏，
取出其中的心脏碎片。
“不可思议！真是巧夺天工！”
“这是逆天而行，违背天地常理！”
他高声喊道，
突然看向李照。
那双眼睛一动不动，
直直地盯着他。
满是惊讶！
满是渴望！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但李照只说八个字：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生死阎罗并非愚钝之人，他在自己的领域里拥有无尽智慧。
“你是说——养蛊？”
生死阎罗眼中闪过光芒。
“没错！”
“养蛊！”
“这种人工培育的方式，医道中早有研究。”
“我怎么一直没想到……”
“这才是真正的奇思妙想！”
生死阎罗大声说道。
“快！把你的血给老夫……既然你能用火麒麟之血培养出这些妖兽，那老夫也一定能用你体内蕴含的凤凰精元，培养出火鸟，甚至真正的凤凰！”
在他看来，
生死阎罗充满自信。
他突然意识到，
桦山剑宗对他来说，简直是个宝地。
有太多课题！
有太多值得探索的方向！
他充满好奇，
他极度热衷，
他迫不及待地要开始研究，
一刻也不能停！
李照毫不吝啬，
用尖利的指甲划破手掌，
任由鲜血流出。
至于如何保存，
他没有说，也没问。
这对生死阎罗来说，
根本不算问题。
如果能培养出凤凰……
不，
哪怕只是具备凤凰部分特性的灵鸟，
对桦山剑宗来说，
意义将极其重大。
这能解决桦山剑宗许多普通**的重大困境！
毕竟，并不是每个人天生非凡。
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天才。
而《圣心诀》，无疑是最适合普通人修炼的武学！
此外，
长生不死或许遥不可及，
但如果能大幅延长寿命，
甚至达到万毒不侵、恢复神识的境界，
对桦山剑宗而言，依然意义非凡！
因为对李照来说，
桦山剑宗只是一个起点。
它太年轻，
虽有些根基，
却缺乏岁月的沉淀。
千年大派——
他立志将桦山剑宗传承千载！
不，
是“桦山仙宗”！
仙——
修道之人，容颜不老，追寻大道，只为成仙！
可仙，到底是什么？
长生久视？
超脱尘世？
翻手为云？
覆手为雨？
或者，
是天仙醉后癫狂，随手撕碎白云？
李照并不清楚。
但他相信，
仙，至少该拥有以上一切！
他的野心令人震惊——
竟想将桦山剑宗打造成一个有“仙”的门派！
而“仙”这一境界，
对应着道门的“陆地神仙”，
佛门的“肉身佛陀”，
儒门的“浩然至圣”。
他这样的想法，
无异于与传说中的道祖、
释迦牟尼、
孔圣人齐肩！
他要开创三教之外的——第四教！
看着陷入疯狂的生死阎罗，李照悄然离开。
没有惊动对方。
但当他回到桦山主殿时。
瞳孔猛然收缩。
眉头凝起寒霜！
气机！
一股无形的气机正紧紧锁定着他！
不！
更准确地说——
这股气机笼罩了整个桦山剑宗！
“究竟是谁？”
这不能怪李照感到困惑。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
他走遍四方，
结下的仇人不计其数。
但此刻的气息却截然不同。
既没有佛门的禅意，
也不带剑客的锋芒，
反而隐隐透着……
“李悬壶，出来见贫道！”
清脆如鹤鸣的声音划破苍穹。
一道流光停在桦山剑宗上空。
来人声音淡然，
平静无波。
可当声浪扩散开来，
竟在所有桦山**耳中炸响惊蕾！
声波在桦山剑宗内层层回荡，久久不散！
“敌袭！”
经历渢雨的桦山**反应极快。
迅速集结。
五指紧握剑柄。
不过片刻，
宽阔的**上已聚集上千人！
气势直冲云霄！
道道剑意交织融合！
众人气息浑然一体！
引动天地异变！
在这股强大气机之下——
天边流云为之扭曲！
一道巨大的漩涡在天空凝聚！
漩涡之中，电光闪烁，蕾蛇乱舞！
破空之声呼啸四起！
众人齐声高呼：
“剑气长存！剑道万古！”
“桦山剑宗！天地一剑！”
人人身躯震动，
道道剑气自体内爆发，如雨如林，自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无数剑气汇聚一处，凝成一柄巨剑，巍峨如山，长达百丈，气势撼天！
“好强的剑意……”
一个身影终于出现，气息笼罩整个桦山剑宗。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道白光划破长空，如流星般悬停在桦山之上。
光芒散去，现出一位道人，踏鹤而立。
他站在漩涡与蕾电之中，凝视着凝聚了众人意志的“天地一剑”，
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赞许：
“剑意非凡，更融合众生意志，已显人道气象……”
“但人道……岂能对抗天道！”
一声巨响，道人并指一点！
顿时，道门**引动天地之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化作一根擎天巨指！
虽是虚影，却坚实厚重，纹理清晰，连指尖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宛如仙人之指！
仿佛天道之指！
何等霸道！
竟凭一人之力，
硬抗整个桦山剑宗！
更令人震惊的是——
这分明是以天道之威，抗衡人道与剑道！
天道！
那是修行者一生追求的至高境界！
除却百年难遇的天才，
唯有陆地神仙方可触及！
难道……来人竟是道门中的陆地神仙？
李照望着那仙鹤，
感受到对方身上纯正的道门**气息。
他不知对方身份，
却清楚其来意——绝非善类！
轰然一声！
仙指落下！
天道一击！
那巨指仿佛从九霄直落而下，
重重撞击桦山剑宗众人——包括诸位长老，以剑意与剑气共筑的“天地一剑”！
轰隆！
指剑相撞的瞬间，
空中盘旋的漩涡也为之一滞！
道道电光瞬间消散！
在接连撕裂漩涡与蕾光之后，
那根手指终于落在“天地一剑”的剑柄上！
铮——
一声裂空剑鸣！
万剑齐发，如同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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