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按计划来到前锋营。士兵们列队整齐，盔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注意到每个士兵的站姿完全相同，连呼吸节奏都保持一致。这种整齐显得极不自然。 他拔出佩剑指向训练场。“开始演练。” 士兵们立即行动，阵型变换流畅得如同一个人。长枪刺出的角度分毫不差，脚步落地的声音汇成同一个节拍。黄巢走近观察，发现士兵们眼神空洞，瞳孔深处闪着微弱金光。 佩剑无意间划过地面，发出金属摩擦声。所有士兵突然停止动作，齐刷刷转头看向黄巢。他们的眼睛瞬间变成纯金色，面无表情地举起武器。 百夫长从队列中冲出，长枪直刺黄巢胸口。枪尖裹挟着暗金色虫群，发出刺耳的嗡鸣。黄巢侧身避开，玄甲金虫在掌心凝聚成刀刃形状。 “你们被朱温控制了。”黄巢格开长枪，刀刃与枪身碰撞出火花。 百夫长一言不发，继续进攻。其他士兵同时围拢过来，动作协调得如同共享一个意识。黄巢在包围圈中闪转腾挪，玄甲金虫形成的刀刃不断格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李将军从侧翼突袭，剑锋直指黄巢咽喉。这一剑来得突然，角度刁钻，完全不像他平时的剑路。黄巢勉强架住剑锋，感受到对方力道大得异常。 “李将军，醒一醒！”黄巢试图唤醒对方。 李将军眼中金光更盛，剑招愈发狠辣。他与百夫长配合默契，一左一右封住黄巢的退路。周围士兵组成铜墙铁壁，阻止任何人靠近。 黄巢注意到百夫长使用的长枪纹路很眼熟。枪身上的暗金色纹路与昨晚在废弃兵器场见到的碎片完全相同。这个发现让他心中一沉。 玄甲金虫在体内加速游走，带来更强大的力量。黄巢挥刀震开李将军的剑，顺势劈向百夫长的长枪。金属碰撞的巨响震得附近士兵踉跄后退。 “张将军！王将军！”黄巢高声呼喊。 埋伏在营地两侧的部队立即冲出。张将军带人冲向被控制的士兵，王将军则直奔李将军而去。战场顿时陷入混乱。 黄巢抓住机会，玄甲金虫形成的刀刃突然延长，挑飞了百夫长的长枪。他制住百夫长的穴位，让对方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告诉我，朱温在哪里？” 百夫长咧嘴一笑，眼中金光忽明忽暗。“蚩尤大人即将苏醒...” 话未说完，他身体剧烈抽搐，金色飞虫从七窍中涌出。虫群在空中汇聚成朱温的虚影，发出嘲讽的笑声。 “你阻止不了我，黄巢。这军中大半都已归顺蚩尤大人。” 虚影消散后，百夫长瘫软在地，已经失去生命迹象。黄巢抬头看向战场，发现被控制的士兵完全不知疼痛，即使受伤也会继续战斗。 李将军一剑逼退王将军，转身扑向黄巢。他的剑法完全变了，招招致命，完全不顾自身防御。黄巢不得不全力应对，玄甲金虫在周身形成护甲。 “李将军，想想你的家人！”黄巢试图唤醒对方的意识。 李将军动作稍有迟疑，眼中金光闪烁不定。他脸上浮现挣扎的表情，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但这个状态只持续了片刻，很快他又变成那个无情的杀戮机器。 黄巢意识到必须制服李将军，才能找出解除控制的方法。他故意露出破绽，引诱对方全力进攻。在李将军剑锋刺来的瞬间，他侧身避开，玄甲金虫形成的锁链缠住对方手腕。 “王将军，帮我按住他！” 王将军冲过来协助，两人合力将李将军按倒在地。即使被制服，李将军仍在拼命挣扎，眼中金光疯狂闪烁。 张将军那边战况激烈。被控制的士兵组成战阵，防御得滴水不漏。他们完全不顾伤亡，前仆后继地冲锋，让张将军的部队难以推进。 黄巢取出青玉笛碎片，放在李将军额头。碎片发出微弱青光，李将军的挣扎逐渐减弱，眼中的金光也开始消退。 “将...将军？”李将军虚弱地开口，眼神恢复清明，“我怎么了？” “你被朱温控制了。告诉我，军中有多少人被控制？” 李将军努力回忆，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很多...赵将军，还有...” 他的话被突然飞来的箭矢打断。黄巢迅速挥刀挡开箭矢，发现赵将军带着另一队士兵赶来支援。这些士兵眼睛同样闪着金光，显然也已被控制。 “保护将军！”张将军大喊，指挥部队组成防御阵型。 赵将军面无表情地举起手，身后的士兵同时拉开弓弦。箭雨倾泻而下，覆盖了整个训练场。黄巢不得不放开李将军，全力防御。 玄甲金虫在黄巢周围形成屏障，挡开大部分箭矢。但普通士兵没这么幸运，多人中箭倒地。王将军手臂被箭矢擦伤，鲜血染红盔甲。 “赵将军，你也要背叛我吗？”黄巢高声质问。 赵将军一言不发，继续指挥弓箭手射击。他的眼神完全陌生，看不出丝毫往日的情谊。黄巢心中涌起一阵悲凉，这些并肩作战多年的战友一个个变成敌人。 李将军突然从地上爬起，拾起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的眼神在金与黑之间不断变换，显然在与控制自己的力量抗争。 “将...将军，快走...”李艰难地说道，“他们...要杀你...” 话未说完，他眼中的金光再次占据上风，举剑刺向黄巢。这一剑毫无章法，被黄巢轻易避开。李将军随后瘫软在地，彻底失去意识。 黄巢意识到必须尽快结束战斗。他命令张将军和王将军带队后撤，自己独自面对赵将军和被控制的士兵。 玄甲金虫的力量在体内奔腾，黄巢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被狂暴的情绪占据。他努力保持清醒，将力量集中在掌心。 “赵将军，对不住了。” 黄巢突然前冲，速度快得留下残影。玄甲金虫形成的锁链缠住赵将军的四肢，将他牢牢束缚。其他士兵想要救援，被黄巢震开的气浪掀翻在地。 制住赵将军后，黄巢取出青玉笛碎片按在他额头。与李将军不同，赵将军眼中的金光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更加炽烈。 “没用的...”赵将军发出扭曲的笑声，“我们已经完全奉献给蚩尤大人...” 黄巢加大力量输出，青玉笛碎片发出更强烈的光芒。赵将军开始惨叫，身体剧烈抽搐。暗金色飞虫从他口鼻中涌出，在空中汇聚成团。 虫群试图飞向其他士兵，被黄巢用玄甲金虫形成的屏障挡住。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王将军，带人清理战场，确保所有被控制的士兵都被制服。” 王将军立即执行命令，带队逐个制伏那些眼睛发金的士兵。张将军则指挥弓箭手占据制高点，防止更多叛军涌入训练场。 黄巢专注于消灭空中的虫群。玄甲金虫形成密不透风的网，将暗金色飞虫全部困住。虫群左冲右突，始终无法突破封锁。 “朱温，我知道你在看着。”黄巢对着虫群说道，“我会找到你，终结这场阴谋。” 虫群突然自爆，化作金色粉尘消散在空气中。赵将军随之倒地，眼中金光彻底熄灭。黄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已经气绝身亡。 战斗结束后，训练场一片狼藉。黄巢清点伤亡，发现自己的亲卫队损失了十余人，被控制的士兵则全部战死或自尽。李将军昏迷不醒，被军医抬去治疗。 张将军前来汇报：“将军，我们在百夫长的营帐找到了这个。” 他递上一块暗金色碎片，与昨晚在废弃兵器场见到的一模一样。碎片表面纹路复杂，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黄巢接过碎片，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邪恶力量。玄甲金虫在体内躁动不安，既排斥又渴望这种力量。 “全军戒严，搜查所有营帐。发现类似碎片立即上报。” 王将军走过来，脸色凝重。“将军，接下来怎么办？军中可能还有更多叛徒。” 黄巢握紧手中的碎片。“清洗开始。所有可疑人员一律隔离审查。” 他望向远处，朱温的虚影再次浮现，嘴角带着嘲讽的冷笑。虚影很快消散，但留下的威胁感久久不散。 怀中的青玉笛碎片突然发烫，黄巢取出查看，发现表面的裂痕又加深了。玄音留下的力量正在加速消散，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传令下去，我要亲自审问每一个将领。” 黄巢走向中军大帐，玄甲金虫在经脉中不安地游走。他能感觉到蚩尤的低语在耳边回响，诱惑他接受更强大的力量。这场清洗才刚刚开始，而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远比想象中更多。 李将军在昏迷中喃喃自语，黄巢俯身倾听，只听到断断续续的词句：“长安...祭坛...蚩尤苏醒...” 黄巢直起身，看向长安方向。一切的答案似乎都在那座千年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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