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内，白渊鱼带着伪装成侍女“青芷”的姜凡，再次光顾了府库。凭借着“圣女”权限，将府库内能拿的东西，都拿了个遍，几乎搬空了小半个库藏。
“咱们在城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是不是该继续赶路了？” 白渊鱼一边不动声色地将最后几瓶丹药收入自己的储物袋，一边默默向身旁的姜凡传音。
姜凡低眉顺眼地整理着架子上被“翻乱”的典籍，传音回应，“嗯，确实该继续赶路了，不过在走之前，还得把最后一手棋下完才好。”
“要杀孙皓？” 白渊鱼眸光一闪，立刻领会了他的意图，传音确认。
“不止，” 姜凡的传音带着一丝冷冽，“孙皓和刘莹莹，这两人，都得死。”
“明白了。” 白渊鱼微微颔首，“刘莹莹和青芷的尸身都还在，可以派上用场。只是这最后一出戏，该如何安排？”
“引出来，一起死！”姜凡笑道。
夜色如墨。永昌内城在经过白日的喧嚣后，陷入了短暂的死寂，然而这寂静之下，暗流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汹涌。
孙府，书房内。
烛火摇曳，映照着孙威阴晴不定的脸。他面前的孙皓，早已没了平日的嚣张，如同霜打的茄子，惴惴不安地站着。
他知道自己的这次麻烦大了，赵玉田的事还没解决，又来了个李焕！
孙皓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他真的不记得自己出过重手。
“废物！” 孙威终于忍不住，一掌拍在坚实的铁木书案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赵家的事还没摆平，又惹上李家！你是嫌我孙家树敌太少吗？！”
孙皓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爹，那李焕我真没下重手，谁知道他怎么会……”
“闭嘴！” 孙威厉声打断，“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李文龙那条老狗咬住了就不会松口！明日若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孙家怕是要面临两家联手打压！”
他烦躁地在书房内踱步，眼中寒光闪烁：“为今之计，唯有……祸水东引，或者，找个够分量的替罪羊，先将李家的怒火平息下去。”
他目光再次落到孙皓身上，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孙皓被他看得心底发毛。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心腹管家的低声禀报：“老爷，府外有人秘密投书，说是……关于圣女与赵玉田之死的关键线索，要亲手呈给您。”
孙威眉头一拧：“圣女？” 他心中一动，隐约觉得这或许是个转机。“带他进来，小心些，别让人看见。”
片刻后，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中、气息隐匿的人被引入书房。来人也不多话，直接呈上一枚留影石和一张字条，随后便躬身退走，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孙威激活留影石，其中的画面让他瞳孔骤缩。
竟是“刘莹莹”与“赵玉田”在布施大典之后，于某处隐秘角落低声交谈的片段，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两人神态亲密，远超寻常！而字条上只有一句话：“赵玉田之死，乃圣女灭口。欲知详情，子时三刻，城外乱葬岗，过期不候。”
“灭口？” 孙威心脏狂跳，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成型。若赵玉田之死能推到圣女身上，那孙皓的麻烦岂不是迎刃而解？
李焕之事也有蹊跷，自己儿子自己清楚，混是混了点，但在自己已经嘱咐了的情况下，确实不太可能下重手废掉李焕。
如果李焕是圣女废掉的呢？
“爹，这……” 孙皓也看到了留影石的内容，一脸惊疑。
孙威眼中闪过一抹精芒，按住孙皓肩头，严肃开口问道：“你确定那赵玉田是你杀的吗？”
“我…我不那么确定！”孙皓颤巍巍说道。
“你在描述一下当时的细节。”孙威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继续问道。
孙皓沉吟片刻，开始详细讲述与赵玉田逛街，然后遇到圣女，随后一同出城，最后是赵玉田出手抢了他的人头，两人口角几句，最后发展成死斗。
“起初我是留手了的，可是那赵玉田招招致命，还专打要害，把我逼急了，用了杀招。”
“那赵玉田不知道用了什么招式，两厢碰撞，激起烟尘，待烟尘散去，地上便只剩下了赵玉田的尸体。”
孙威闭上了眼，似乎在思考自己儿子的话。赵玉田虽然是纨绔，但实力还是有的，自家儿子要拿下赵玉田很难，这赵玉田突然暴毙，必定是有点说法。
在场几人他也都认识，这些人实力比孙皓还要差一些，也没有什么一定要杀赵玉田的动机。
现场只多了一个以往都没有出现过的‘圣女’！
“难不成赵玉田真的是圣女所杀？”孙威心中一突，如果真是圣女所为，那这是什么意思？是她个人行为，还是城主？
一番盘算，让孙威冒出了冷汗，如果是城主的意愿，那他想干什么？挑拨他们三家的关系？
孙威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皓儿，你立刻带几名心腹，秘密出城，去乱葬岗与此人接头！记住，要活口！”
孙威等不到明天了，他要立刻去李家！
这事着实不小！
孙皓不明所以，但见父亲神色凝重，又关系到自身安危，不敢怠慢，立刻点了三名金丹期的心腹护卫，借着夜色掩护，悄然从孙府侧门潜出，直奔城外乱葬岗。
与此同时，城主府内。
白渊鱼正在静室调息，忽然接到姜凡的传音：“鱼儿已出洞，按计划行事。”
她豁然睁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她起身，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夜行衣，却并未隐匿身形，反而故意在几名巡逻护卫面前露了个脸，然后才施展身法，如一道青烟般飘出城主府，方向赫然也是城外！
城外乱葬岗，阴风惨惨，磷火飘飞，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腐朽的气息。
孙皓带着三名护卫，警惕地踏入这片不毛之地。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坟头枯草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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