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姜凡这间经过简单装修的铺子，挂上了一块崭新的牌匾。
牌匾材质普通，做工也谈不上精细，上面只写着五个不太好看的大字——“一家功法铺子”。
这名字是姜凡起的，极其随意敷衍，与城里那些挂着“万法阁”、“藏经楼”、“玄机秘典”等响亮名号的店铺相比，显得格格不入，透着一股子爱买不买的懒散劲儿。
也正是这份随意和古怪，反倒是勾起了一些人的好奇心。
这突然冒出来的店铺，透过敞开的大门就能看到里边亮亮堂堂，一排排功法典籍明晃晃的摆在那里，着实让人想一探究竟。
人群中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走进了店里。
这人面容憔悴、看修为在筑基中期。近距离看到如此多的秘籍功法，更让他心驰神往，心中有那么一瞬，闪过了一丝恶念，但也只有那么一瞬，便被压回心底。
能开这样一家店的人，绝对是他惹不起的。
看到店铺里的人并没有因为他身份低下而赶人，这男子的胆子也大了一些。
“这……道友，你这铺子里的功法……也太多了吧？”男子的声音颤抖，说着话他走到一个书架前，想要伸手触摸眼前的书册玉简，但手伸到一半便瞬间清醒，赶忙回头看站在一边的姜凡，见姜凡没有说什么，才松了一口气。
书架上的功法秘籍，一看就不是那盲盒摊子出品的破烂货。看着眼前的书架，男子叹了一口气，这些秘籍，他大概是买不起的。
姜凡看着他的神情，便将他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微笑开口：“本店秘籍，可以允许你先参详半刻，确认功法无误之后，再行购买。”
听到这话，男子心下惊讶异常，磐石城内卖功法的店也不少，但像眼前这家店铺将功法展示出来的一个都没有。更遑论可以先参详，后购买了。那些店铺都是随意的问一下顾客的条件，然后店铺帮忙挑选，根本就没有顾客自由选择的余地。
“我也可以参详？”男子语气带着一些不可置信。
姜凡点了点头：“自是可以。”
说着话，姜凡将摆在显眼位置的《三全灵》递了过去。
“随便看，那边有专门设立的参详区，专门布置了聚灵阵，设有禁制，只能阅读前言和部分纲要，无法记忆复制。觉得合适再买。”
男子大喜过望，连忙道谢，几乎是扑到了参详区，盘膝而坐，捧起《三全灵》书册，翻开了扉页。
半刻时间，转瞬即逝，男子睁开双眼，十分不舍的将功法递还给姜凡。
“多谢前辈，此功法甚妙。”说到这，男子神色逐渐暗淡，继续道：“想来我定然是买不起了。”
按照磐石城的行情，哪怕是最普通、最大路的货色，也要几十甚至上百上品灵石，稍微有点名目的，更是天价。仅仅是片刻参详，他就知道这秘籍不是他这种底层修士可以消受的。
姜凡接过功法，“要不，你问问价呢？”
听到姜凡的话，男子的心头一动，万一呢？
“那……这些功法，什么价钱？”他咽了口唾沫，语气紧张，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干瘪的储物袋。
姜凡笑意不变，“鉴于你是本店第一位客人，这本秘籍，给你打个五折，只收十块上品灵石。”
“如果你有等价物品，也可以交易。”
“十……十块上品灵石？”青年修士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瞪大眼睛，抠了抠耳朵，看到姜凡点头之后，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这个价格，即使不打折也才二十块灵石！要知道城里那些‘盲盒’陶罐都要三十块灵石才可以买一个，开出来的还全是垃圾。
那些功法铺子，价格更是高的不得了，眼前这老板，难不成是做慈善？又或是藏着什么阴谋？
‘我这个落魄散修，有什么值得惦记的，最多也就是这条贱命，左右是命不久矣，赌一把！’
下定了决心，男子将手伸进储物袋，摸出十几块略显暗淡的灵石，放到柜台之上，开口说道：“这本功法我要了！”
姜凡扫了一眼灵石，品质不算高，但他也不怎么在意，他凌空一指，在男子眉心处取了一滴血，点在了秘籍之上，掐了个诀在秘籍之上打下禁制之后，丢给了男子。
“这功法跟你绑定了，不得外传。”
男子虽然看不懂姜凡的手法，但表示理解，而他也没想着外传，只有他自己修炼最好！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且看样子还捡了大便宜，消息很快就在附近传开了。
陆续又有几个修士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走了进来，在经历了同样的震惊、怀疑、验证和狂喜之后，纷纷掏钱购买。仅仅一个上午，姜凡就卖出了五六份功法，进账近百上品灵石。每个离开店铺的修士，脸上都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和捡到宝的笑容。
姜凡店铺功法物美价廉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开始在底层修士中悄然流传。然而，这份“物美价廉”在吸引顾客的同时，也吸引了一些不好窥伺和觊觎。
下午，店铺里还有三两个顾客在翻阅功法时，门外光线一暗，几个身影堵住了门口。
为首一人，身着城主府巡城卫队的制式皮甲，修为在金丹初期，面色明显不善。
他身后跟着两名筑基期的随从。
店铺内的气氛瞬间凝固，那几名顾客见状，脸色一白，连忙放下手中的功法，低着头匆匆溜了出去，不敢多做停留。
“掌柜的，新来的？”城主府的那个小头目踱步进来，手指敲了敲柜台，语气带着官腔，“生意不错嘛。”
姜凡从太师椅上站起身，脸上堆起一丝恰到好处的的笑容，连忙拱手道：“头领驾临，小店蓬荜生辉！在下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多多指点。”
城主府的头目哼了一声：“指点？好说！你这店铺，规模不小，经营的还是功法这等‘特殊’商品。按照城主府新规，需缴纳‘特殊经营税’，每月五百上品灵石！另外，开业首月，需缴纳一千上品灵石的‘环境维护费’！共计一千五百灵石，现在交了吧！”
姜凡面露难色，“小店才刚刚开业，手里没有这么多灵石啊。”
头目手握刀柄，冷声开口：“那是你的事，给你一刻钟，快点拿灵石。”
姜凡长叹一声，苦着脸道：“那将军稍等，我去筹措。”
说着话，姜凡打开小门，去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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