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阳光透过彩窗，在布拉格王宫的书房里投下斑斓的光斑。
正当玛蒂尔达写信之时，只见拉斯洛的贴身传令官躬身入内，双手呈上盖有教宗火漆的信函，“陛下，维纳教宗急信。”
拉斯洛接过羊皮纸卷，指尖摩挲着熟悉的双钥匙纹章。
这位由他扶持上位的新教宗，此刻正为君士坦丁堡的求援信而焦头烂额。
“法蒂玛已然平定叛乱，下一步怕就是...”拉斯洛轻声念出信上内容，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想起自己在游戏曾无数次使用土鸡或其他势力来攻占这座“世界渴望之城”，而现在这座城市已然没有多长时间了。
玛蒂尔达凑近细看，紫罗兰色的眼眸微微睁大：“君士坦丁十一世请求教廷出兵？”她轻摇羽扇，“这怕是...”
“垂死挣扎。”拉斯洛将信纸轻轻放在桌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起身走到墙边的巨幅地图前，目光扫过巴尔干半岛错综复杂的疆界。
任谁也知道这座城池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在瓦尔纳战役之后它的覆灭就已成定局，大势不可逆了。
那位睿智的君士坦丁自然也明白，不过还是要为自己的国家尽最后一份力。
“呼...与奥斯曼交锋的那一刻已然不远了。”拉斯洛在心里微微叹息道，在君士坦丁堡沦陷后不久，便是他与那位苏丹娜交锋之时。
自己必须要加快脚步了...
至于东罗马，这个离罗马仍有一千罗马里的帝国，暂且称她为帝国吧，他没能力去救助，他也不想去救。
他需要罗马的灭亡来减小整合德意志诸侯的阻力。
他需要希腊的流亡学者加入他建造的大学。
他的帝国需要啃食罗马的尸体来变得更加强大。
对一个灭亡了的帝国最大的敬意就是在她的尸体上建立一个更加强大的国家。奥斯曼如此，神圣罗马帝国亦是如此。
“不过，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拉斯洛在心中默念。
他执起鹅毛笔，在洒金信纸上划出流畅的字迹：“波西米亚愿派遣三千雇佣兵，并捐赠一千金币援助君士坦丁堡。”
墨迹在阳光下泛着幽光，仿佛为将倾的帝国献上的挽歌。
“就当是对千年文明的告别礼...”
他笔尖微顿，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怅惘。
想起幼年时在图书馆读到的亚里士多德手稿，那些泛黄的羊皮纸上跃动着古希腊的智慧之光。
“也是为未来埋下的种子。”
笔锋陡然转折，落款处的签名带着凌厉的弧度。
当奥斯曼的铁蹄踏碎千年城墙时，这些流亡的希腊学者将会记得——在西方，曾有位君主伸出过援手。
玛蒂尔达静静立在窗边，羽扇轻掩朱唇。
她注意到拉斯洛书写时，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剑的剑柄——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永远从容的君王流露出如此复杂的神情。
“你要救他们？”她轻声问，紫罗兰色的眼眸中带着不解。
“救不了。”拉斯洛放下笔，声音平静如深潭，“但要让后世史书记载，波西米亚没有袖手旁观。”
他起身走向巨幅地图，指尖轻触君士坦丁堡的位置。阳光透过彩窗，为他镀上圣洁的光晕，却照不穿眼底的深沉算计。
算计与真情一并，这倒也是拉斯洛一贯的风格。
拉斯洛将盖有教宗火漆的信函交给侍从，指尖在羊皮纸卷上轻轻一点：“速送罗马，其余事宜由维纳教宗自行决断。”
侍从躬身退下后，他转向书桌，取出一张新的信纸。
鹅毛笔在墨池中蘸了蘸，在纸上划出流畅的字迹：“致罗日姆贝尔克主教阁下：卿在比尔森所为，深合我意...”
玛蒂尔达静静立在窗边，羽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摇着。
她注意到拉斯洛书写时，左手无意识地轻叩桌面——这是他对某件事极为满意时的小动作。
“你要嘉奖他？”她轻声问道，紫罗兰色的眼眸中带着几分好奇。
“嘉奖？”拉斯洛笔尖微顿，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是提醒。”
他继续书写，墨迹在纸上晕开优雅的弧度，“也好让他知道，我正看着。”
这个回答让玛蒂尔达唇角微扬。她缓步走近书桌，羽扇轻点信纸一角：“你就不怕他得意忘形？”
拉斯洛突然执起她的手，将鹅毛笔轻轻放入她掌心：“所以需要有人...适时敲打。”
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两人都微微一怔。
玛蒂尔达耳根微热，却故作镇定地执笔蘸墨：“比如...让约克贝尔家族‘意外’发现些线索？”
“聪明。”拉斯洛低笑，气息拂过她的发梢。
他自然地俯身，引导她的手在纸上添上一行小字：“望卿再接再厉，静候佳音。”
这个亲密的姿势让玛蒂尔达心跳加速。她强作镇定地放下笔，羽扇掩住半张脸：“陛下教导有方。”
“老师教得好。”拉斯洛直起身，深邃的眼眸中闪着促狭的光，“学生学得也快。”
当信使带着两封密信离去时，夕阳已为书房镀上金边。
玛蒂尔达望着窗外渐起的灯火，忽然希望这场“养病”的时光能再长一些。而拉斯洛的目光掠过她微红的侧脸，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哎，拉斯洛陛下心里装的是九州万方，装的是整个帝国，什么沉迷美色，什么美男计，这都是拉斯洛陛下为交好德意志诸侯，为整合德意志做出的莫大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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