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后，丹火渐渐熄灭，青石中央躺着三粒圆滚滚的白色丹药，丹药表面还凝着一层细密的霜花，却不觉得冷，反而透着温润的灵气。白若寒拿起一粒递给我说到：“这‘玄冰凝灵丹’得按日子吃，每月初一服一粒，服的时候记得运起同心丸的灵力，能让药效顺着经脉走，不浪费分毫。”
我接过丹药，入手微凉，想起刚才差点直接吞蛇胆的蠢事，耳根有点发热：“幸好你拦着我，不然我现在怕是连坐都坐不起来了。”
白若寒闻言，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子说到：“知道就好，以后别再冒冒失失的。”说着，她从盒子里取出两粒同心丸，一粒自己拿着，一粒递给我，“现在教你炼化吸收同心丸的法门，你跟着我做，先闭眼，将灵力沉到丹田，想着我的灵气方向，慢慢引着你的纯阳之气绕丹田转三圈。”
我依言照做，刚将灵力沉下，就感觉到丹田处传来一股熟悉的淡蓝灵气——是白若寒的精灵之气！两股气息在丹田相遇时，没有了第一次服用时的燥热，反而像溪水绕着山石般柔和。白若寒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别着急，让你的气跟着我的气走，就像刚才对付玄冰蛇时那样，顺着它的纹路转……”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时，洞外的夕阳已经落尽，洞口挂着淡淡的月色。掌心的同心丸早已化作灵气融入体内被完全吸收，浑身暖洋洋的，经脉里的灵力比之前顺畅了不知多少倍。白若寒也刚收了功，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
“怎么样？是不是比瞎吃舒服多了？”她凑过来，鼻尖几乎碰到我的鼻尖，“等你服完那三粒凝灵丹，咱们再一起炼化吸收剩下的同心丸，到时候咱们的灵力能完全契合，就算遇到比玄冰蛇妖再厉害的东西，也不用太怕了。”
我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心里满是安稳。月光从洞口照进来，落在我们相握的手上，也落在那盒剩下的同心丸上，丹药的红光与月色交织，温柔得像此刻的时光。
“好，”我轻声应着，“以后不管是练丹药，还是遇危险，咱们都一起。”
白若寒笑着点头，往我怀里靠了靠：“那今晚就在这歇着吧，明天咱们去山那边的清泉边，我教你辨识灵草，以后找材料，夫君也得帮我搭把手呀。”
“那师父和师伯呢？我还要去找他们。”我问到。
“小傻瓜，当然找了，你也说了他们是可遇不可找的。找到他们的同时，你多学一些本事也是好的，万一以后我不在了呢？”
我听若寒这么说，急忙回到：”不许这么说，我答应过你，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们要活到与天地同寿。”不知道为什么，白若寒说过这话后，我心里很不舒服，也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白若寒听后只是笑了笑：“放心吧，只要我还在，我便不会离开你的。”
山洞里静悄悄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虫鸣。我抱着白若寒，闻着她发间淡淡的草木香，忽然觉得，所谓的仙途漫漫，只要有她在身边，便处处是坦途。
刚才白若寒最后一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了我心口一下，只要她还在，若她不在了呢？我手臂下意识地收紧，把她更深地拥入怀里，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此刻的温暖，阻断所有不祥的可能，我真的怕她会跑了，不在了。
“以后不要胡说八道了。”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沉了下来，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什么你在还是不在了？你去哪儿都得带着我，或者让我跟着你。既然说了以后都一起，少一天，少一个时辰都不行。”
她在我怀里轻轻笑了起来，耳朵蹭了蹭我的下巴，痒痒的。“哎呀，我就是随口一说嘛。夫君怎么这么不禁逗？”她抬起头，月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狡黠和暖意，“好好好，我保证，赖定你了，甩都甩不掉，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嗅着那令人安心的草木清香，心里那点突如其来的不安才渐渐被抚平。
我们相拥着，在铺着柔软枯叶的山洞里，听着彼此的心跳和洞外细微的虫鸣。炼丹后的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药香和灵气波动，混合着泥土与青藤的气息，构成了一种奇异却宁谧的氛围。白若寒似乎真的累了，没多久，她的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在我怀里沉沉睡去。我靠着石壁，却没什么睡意，只是借着从藤蔓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细细描摹她的睡颜。她睡着的时候，少了平日的灵动狡黠，多了几分恬静柔和，嘴角还微微弯着，像是在做什么好梦。我看着她，只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之前所有的焦急、担忧，都在她平稳的呼吸声中化为了难以言喻的踏实感。
不知过了多久，我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阳光透过藤蔓缝隙，在洞内投下斑驳的光点。怀里的白若寒早已醒了，正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见我醒来，立刻笑开了花。
“懒猪夫君，醒啦？太阳都快晒屁股啦！”她活力满满地跳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快起来快起来，咱们去山那边的清泉洗漱，然后我教你认灵草去！”
看着她恢复活力的样子，我心情也豁然开朗。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她便拉着我钻出山洞。
清晨的山林空气格外清新，带着露水和草木的湿润气息。跟着白若寒在山间穿梭，她像只真正的小鹿，轻盈地跳跃在岩石和树根之间，不时回头招呼我，银铃般的笑声在山谷里回荡。她对这里熟悉得就像自家的后花园，哪里的石头滑，哪里的路近，她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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