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将山林染成暖金色时,众人已踏上返程的山路。蛇骨祭坛的血腥与邪气被晨风吹散大半,沿途的枯树抽出嫩绿新芽,沾着露珠的野草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连空气都变得清甜起来。何朗秋抱着醒透的阿珂走在中间,女孩手里攥着一片刚摘的枫叶,正兴致勃勃地给大家讲昨夜梦里的 “光精灵”,清脆的笑声驱散了战后残留的沉重。
容奇依旧走在最前探路,黑色长剑斜背在身后,剑尖偶尔拨开挡路的荆棘。经过昨夜一战,他的伤势虽未痊愈,但步伐已稳健许多,黑色尸气在周身凝成一层薄盾,既能抵御残留邪气,又能提前感知前方动静。“前方三里有处山泉,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整片刻,给阿珂喝点温水。” 他回头时,恰好与苏淼的目光相遇,两人默契地点头 —— 苏淼正用帕子给阿辞擦拭手腕的伤口,见容奇示意安全,便放慢了脚步。
苏淼的护魂玉悬在胸前,微光顺着她的指尖流转,轻轻落在阿辞腕间的蛇形印记上。印记泛着柔和的金光,与护魂玉的光芒交织,将伤口周围最后一丝邪气彻底驱散。“以后再遇到邪祟,别总想着硬抗,” 苏淼轻声叮嘱,语气里满是心疼,“你的蛊虫和印记都是助力,学会借力才是聪明的做法。” 阿辞点头,将瓷瓶凑近耳边,里面的蛊虫发出温顺的 “嗡嗡” 声 —— 经过昨夜的配合,她与蛊虫的联系愈发紧密,甚至能通过蛊虫的振动感知周围环境。
何朗秋走在两人身侧,听着她们的对话,忽然指向右侧的山道:“走这边,这条道是当年我带阿辞母亲走过的,避开了几处容易滋生邪祟的阴地,还能快些下山。” 他的脚步顿了顿,目光落在山道旁一块刻着蛇形符号的石头上,“这块‘镇邪石’是苗地老人们立的,石头发热就说明附近有邪气,现在是凉的,安全。”
众人跟着何朗秋转向山道,刚走没多久,阿辞腕间的印记突然轻轻颤动,瓷瓶里的蛊虫也开始急促振动。“前方有活人的气息,还有…… 淡淡的草药香。” 她立刻停下脚步,指尖凝聚灵力,让蛊虫飞出瓷瓶,朝着气息来源探去。容奇也立刻握紧剑柄,黑色尸气在指尖凝聚,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片刻后,蛊虫飞了回来,停在阿辞的肩头,翅膀振动的频率变得温和。与此同时,山道拐角处走出一个背着竹篓的苗地汉子,竹篓里装着新鲜的草药,腰间还别着一把砍柴刀。汉子看到众人时先是一惊,随即露出憨厚的笑容:“你们是…… 昨夜在蛇骨祭坛那边的恩人吧?我今早听村里老人说,祭坛的邪气散了,还以为是神仙显灵呢!”
苏淼松了口气,上前一步温和地问道:“老乡,我们确实刚从祭坛过来,想问你一件事 —— 你最近有没有见过几个外乡人?一个姑娘带着纸笔记录,一个年轻人背着药箱,还有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总拿着剑……” 她话还没说完,汉子就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见过见过!他们在山下的青竹村呢!”
“青竹村?” 何朗秋追问,语气里带着期待。
“是啊!” 汉子放下竹篓,擦了擦额头的汗,“三天前他们来的,那个拿纸笔的姑娘帮我们画了驱邪的符,背着药箱的小伙子还帮村里受伤的老人治了伤,那个高个子汉子更厉害,帮我们赶走了后山的‘影子怪’!还有个姓苏的先生,听说一直在帮我们打听邪祟的消息,现在他们都在村里的祠堂休整呢!”
阿珂听到 “药箱小伙子”,立刻从何朗秋怀里探出头:“是江辰哥哥吗?他是不是总爱拿着书,还会画亮晶晶的符?” 汉子笑着点头:“对对!就是他,还教我们家娃子认草药呢!”
众人脸上都露出惊喜的笑容,连日来的疲惫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驱散了大半。容奇立刻看向何朗秋:“前辈,我们现在就去青竹村吧?早一天汇合,也能早一天确认大家的安全,顺便看看村里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何朗秋点头,目光扫过众人:“容奇你还是在前探路,苏淼带着阿珂走中间,阿辞你用蛊虫留意周围,避免遇到残留的小股邪祟。我们加快脚步,争取正午前到青竹村。”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配合比之前更加默契:容奇在前开路,遇到陡峭的地方便用剑凿出踏脚点;苏淼抱着阿珂,护魂玉的光芒始终笼罩着两人,偶尔还会给容奇递上水壶;阿辞的蛊虫在前方形成一道无形的警戒线,遇到几只漏网的小邪祟,便立刻操控蛊虫将其净化;何朗秋则在最后压阵,时不时提醒大家注意脚下的碎石,还会给阿珂讲青竹村的趣事,逗得女孩笑声不断。
山道旁的野花渐渐多了起来,粉的、黄的、紫的,点缀在绿色的草丛中,格外好看。阿珂伸手想去摘一朵,苏淼却轻轻按住她的手:“花里可能藏着小虫子,等我们到了村里,让江辰哥哥帮你找没有虫子的花好不好?” 阿珂乖乖点头,目光却依旧盯着那些野花,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远处传来袅袅炊烟,青竹村的轮廓渐渐清晰。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孩子正在玩耍,看到众人走来,立刻朝着村里大喊:“有客人来啦!是和江辰哥哥他们一样的客人!”
祠堂的方向很快传来脚步声,林薇拿着纸笔率先跑了出来,看到众人时眼睛一亮:“苏淼姐!容奇!你们终于来了!” 江辰和慕白也紧随其后,江辰手里还拿着药箱,看到阿珂时,立刻从怀里掏出一颗糖:“阿珂,还记得我吗?这是给你的。” 慕白则走到容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说你昨夜跟邪祟硬拼,没受伤吧?”
苏忠也从祠堂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画满符号的纸,看到何朗秋时,恭敬地行了一礼:“何前辈,您也平安无事,太好了!”
众人围在祠堂前的空地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分别后的经历,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而明亮。阿珂坐在苏淼的怀里,手里拿着江辰给的糖,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嘴角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何朗秋望着众人,心中感慨万千 —— 十二年前的承诺,终于在今日有了圆满的开端,而他们的守护之路,也将在众人的并肩同行中,继续走下去。
“大家先歇一歇,” 苏淼看着众人,语气温和却坚定,“等我们休整好了,再一起商量接下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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