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神叫了辆出租车,报出了星光之家的地址。窗外的景色渐渐从高楼大厦变成了郊区的树林,他的心跳也随之加快。
三年了,他终于又能以一个厨师的身份站在阳光下,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个小小的救助站和里面的孩子们。
此时的星光之家已经装饰一新。开心果用气球和彩带把餐厅变成了童话世界,连一向严肃的博士都戴上了派对帽。阿杰在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查看手表。
“来了来了!”负责望风的白雪突然冲进来。
“出租车刚拐进路口!”
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
阿爆把孩子们集合到活动室,开心果开始播放吵闹的音乐作为掩护,博士则去厨房准备茶点。
当厨神抱着蛋糕盒轻手轻脚地走进后院时,等待他的是白雪和小机灵。
“怎么样?”厨神小声问。
“完美计划!”小机灵竖起大拇指。
“小玲以为蛋糕泡汤了,正在活动室生闷气呢。”
白雪帮厨神取下外套:“厨房都准备好了,就等你表演了。”
厨神迅速行动起来。
他取出独角兽蛋糕,撒上老周给的金箔糖粉,又在周围点缀上事先准备好的糖花。最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糖人——那是按小玲的样子定做的,连睡衣上的小熊图案都一模一样。
“完美。”白雪拍手赞叹道。
“我去叫大家。”
当活动室的门突然打开时,小玲还撅着嘴坐在地毯上。灯光熄灭的瞬间,她吓得抱住了身旁的阿爆。
然后,她看见了。
厨神推着餐车缓缓走来,餐车上是一座发光的独角兽蛋糕,七彩的蜡烛映照着糖霜的闪光。更神奇的是,蛋糕上的小糖人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睡衣。
“生、日、快、乐!”所有人一起喊道。
小玲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冲向厨神,差点撞翻蛋糕:“陈叔叔!你不是说今天不回来了吗?”
厨神抱起小女孩,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水管坏了嘛。”
他眨眨眼,“来,许个愿然后吹蜡烛。”
小玲闭上眼睛,这次她的愿望很简短:“我希望永远和大家在一起。”
派对持续到晚上七点。
孩子们吃蛋糕、玩游戏,连博士都难得地参与了“抢椅子”游戏。
阿爆注意到,小玲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厨神,小手一直拽着他的围裙边。
“她真黏他。”阿杰不知何时站到了阿爆身边。
阿爆点点头:“那丫头刚来时,整整一周没说过话。是厨神每天变着花样做她家乡的点心,才慢慢撬开她的嘴。”
派对结束后,厨神正在厨房收拾残局,小玲抱着独角兽蛋糕上拆下来的小糖人跑了进来。
“陈叔叔,这个真的可以吃吗?”她眼巴巴地看着糖人。
厨神蹲下身:“当然,不过…”
他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如果你答应好好保存它,我这里有个不会化的。”
盒子里是一个水晶挂坠,里面封着缩小版的糖人。小玲欢呼一声,立刻要求戴在脖子上。
厨神帮她系好链子说道:“记住啊,无论什么时候,看到它就要想起——有人永远爱你。”
小玲突然扑进他怀里,小脸埋在他肩膀上:“陈叔叔,我能不能…叫你爸爸?就今天一次?”
厨神的手僵在了半空。
三年前,在那个豪华酒店的厨房里,当他被人诬陷、职业生涯毁于一旦时,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感受到这种温暖了。
“…当然…可以。”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一幕被来厨房拿水的白雪看在眼里。她悄悄退了出去,发现阿爆和博士都站在走廊上。
“我们是不是该…”白雪做了个撤退的手势。
阿爆却出人意料地大步走进厨房,一把抱起小玲:“小鬼,该洗澡睡觉了!明天还要训练呢!”
小玲咯咯笑着被扛走了,留下厨神一个人站在厨房里,手里还拿着没洗完的盘子。他摸了摸脖子上突然多出的重量——不知何时,小玲把那个泰迪熊挂坠留给了他。
当晚,厨神久违地梦见了三年前的事。但这次,梦中砸在地上的不是餐盘,而是小玲开心的笑声。那些碎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极了独角兽蛋糕上的金箔糖粉。
而在女生宿舍里,小玲紧紧攥着胸前的挂坠,睡得香甜。床头的泰迪熊旁边,放着一本翻开的图画书,上面画着一个戴着厨师帽的英雄和一只七彩的独角兽。
清晨六点,星光之家的阁楼传来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响。小机灵盘腿坐在三台显示器前,手指在机械键盘上飞舞,屏幕上的代码如瀑布般滚动。
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黑框眼镜,抿了一口已经凉掉的咖啡。
“又通宵?”
小机灵猛地回头,看见白雪抱着一叠书站在楼梯口。
小机灵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说道:“有个追踪算法快搞定了,那些拐卖网站又活跃起来了。”
白雪把书放在唯一的空椅子上——那原本是瞌睡常坐的位置,现在堆满了技术手册和笔记本。她拿起小机灵手边吃了一半的能量棒,皱了皱眉:“你早饭就吃这个?”
“厨神去酒店前给我留了包子,在微波炉里…”小机灵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白雪已经把一个保温盒塞到他面前。
“趁热吃。”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鲜肉包和豆浆,“厨神特意嘱咐我看着你吃完。”
小机灵咬了一口包子,肉汁立刻溢满口腔。他突然想起四年前,自己刚被黑夫人追杀,躲在网吧三天没吃东西时,是厨神用一个肉包把他“钓”回了木屋。
白雪拖过一张凳子坐下,“所以这个能追踪到什么程度?”
小机灵调出一个地图界面,上面闪烁着十几个红点:“这些是最近一周活跃的儿童拐卖暗网节点。
但问题在于…他敲了几下键盘,红点突然全部消失,然后又在新位置出现,“他们会不断跳转服务器,就像打地鼠。”
白雪凑近屏幕,发梢扫过小机灵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小机灵突然僵住了,手指悬在键盘上方不知所措。
“这里!”
白雪指着屏幕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绿点。
为什么这个没动?”
小机灵回过神来:“那是我的诱饵服务器,伪装成买家…”
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等等!如果我把追踪程序植入到…”
他猛地转身开始疯狂敲代码,完全忘记了身旁的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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