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梅带着猎犬和搜捕队在黑水河边彻底失去了白雪一行的踪迹。
湍急的河水冲刷掉了所有气味线索，而白雪凭借超凡记忆力选择的迂回路线更是让专业猎手都陷入方向混乱。
当李冬梅阴沉着脸回到基地时，黑夫人正在水牢监控屏幕前啜饮红酒。
“跟丢了？”
黑夫人甚至没有转身，玻璃杯折射出的红光在她脸上投下血影。
李冬梅胆怯地说道：“他们利用了地形逃脱的…”
“废物！”
黑夫人突然砸碎酒杯，玻璃渣溅到李冬梅靴尖。
“连一群乌合之众和瘸腿的小女孩都抓不住！”
李冬梅站在黑夫人的办公桌前，背脊挺得笔直，她的脸上还带着搜捕失败的阴郁，林小雪和七兄弟消失在了黑水河以北的密林里。
她甚至能感觉到黑夫人指尖敲击桌面的节奏里藏着冰冷的怒意。
“李冬梅！”黑夫人突然开口道，声音如刀刃般锋利。
站在阴影中的李冬梅立刻上前一步，低头道：“夫人。”
“去把阿杰带出来。”黑夫人的视线始终紧盯着监控屏幕。
“给他换身衣服，让他清醒清醒。”
李冬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是，夫人。”
她转身离开办公室，高跟鞋在走廊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两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守卫立刻跟上她，沉默地走向水牢区域。
而此时在水牢里的阿杰，不知道自己被关在水牢里多久了。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有每隔一段时间从天花板小孔投下的食物提醒他还活着。
水位维持在胸口高度，既不会立刻淹死他，又让他无法舒适地休息。
这是黑夫人最喜欢的惩罚方式——缓慢的折磨。
铁门突然打开的刺耳声响让阿杰抬起头。刺眼的光线中，两个黑影走了进来。
“把他带出来！”是李冬梅的声音。
阿杰被粗暴地拖出水牢，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他试图站起来，但长期浸泡的双腿已经失去知觉。
有人用高压水管冲洗他，冰冷的水流像刀子般刮过皮肤。
“擦干净，换衣服。夫人要见你。”李冬梅扔下一套黑色作战服。
十分钟后，阿杰被带到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黑夫人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她穿着深蓝色套装，看起来像个普通的企业高管，只有那双眼睛——冷酷得像猎豹的眼睛——暴露了本质。
“阿杰，考虑清楚了吗？”黑夫人微笑着，仿佛在问候一个老朋友。
阿杰的喉咙因长期沉默而嘶哑：“我是不会帮你抓人的！”
“哦，是吗？”
黑夫人按下桌上的一个按钮，墙面突然变成显示屏。
“那这个呢？”
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个狭小的牢房。一个瘦弱的女孩蜷缩在角落，手腕和脚踝上戴着沉重的镣铐。即使像素模糊，阿杰也能认出那是他妹妹小雨——比他记忆中更瘦，更苍白，但确实是小雨。
“她还活着…”阿杰的声音破碎了，双手不自觉地伸向屏幕。
“暂时是，她的生死取决于你的选择。”黑夫人冷冷地说。
阿杰转向黑夫人，眼中燃烧着仇恨：“你说过只要我听话就不会伤害她的！”
“那你听话了吗？”黑夫人讥讽地挑眉。
“还试图帮助林小雪逃跑？”
阿杰低下头。
那天他本可以成功带林小雪逃走的，如果不是最后关头被巡逻的警卫发现…
黑夫人站起身，绕到阿杰面前：“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成为我的猎人，把林小雪带回来，我就放了你妹妹。如果你拒绝的话，我就交给李冬梅处理。”她看向屏幕道。
屏幕中的李冬梅已经站在小雨牢房外，手中把玩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
阿杰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他看向屏幕——小雨似乎感应到什么，抬起头，对着摄像头露出虚弱的微笑。那笑容和阿杰记忆中一模一样，充满希望，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
“我答应你！”阿杰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黑夫人满意地笑了：“明智的选择。”
她敲了敲键盘，屏幕切换到另一个画面——林小雪和七兄弟围坐在篝火旁，她正在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食物，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
“看看你的林妹妹，这么快就找到了新家，这么多新哥哥陪伴着她，她可曾想过你为她受了多少苦？”黑夫人的声音充满恶意。
阿杰盯着画面中的林小雪，胸口像被重锤击中一样。她看起来健康了许多，穿着干净的衣服，甚至还有说有笑。而小雨却被锁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
“任务很简单，找到她，带回来。你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思维模式。”黑夫人递给他一个平板电脑。
阿杰接过平板，屏幕上显示着林小雪和七兄弟的最新坐标——山区北部，正朝黑水河方向移动。
“为什么一定要抓她？她只是个孩子。”阿杰忍不住问。
黑夫人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了起来：“那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她转向门口，“李冬梅会负责你的训练。三天后出发。”
接下来的三天是阿杰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李冬梅的训练方式堪称虐待——从凌晨到深夜，不间断的体能训练、武器使用、追踪技巧。
稍有失误就是电击或鞭打。
“猎人是不需要感情，只需要服从。”李冬梅在一次格斗训练后踩住阿杰流血的手指。
阿杰咬牙忍受着一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出小雨！
每天晚上，他会被允许看一分钟妹妹的实时监控——这是他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
第三天夜里，李冬梅扔给他一套全黑的作战服和一套专业装备：夜视镜、绳索、匕首、麻醉枪。
“最后一项测试，展示你学到的东西。”她指着训练场中央一个和林小雪体型相仿的人偶。
阿杰深吸一口气，启动夜视镜。
训练场灯光全灭，只有月光透过高窗洒下微弱光芒。他像幽灵一样潜入阴影中，利用各种掩体接近目标，动作流畅得不像初学者。当警报声突然响起时，他迅速翻滚到人偶后方，一记手刀击中“挟持者”的颈部要害，同时用麻醉枪击倒远处两个“警卫”。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不错，看来仇恨是最好的老师。”李冬梅难得地表示满意。
阿杰没有回应。
他不确定自己对林小雪是恨还是什么其他感情。每次想起她，胸口就会涌起一种复杂的刺痛——被背叛的愤怒，但也有一丝隐秘的欣慰：至少她是安全的。
出发前的最后一晚，黑夫人召见了他。
她递给他一个小巧的吊坠，里面是小雨的照片，“记住！成功带回林小雪，你妹妹就自由了。失败的话…。”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阿杰将吊坠挂在脖子上，藏进衣领：“我会带她回来的。”
“还有如果遇到那七兄弟格杀勿论。尤其是那个叫博士的！”黑夫人补充道。
阿杰点点头，心中却升起一丝疑虑。为什么黑夫人如此执着于林小雪？又为什么特别针对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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